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成一惊,原来四哥打得是这主意,忍不住心道:好好好,北海毫无诚信可言,倒叫他们尝尝这被戏耍的滋味。
他想着,这次开战,他非得上战场,他要向四哥那样少年成名,杀罚予夺,成为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第二。
想着容云成心中就激动。
别说容云成了,就是容祯也心有所动,“各位可还有什么计策?”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见无人说话,容祯继续说道:“晋王之见,着实厉害,如此,这物资该交给谁去办合适?”
“父皇,儿臣愿领着差事。”
容颐此刻是毫不犹豫,势在必得。
作为太子,绝对不能什么差事都揽不上,成为个废物。
“你?你能行吗?”
容祯转着手里的檀木佛珠,有些怀疑,不,是十分怀疑。
陶青道:“太子殿下主动请缨,也是蜀国百姓之服,皇上该给太子多些历练。”
“是啊,父皇,您就相信儿臣吧,儿臣一定集到最多的粮草。”
容颐心想,跟老百姓那帮穷人要粮食,那还不简单?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权利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
容祯心想,容云成太跳脱,皇太子太脓包,老四手残……
这差事到底是给老四、老十四,还是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万一皇太子又办砸了,怕是要破天。
“皇上,老臣以为二皇子贺王行事妥当,倒是可以协助太子殿下办好这等差事。”
云丞相站出来为太子说项,顺水推个人情给容慎。
今日他算是明白了,这容浔虽然睿智,但是个残废,再无半点扶持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容浔一点都不给云相府、萧尚书府面子,与那萧离越发过分。
倒不如成全萧倾城,扶持容慎,他云家还能保百年不衰。
毕竟,他老来子,今年才六岁,将来没有靠山,怎么进入仕途?
“也好,就这样。”
容慎向来名声不错,除了姬妾多了一些,本人也是有勇有谋的,他又比太子稳重,交给他二人也算放心。
出了御书房,容云成拉着容浔,非要去晋王府、萧国医府去看看他四嫂,看能不能劝解一番。
毕竟,今日他算是瞧出味来了,这云丞相是确确定定的向着容慎了,这后果有点严重啊。
再说那太子容颐,与陶青出了御书房,两人没走几步,就遇见不想和容浔、容云成一路离宫的云丞相。
“舅舅,你说云丞相今日怎么帮着本太子说话了?是不是要投靠本太子了?”
陶青白了一眼,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容颐道:“太子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京都城不光是晋王和萧离的花事,还有贺王容慎和京都城第一美人萧倾城的花事吧?”
“啊?”
“云相,他是彻底要扶持容慎了。”
说道这里陶青一脸茫然,看着容颐,“太子,你更要努力,不要出差错了。”
“容浔残废、容云成不争,容慎也是个不可忽略的猛虎啊。”
容颐咬牙切齿,他何尝不知道,想着今日容慎说的那番话,就是想他集中火力对付容慎、容云成,好让他独自做大吧?
“休想,谁敢觊觎本太子之位,都得死!”
“太子!隔墙有耳!”
容颐回过神来,对着陶青拱手:“万幸有舅舅,不然颐儿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陶青连忙扶起,四下张望,见无人,这才放心:“你是我亲外甥,不帮你还能帮谁?以后不必再说,凡事多三思,切勿冲动,有舅舅在,一定替你周旋护航。”
“嗯,颐儿听舅舅的。”
说罢,两人见云丞相也走开,这才并肩而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延禧宫。
容祯出了御书房,第一时间就去看袁贵妃,刚进院子,就不让修邑和守门的太监喧嚷。
他回首对修邑挥挥手,修邑便叫着延禧宫守门的太监站到大门口去。
延禧宫的小花园里,袁贵妃拿着金剪子,正在剪菊花,一旁茯苓提着花篮跟随,主仆二人好似在谈些什么。
菊花从中,袁贵妃一身紫衣,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笑容满面,甚是好看。
“皇上,呀,是皇上驾到,奴婢请皇上金安。”
容祯缓步走近,茯苓立刻就发现了,惊慌不已,连忙下跪迎接。
袁贵妃一听,突然起身,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啊……”
惊呼出声,说时迟那时快,容祯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回怀里。
“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臣妾有失远迎,皇上可不许怪罪。”
她樱红的唇一上一下吧嗒吧嗒的说着。
“不怪不怪。”
今日,怕是她要怪他才是。
“茯苓,去切皇上最喜欢喝的龙井来。”
见到容祯有些忧愁,袁贵妃索性就支开了茯苓。
茯苓一走,袁贵妃就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她抚平容祯的蹙眉,问道:“怎么焦心成这样了?”
容祯或者她的手,两人走了几步,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北海国齐王今日早朝就到了。”
袁贵妃点头,这事听闻过,宫里的人都知道,北海要来蜀国拜见。
容祯握着袁贵妃的手,叹息道:“北海国君,愿北海齐王与我蜀国公主联姻,时下并无适龄的公主,唯有淑贤公主。”
“玉蓁……”
袁贵妃心中炸了一道惊雷,慌道:“皇上,玉蓁可是许配给南郡王府的,这还是您亲定的,难道您忘记了吗?”
“朕,朕没忘,只是,玉蓁和宇文初也是对头冤家,宇文怀厚着脸皮找过朕两回,他家孙儿,不大愿意娶玉蓁啊。”
“什么?当初是他厚着脸皮来求的亲事,如今敢这样来求皇上,把皇家尊严至于何地?”
袁贵妃心生恨意,皇族血脉难道还配不上一个外姓王爷了?
她起身,对着容祯就跪下,带着一些哭腔道:“皇上,天子一言,岂有收回之理?”
容祯冷咳两声,“宇文家于我容家有大功劳,更是大恩,只要不是谋逆,都能适当满足。”
“天家记着老宇文的恩情,可也不是用来这样蹉跎的,皇上……”
“爱妃!”
容祯截断了袁贵妃的话,将她从地上拉起,语重心长道:“皇家儿女,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家国大事,心怀天下,这也是玉蓁的福气。”
张了张嘴,容祯还是没说将来婚期下定,再有定数也未可知。
就怕届时有变数,玉蓁不得不嫁,枉费现在说那些可能不用真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