凤契帝看着为自己揉额头的顾兮凰,直觉她正与一个人的模样缓缓融合,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抱她,却被她一脸懊悔地躲开了。
  顾兮凰见凤契帝伸手,以为是她怪自己失礼,忙着对她行了个大礼,道:“陛下恕罪,草民无意冒犯。”
  凤契帝正为自己怪异的举动暗惊,回过神来就见顾兮凰正跪地等她饶恕,见此忙道:“无妨,是雷啸顽皮了些,不怨你。”
  “谢陛下。”顾兮凰起身后,又想起要将凤临襄和夜泽遇袭的事告诉她,便趁着将雷啸带走时,轻声道:“靖安皇子有难,还请陛下稍后以雷啸为由召草民一叙。”
  凤契帝闻言,并未有其余表情,只是道:“各位爱卿辛苦了,便先回去洗漱一番,待山中众人回来再行设宴。”
  众人应是,凤契帝又道:“顾小姐,且先将雷啸留下,朕可许久未见它了,你晚些时候过来接它回去便是。”
  顾兮凰闻言,便不管雷啸,俯身道:“草民领命。”
  几人走后,凤契帝却带着雷啸往外走,还遣退了随行的侍卫,一人一虎往后山走去。
  ……
  鸿蒙山空旷的山背后,雷啸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凤契帝慵懒的靠在雷啸肚子上,感叹道:“一晃十七年了,上次来这儿,你还是只小虎崽子呢。”
  “吼吼~”雷啸附和似的吼了两声。
  十七年前,鸿蒙山。
  秋高气爽,阳光正好,凤契骑着马儿在山间晃荡,原因无他,前些日子和皇妹来山上狩猎,弄丢了象征皇夫地位的玉坠。
  若是别的东西还好丢了还可以让下人来找,可玉坠事关重大,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怕是会搅得母皇后宫不安宁。
  故此,只能由她这个太女殿下亲自出马了,好在鸿蒙山属于皇家范畴,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此打猎,也省去了玉坠被人捡走的麻烦。
  凤契正这样想着,就见不远处有个人儿,正抱着膝盖蹲在大石后边,若不是她瞧得仔细还看不见他。
  看他的装束应是男儿,若是平常凤契指定是绕道走了,可不知为何她的眼睛就像被施了咒似的,怎么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许是察觉到凤契灼人的目光,少年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绝美的面庞上还挂着尚未风干的泪水。
  与凤契对视一眼,便转开了脸,而后快速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抹去脸上多余的泪水,拍净身上的尘土后,起身就要离开。
  凤契没想到自己愣神间,他就这样走了,她还未问清楚他的姓名,于是忙灌了内力,运气轻功追了上去。
  没想到少年直往山内走,要知道山内野物甚多,就是她也不敢深入,想着忙道:“你别再往里走了,深山很危险的!”
  少年随口应了句知道,然后继续往里走。
  凤契不自觉也跟了上去,直到二人一路平安的走到山内的小棚时,才听少年淡然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凤契被他突如其来的赶人感到无奈,眼见少年确实在等着她走,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死皮赖脸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再离开。”
  静默半晌,他道:“惟澈。”
  少年说完便不再理她,转身进了小棚子,并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