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能知道?”
  萧离见叶良辰为难,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不过是公子家里人知道公子腿疾痊愈的事情了。”
  以前,容浔腿好了也坐在轮椅上,不过三四日,他家里人就知道了?
  “你们安排人与家里报喜了?”
  萧离问道,突又觉不对,容浔一直隐瞒着,又怎会专程告知家里这些事情?
  何况,他明显看叶良辰很着急的样子。
  “可是有麻烦?”
  萧离问道。
  “不好说。”
  叶良辰也不知道如何说,毕竟容浔自己都没有跟萧离说过,他又哪有资格说起容浔的私事呢?
  叶良辰三缄其口,显然有些事情就算她问了,叶良辰也不会告知的。
  好几次,她都想问一问容浔的私事,可每次总会有突发情况无疾而终。
  萧离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其实不难猜想,都知道容浔身份不一般,这种不一般的人,也更会招人算计,不然怎么解释,容浔要隐瞒腿疾的事情呢?
  也就这时候,叶良辰拱了拱手,便几步退下,开门离去。
  是夜,容浔马不停蹄归来,叶良辰和萧离同时去迎接。
  “主子,家里来了急信!”
  叶良辰拱手低头,神色严峻。
  容浔应了一声,便提了一大个包袱,拉着萧离就往后院寝室去。
  “主子……”
  “马车上的布匹和棉花,都搬到库房去。”
  叶良辰焦急万分,忍不住喊了一声,可容浔却回了他一个不可违逆的眼神,并给了他一个不可推卸的任务。
  如今,万千急事,不及萧离!
  叶良辰算是彻底明白,萧离在容浔心里是什么地位了。
  可,容浔并非只是济民大药房的东家,为什么不挑明他的真实身份呢?
  若是萧离知道容浔的身份,她应该是喜悦至极吧?
  要知道,萧离和萧宝儿,这母子二人爱财如命。
  寝室里,容浔刚拉着萧离进屋,连忙将那一大个包裹丢在了萧离的床上,然后打开包裹一边拿出来,一边说着。
  “这,你认得吧?那我就不说了。”
  容浔丢下月事带,脸都红透了。
  “这个冲着开水喝,缓解疼痛,这个绑在腹部保暖……”
  容浔拿了红糖,以及暖肚的护脐带一一给萧离介绍。
  萧离坐在床边,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容浔,脸上笑嘻嘻的。
  “你可是听见了?”
  萧离点头。
  “那你会用的吧?”
  萧离拿起月事带,捏了捏,全棉布的月事带,还挺好的。
  这应该就是贵夫人,贵小姐们才用的起的月事带。
  一般人家,那都是布包柴灰的。
  “那,那我先行一步。”
  容浔看萧离拿着月事带琢磨,他脸都红的非烫。
  “唉,你急什么?我还有话问你呢。”
  “你说!”
  容浔硬着头皮迎上萧离的眼,这个女人脸皮厚,他不是不知道,可作为男人,他怎么能害羞?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比下去了呢?
  “阿浔,你今日去县里就是为了帮我买月事带吗?”
  萧离盯着容浔,一刻也不曾移开。
  容浔略显尴尬,就今日,他成为了蜀国,第一个给女人买月事带的男人。
  正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嗯,是。”
  索性,容浔也不隐瞒半分。
  萧离两眼发光,有几分花痴,想不到,古代还有这么暖心的公子哥。
  萧离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谢谢。”
  这个男人虽然冷冰冰的,可今日,他做的事情足够暖人心。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那便不客气!”
  “正是不客气呢。”
  萧离收了容浔送的礼,这才对容洵道:“叶良辰找了你大半日了,说是你家里人知道你腿疾好了……”
  咯噔!
  容浔知道这个结果也好,传闻也好,对他都是一件福祸相依的事情。
  “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从那一日开始,我选择行走在阳光下,这迟早都要面对。”
  话是没错。
  “当初,你腿好了也还选择坐在轮椅上,是怕家里人知道,有人会再次害你吗?”
  萧离至始至终想知道的只是容浔个人的事而已。
  “算是吧。”
  “那将来会不会有人来害我,害我的宝儿?”
  “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和宝儿的。”
  容浔近了两步,将萧离揽入怀中,萧离想着,都问道这个份上了,容浔就不知道自己提一提自己身份问题吗?
  而此刻,容浔却想,只要萧离问,他便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说与她听。
  可偏偏两个人相互靠着,谁也没问什么。
  一会儿,容浔轻轻呢喃一声,“阿离,我可能要离开一阵,你会想我的吧。”
  又要离开!
  “会的。”
  萧离答道:“会很久吗?”
  容浔摇头,“我也不清楚,也许吧!”
  “田里的水稻,秧苗长得很讨喜,这件事情,你还得多费心,小心提防有些故意破坏的份子。”
  这还用容浔说嘛吗?
  老宅的猪牛,田地里的庄家,都让李中等人分工换岗的巡逻。
  毕竟安全第一,这些猪崽子、耕牛,每日吃的都用银棍子使用验毒,保护措施做的极好。
  “你就不想说点别的?”
  容浔一脸无辜:他能说什么?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是看笑了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前所未有的温柔:“叶良辰就给你。”
  “他永远都是你的左膀右臂,我有萧战!”
  这已经是萧离第二次拒绝叶良辰留下的请求。
  “主子……”
  门外叶良辰的声音十分刺耳。
  “千珏,已经来了多时,这时辰耽搁不起!”
  千珏?
  容浔的人,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从未看过这么个人。
  “你去吧,我等你便是。”
  容浔笑笑,“等熬过了这一阵,一切都会更好。”
  他心中清楚,如今朝廷事多,他作为皇子,责无旁贷的,如今腿疾在家里传开了,那他又会有多少时间陪伴萧离呢?
  不过几日,这消息就遍布京城,若不是萧府有细作,又怎么会这么快的传到了宫中?
  “不论去哪里,都一定要带萧战在身边,就是宝儿,画雀一刻也不得离开。”
  萧离点头,“画雀从来都跟着宝儿的。”
  容浔起身,对外喊道:“马车可搬空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搬空,卸了车轿。”
  容浔预备走,萧离起身,从后抱住了他,“下一次,你回来,咱们再见之时,你可要什么都告诉我,无一隐瞒,好吗?”
  她小鸟依人般,像了新婚的害羞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