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们这是干什么?”
萧映雪叫住了从门前经过,挑着豆壳的萧大富问。
萧大富一见,连忙放下挑子,几个小跑便到了萧映雪跟前,一脸笑容,倒是有些憨厚之感。
“映雪啊,回来这么久了,咋都不上叔家里坐坐。”
萧大富搓着手,有些不自在得说道。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富人家的小妾,有钱着呢。
萧映雪尴尬的笑了下道:“我这还没找着时间呢,叔,你看那些人这都是做甚呢?”
萧大富嘿嘿道:“萧离家那稻田里,黄灿灿的稻子,大颗粒的,圆鼓鼓的,看着可喜了,这不,萧离放了话了,凡是萧家村的人,都可以出一份力,她带着大家伙种水稻呢,而且可是一年两种。”
“就她?还一年两种?莫不是脑子有问题疯了?”
萧映雪不可信的问,倒是想起来这些日子家里都在说萧离搞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水稻种植方式,一开始就像个笑话,后来却是越来越有成效。
她还未去见过,心中倒是好奇着。
萧大富略显尴尬,挠挠头道:“我是粗人也不懂人家是说大话还是真的,可她和萧文才家田里的稻子假不了,不得不信呢。”
全村人都跟风种水稻,他没理由不跟风。
万一成了,冬日里便不会再挨饿了。
“可是,二叔,那萧离能教你吗?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对她可不比我爹好多少呢。”
萧大富抬头纹更深了些。挠了挠头,确实有些后悔,也不再说什么:“先不说了,我先去贡献一份力量。”
“跟着那个倒霉胚子做什么啊?”
“不不不,萧离近日如日中天的,你也看着了,那盐厂,可是官家的人都来了,还得了皇上的恩赐,不可胡言乱语的。”
萧大富说着就要走了,却还是回头来提醒一句:“阿雪啊,今时不同往日,过往恩怨啊……算了吧。”
“算了?”
萧映雪嘴都翘了起来,一声冷哼,怎么可能就如此算了。
萧大富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还好他家玉妙聪明,和萧离暗中交好,这才给他说上了话,他们一家才有了机会跟着萧离种水稻,不若,到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吃香的喝辣的,就他一家可怜兮兮了。
萧大有家有个有出息的女儿给银子花,他萧大富可没有,跟着萧大有胡闹这些年,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倒不如实际点,自己种个水稻出来,填饱肚子才是真理。
“九姨娘……”
春桃端了茶水出来,却是看着萧映雪置气,看了一眼那挑着担子的汉子,春桃想着,许是那个不长眼的又惹了萧映雪。
“看过嘤嘤了吗?她如何啊?”
春桃一面扶着萧映雪回院中坐下,一面斟茶:“小姐气色确实是好了许多。”
萧映雪暗忖,这萧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九姨娘,咱们虽然有公子依仗,却不可与那萧离过多纠缠啊。”
春桃有些感慨,这一句话却是正巧撞倒了枪口上。
砰……
萧映雪秀拳锤在桌子上,冷喝道:“那不过是个未婚生子的贱人,你让我不与她计较?”
春桃吓得发抖,连忙跪下:“九姨娘,你且听春桃说啊。”
“你且说。”
她双手环抱着,居高临下般看着地上的春桃,跟了自己好些年的丫鬟,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你说她气不气?
“九姨娘,春桃自您进府就跟着您,早就与您荣辱与共,主子好,奴才才会好啊,奴才怎么会帮着外人呢。”
这一点萧映雪倒是认同的,若是她混差了,这春桃日子就更难过的呀。
“那萧离如今可是得了官家恩赐的,盐这可是精贵物啊,官家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谁敢得罪她了?”
春桃说的有理,可是她气不过。
“咱们虽有公子依仗,可终归不算稳靠!”
萧映雪何尝不知,就修邑那样的人,她至今都看不穿他心思,犹如深潭般幽深。
“依着你的意思,我还的去巴结那个贱人不成?”
春桃头低得抵住胸口,斗胆道:“若是非要捅了这马蜂窝,还不一定是两败俱伤……”
春桃只一句话,萧映雪便是心中一惊。
如今这境况,却是连两败俱伤都做不到了吗?萧离当真有神佛庇佑不成?
“春桃知道,敬庭公子和嘤嘤小姐的仇不能不报,可这件事情还得缓缓……”
春桃轻声细语,歪着头打量萧映雪的反应,见她未发怒,便是继续道:“待嘤嘤小姐近了修府,光明正大的上了修公子的床笫,入了公子的心,能说上两句枕边风,这才是最佳时机,毕竟修公子的势力毕竟不小呀,对付萧离便是绰绰有余。”
此言有理!
只是,原先说的是明媒正娶,如今……
“可,嘤嘤对修邑来说,不过是卖身奴而已。”
萧嘤嘤卖身于修邑的事情,在萧映雪心里始终是个梗。
她把自己的亲妹子送上太监的床笫,却连个名分都求不得。
虽说,修邑对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让人心动,可……
她是九姨娘,身份在这里,将来他真的会给她一点名分之地?她们姐妹又当如何相处?
“算了算了。”
萧映雪想得头疼,如今修老爷子宠爱新进小妾,她也瞧不上那满脸褶皱的老男人,修邑是看不清的野兽火坑,她也愿意飞蛾扑火。
春桃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小心翼翼的笑:“不过,九姨娘想去瞧瞧倒是可以的,这事总归是稀奇。”
人人都传萧离种出了高产稻,谁不稀奇?谁不好奇?
二人说着便动身,只往东边田地去。
萧映雪带着春桃前往,看着一片黄灿灿的稻田,只有一处不似别出的稻田那般倾倒。
“她买的萧阿何家的田,便是几块田了。”
萧映雪说道。
见此,春桃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瞳孔。
“只远远看一眼,便这般惊人了。”
二人惊讶之中,半道走出修邑来,一袭白衣,永远的那么欲仙。
“雪儿。”
“邑。”
此处没什么外人,两人称呼十分亲切。
“邑可是听闻萧离种的水稻了?”
萧映雪看着那片金黄道。
修邑点头,他此次来,能逗留多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晋王爷这功劳好大啊。”
王爷……
萧映雪第一次听他提及皇家的人。
几人加快步伐,直奔萧离和萧文才家的稻田,走进才发现有人好似在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