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哎呀,我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过几日就给我买些胭脂回来!”
  女儿不耐烦的样子,让顾秋的眼泪又开始流了,可是她却不敢再念叨下去,将来女儿可是要攀高枝的,这样的人自己可惹不起!
  这一家人的小心思,其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过云甜甜却起了要看好戏的心思!
  陈松现在四处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倒头就睡!仿佛这样就能浇灭他的愁!
  这一天他提着酒葫芦,摇摇晃晃的从村口的路上走过,恰好路过了云甜甜家的院子!
  每次路过这个人的院子,他都会不屑的吐上一口痰!今日自然也是一样的,然而当他干完坏事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里面的内容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以前跟陈松家女儿有心事的那一个章公子,就在这两天会来咱们村子里呢!那可是咱们陈小少爷的同窗,如今已经是举人了!”
  陈松觉得自己面前天塌地陷,当初好不容易相中的女婿,这么有才干,居然就这么被错过了!如今人家高高在上,风光得意,而自家的女儿早已成归尘土归土,即使死了还背上那样的恶名!
  “诶!谁让有的人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连个女儿都不好好教导!章公子考上举人,说不定过上一年还要去京城呢,到时候若是中了个进士,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有的人,好好的官家娘子不想做,居然把自己的命都给弄丢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章公子也是好事将近,我家小姐呀,都已经在开始准备贺礼了呢!”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呀?”
  “说起来也是缘分!这陈松的女儿婚后不守妇道,后来不是被人逮在床上了吗!那床上的人就是隔壁村的林虎呀!”
  “要说这林虎呀,也是该的!娶了个媳妇,居然还肖想别人家的小姐!镇上的杨家你听说过吧,就是那位小姐呀,把这林虎的腿给打断了,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呢!”
  “莫非这章公子和杨小姐成了一对了吗?这七拐八弯的,那可真叫缘分!”
  陈松牙齿都快咬出血来了!原来那个应该当官的女婿,被自己的女儿弄丢了!后来这个也算有希望的,却被一个泼辣的小姐打断腿!
  然后,这泼辣的小姐居然成了官家娘子!合着自己女儿这一辈子,就成全了这么两个人呀!
  陈松气得用手捂着胸口,扶着墙缓缓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手上的酒葫芦,仿佛所有的憋屈都有了发泄口!
  借着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可是这酒居然是苦的!陈松扔掉葫芦,仰头哈哈大笑,然后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家!
  陈松媳妇见到自家相公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在外边见到云甜甜的时候,自家儿媳妇这么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给这个婆婆难看,总得找个地方告状!
  在这个家里唯一说话有些分量的就是陈松!只是她出来却看到陈松醉醺醺的回来,顿时焦急的上前!
  “孩他爹,你这又是去哪里喝这么多酒了?都两天两夜没回来了!”
  陈松仿佛没听见一样,跌跌撞撞的爬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陈松媳妇的人就不肯罢休,大声吼道:“我跟你说话你都听到了没有?当初你想方设法要把如今这个儿媳妇讨回来,现在人是过门了,可是却越来越不听话了!”
  “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知道咱们和那该死的云甜甜不对头,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还说咱们小门小户的得罪不起云甜甜!”
  “我跟你说,孩子爹这个婆娘一定得好好管管,免得将来她都爬到咱们头上去了。”
  “起码得让她来给我磕头认错,我这个婆婆什么时候做的不对了,居然由着她这么下我的面子。”
  “诶!孩子爹,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
  陈松心思根本就不在眼前,之前那两个小丫头的谈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失去了一些什么东西,失去了一个女儿,失去了本该当官的女婿。他年轻时的梦想就这么被破灭了!
  陈松想到这里眼睛里泛着血丝,扭过头来凶恶的瞪着自己的妻子,这幅样子是陈松媳妇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她被吓得连连后退,嘴里的话也终于停住了。
  “孩子爹,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陈松突然张嘴笑了,脸上的表情却扭曲着,不像哭也不像笑。
  “毁了,一切都毁了!章青峰如今都当上举人了,林虎却还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就算他也考上了,我们的女儿却死了!”
  “哈哈哈哈!什么都没了!都是你这个该死的瓜婆娘,在家什么事都不干,连个女儿都管不好!”
  “要是她乖乖的待在章家,如今可就是举人娘子了!说不定过一阵子等到了京城,那咱们就有一个当官的女婿了。”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们母女两个作没了!那天那个该死的丫头为什么要回来?你这个该死的,怎么不把这丫头直接送到章家去?这样她就不会在路上作妖了。”
  “说不准你生的这个女儿根本就是克星!你瞧瞧章家公子休了她就青云直上了!林虎娶了她,从此就成了一个废人。”
  “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连个女儿都管不好!”
  陈松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陈松媳妇,甚至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手狠狠的掐住了陈松媳妇的脖子。
  陈德安从房间里出来吓了一大跳,连忙七手八脚地把父亲的手掰开,这才将陈松媳妇救了出来。
  “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掐死娘吗?”
  陈松一边仰头哈哈大笑,一边说道:“她让我丢了一个当官的女婿,我掐死她都晚了。”
  一边说着一边因为气的太狠了,陈松的嘴角已经蜿蜒的留下了一丝血水。陈松竟是给怄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