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怎么会喜欢一个乡野女子?二哥哥可不要随口胡诌。”
  容云成一听就生气,他四哥这样的奇才,怎么会喜欢乡野的女人?
  尽管那女人也是奇女子,可终究是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
  他见不得别人那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来侮辱他心目中的神。
  容慎不理会容云成,却是看着容浔道:“二哥也给你个建议,那种地方,身世又不怎么好,就算真心喜欢,将来纳个填方小妾什么就行了。”
  容慎的话里,萧离连个侧妃都配不上。
  容浔淡淡一笑,萧倾城与容慎有传言,他不是不知道。
  “也是,我想萧尚书府的嫡女,一定是知书达理,举止得体,温顺体贴的好女子,若那那女子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四哥你的意见啊!”
  容浔一言,看似云淡风轻不经意之说,可容慎听到心里却是十分郁闷。
  一个废物还妄想娶京都成里的第一美人。
  简直可恨可恶!
  “二哥,你脸色不大好啊?”
  容慎微微含笑,“萧家好像不怎么赞同你们的亲事,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勉强了,免得害人害己。”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萧倾城的婚事那是父皇亲赐的,君无戏言,我也很无奈。”
  容慎面带微笑,右手拍左手,像是想了片刻便道:“珍重!”
  容浔点头,“会的。”
  待容慎走后,容云成强忍着怒气道:“笑面虎。”
  “四哥,咱不听他的屁话,父皇亲指的亲事,哪里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云、萧两家还能抗旨不尊不成?
  任那萧倾城如何如何的好,我四哥更是绝顶的好,还配不上她不成?能嫁给我四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容云成看着容浔怀疑的目光,不太确定道:“四哥长得好看,就是整日冷着脸,难免看着凶了一些,若是能温柔一点,必然是蜀国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呢。”
  容云成也并非胡说,五年前,战神晋王爷的确是京都成里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包括萧倾城!
  那时候他也并不喜欢萧倾城,云丞相厚着脸皮求这门亲事,因着家世好,皇帝同意了,容浔也没什么意见。
  可后来……
  往事历历在目,人生就是那样残酷的,不说云、萧两家的态度,就是萧倾城也逐渐对他疏离。
  甚至见面都不曾打招呼那种。
  “四哥?”
  容云成走到容浔跟前,“你在想什么?”
  容浔摇头,突然想到萧离来,她总是叫他冰块脸,难道真的是他太不苟言笑了?
  “表情冷了点?温柔一点?”
  容浔问道:“我表情真的很冷,很吓人吗?”
  二人也开始移步,准备离开家宴厅。
  容云成一点不迟疑,即可打着哆嗦,搓着双臂装着好冷的样子道:“嗯,好冷啊!”
  容浔站定,对着容云成漏出机械般的笑容,“呵呵,这样可还行?”
  容云成一个激灵,好不习惯,“四哥你没问题吧?”
  “我有什么问题吗?”
  容云成道:“你笑的太吓人了,还有,你今天跟我说了好多‘废话’以前你都懒得说呢。”
  容浔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脚下生风,快步离开。
  “唉,四哥,你还没问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乡野女子?”
  容浔回头来:“谁都可以不尊重她,看轻她,但我不允许那个人是你。”
  毋庸置疑的,容浔是真心疼容云成的,两人不仅仅是亲兄弟,也是表兄弟!
  所以,他对萧离的态度也不对容云成隐瞒。
  “此事你心中清楚便可,谁也不可透漏。”
  “是……是真的……”
  容云成瞪大了眼,简直不可思议!
  上回见容浔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而这次就已经肯定不对劲了。
  就容浔这样的直男,不懂什么柔情蜜意,他居然也会喜欢女人?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一个乡野女子。
  这也罢了,那女人还是个未婚生子的女人。
  联想中,容云成不免怀疑,容浔这是年岁大了没碰过什么女人,所以被那举止放荡的女人吸引了?
  毕竟,未婚生子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看着容浔离去的背影,容云成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将他拉回来,好好的萧家大小姐不疼爱,去找个什么野鸡?
  太不像话了。
  再说容浔,前脚刚踏出家宴厅,叶良辰便上前来迎接。
  “晋王爷,修邑拜见王爷!”
  容浔与叶良辰刚准备上马车,身后就传来了修邑的声音。
  “修总管多礼了,可是有什么事?”
  修邑这个人也算是心机深的人,年岁不大,却能成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成为太监总管。
  也是有非常手段的。
  所谓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太监,上到宫里妃嫔皇子,小到大大小小的官员,对修邑那都是相当给面子的。
  修邑走近后,拂了拂手中的拂尘,“圣上有请,奴才也不知什么事呢。”
  容浔点头,“公公请。”
  修邑点了下头,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容浔便举步而行。
  容云成刚出来便看到容浔与修邑等人,连忙追了上去,“四哥要去见父皇?”
  众人驻足,容浔点头,“嗯,你不要毛毛躁躁的。”
  容云成嘿嘿一笑,抓耳挠腮,“我同四哥一起前去。”
  毕竟,今日父皇对容浔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又好似那些年一样,冷冰冰的。
  “不必!”
  说罢,容浔便大步离开,修邑等几个太监也随后离去。
  容浔又不是孩子,他不需要这种保护。
  何况,他心里清明,皇帝并非真正的疏离他,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
  一路上,容浔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知他的父皇?
  可,若是说了,那他就是当着所有人面撒谎,便是欺君大罪!
  书房里,容祯正在批阅奏章,就是容浔在书房站了许久,他也未曾抬头。
  就这样,容浔站着慢慢等,皇帝不急不缓批阅奏章。
  夕阳西下,黄昏时分。
  几缕残阳照入御书房,容祯抬手挡了挡光芒,容浔见状,便私自走了几步,用身体挡住了残阳。
  这时候,容祯来抬起头来看向容浔,“等多久了?”
  容浔答道:“有三个时辰了。”
  容祯拍了拍案桌,“过来磨墨。”
  容浔应声,只是他并没有做好容祯交代的事情。
  容祯看着他颤抖的手,心中不由的难受。
  当年,容浔双腿失灵的时候,那种悲痛的感觉瞬间占据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