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豆,要做成豆油,还得让这些大豆蒙着布在阴湿的地方闷个两天。
于是,萧离把柴火移到一边,边上的角落里用簸箕叠了几簸箕大豆,不怎么透风,只要这些天烧火烧水保持温度就可。
“妹妹,你这都是干什么啊?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娘亲,宝儿也不明白,闻着倒是香,可真的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吗?”
萧燕和萧宝儿站在同一阵线上。
“那是当然,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什么叫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
“可是真的?”萧燕直接追到了萧离身边问。
听见白花花的银子,萧宝儿也耐不住,抱好萧离的大腿:“娘亲,真的吗?真的吗?”
萧离点头:“不出差错,原理是的。”
萧宝儿笑的灿烂,就是萧燕也跟着激动,忙道:“你梦里的老神仙可真是财神爷,我怎么就梦不见。”
萧离笑了,对着萧燕道:“我有钱不就是姐姐有钱吗?”
萧燕并不觉得,还是自己手里有钱有底气啊。
“我现在两手空空的……”
“燕姐姐要些什么?我下次进城里给你带些。”
“我……要是真有钱的话,胭脂水粉,衣衫罗裙,我还想要一把琴。”
“胭脂水粉就罢了,衣衫罗裙可以买买买,这古筝嘛,也中,陶冶情操之用,不能吝啬。”
萧燕乐极,心想有了琴,能多留容浔在这个家里,量那个萧敬庭也不敢来犯吧。
好歹叶良辰是高手啊。
想着,萧燕扭着水蛇腰,说走就走了。
萧宝儿看着萧燕离去的背影,心中茫然:“不知道大姨母什么时候才能看清现实。”
“你又知道什么?”
萧宝儿看着萧离道:“大姨母想买胭脂水粉,肯定是想得到容叔叔的青睐。”
“人小鬼大,你什么都知道。”
萧宝儿非常自豪:“那是当然,娘亲不也是清楚的吗?不然娘亲怎么不答应给她买胭脂水粉呢?”
萧离确实是这么想得,胭脂水粉一来,她会做,二来,萧燕心思较多,应了她要求,她也不知道要多作妖,在容浔面前丢人现眼,所有直接不买最恰当。
“娘亲,今天春梅姨来找您了,说是明儿约你到东桥头一聚,还说是萧嘤嘤和她那两个跟班约的你,要和你和解呢。”
萧宝儿看着萧离:“娘亲,萧嘤嘤打了你一扁担,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不会原谅她吧?”
原谅,若不是她现在魂穿过来,萧离这肉体早就入土为安了。
杀人偿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远离,还妄谈和解?再者,她伤了萧敬庭的事情,那家人不可能还不知道,这些深仇大恨是不可能和解的。
“不会。”
萧宝儿点头:“娘亲越来越聪明了。”
说完,萧宝儿只看着锅里,萧离炒着的菜,油足,饭够,菜更是丰盛,这些日子就更做梦似的,太不可思议了。
和往常一样,只是熬药的事情便落到了萧燕头上,以至于萧离刚踏进屋子,萧燕就开始抱怨。
“我这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是懒散惯了,农村人哪有吃不得苦的,再说就是叫你做点饭,熬点药,你就喊累,体质太差,想要活的久,你必须锻炼。”
萧燕瘪着嘴:“妹妹,你这张嘴,我发现我说不过你了,你现在是开光了吗?”
萧离笑着:“可能是的。”
王氏出声道:“姐妹两个贫嘴做什么,阿离已经够累的了,你当姐姐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萧燕不语,左右她只管好自己,不要累成老太婆就行。
萧离给王氏针灸完后,又给萧燕扎了两针,只道是去湿的针法,她体内湿气也很重,得治。
忙完这头,又是容浔那头,然后还有那个林武安……
再难,咬牙挺过去就是春天。
“娘亲……”
“宝儿乖,去睡觉觉吧。”
萧宝儿嗯了一声,抱了萧离好一会儿,很是听话的回屋睡觉。
只是,今夜,容浔房间并没有烛光,叶良辰的房间也没有,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去了吗?
还是已经睡了?
萧离在厨房传好火,便给林武安端了药去。
这次林武安似乎强了许多,声音也开始明亮起来,他心中也清楚,自己这病在萧离手里,惊奇的好的飞快。
不得不惊奇,她的医术毋庸置疑,必定是举世无双的。
一个小山村,一个小村妇,心地善良,她竟然有这般本事,到底是谁娶了这么好的女子,真是天大的福气。
“你这风寒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再过几日,你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林武安坐在床沿边上,微微颔首。
“你可有什么需要的?”萧离也不知道是否对病患照顾得当,索性问他自己最好。
林武安摇头,就是他身上的衣服萧离也找了一身给他,别的他真没有什么需要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搅你休息了。”
萧离感受得到林武安内心的彷徨不安,还有一些生疏,他的故事一定很悲惨吧,不然他不会这么狼狈。
“姑娘主子……”
林武安见萧离要走,便连忙叫住了她:“以后,我便是生是姑娘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还请主子赐名。”
“啥?你要委身于我吗?是以身相许吗?”萧离惊奇的看着林武安,看他一愣一愣的,萧离好像意识到自己开玩笑开惯了,吓着人家了。
“我……我就是一个罪奴,怎么能……”
林武安也没想到萧离会说那种话,一时间话都说不顺溜了。
“别别别,什么罪啊,奴啊,我这里可不兴这一套的。”
“主子可是嫌弃小的?”
林武安眼神不安:“主子救小的花了十两黄金,小的必然竭尽所能报答主子,哪怕是……哪怕是要这条命。”
萧离哦了一声,走向林武安:“可是我记得那日你求生欲极强,现在随随便便就可以为我献出生命?”
林武安低下头:“我是罪奴,可我不甘心以那种方式死去。”
萧离也不想去挖人家的伤口,她看到了林武安的悲痛,他不想提及过往,她便不会问。
“这是你的卖身契……”萧离拿出了他的卖身契,当着他的面撕的粉碎:“你不是什么罪奴,你是人,你是自由的,不过,得帮我干两年的活计。”
“这……”
林武安简直不敢相信,她就那样撕掉了他的奴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