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金光带在手,借助日月星辰之光,能刺瞎邪吾的眼睛!”蟜玄嚣说着,把腰带叠成十二段,交给祝融。
“天地每天有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天空散发的光芒会随之变化。明日你拿着腰带,去吸收日、月、星三光,借助天地之力,便能对付邪吾。”
“领命!”
祝融拿了腰带出去,蟜玄嚣又命工匠制作几百面小镜子,挂在玄山关上,以免邪吾夜袭闯进来。
惧怕那些铜镜子,邪吾只敢在城外叫阵,直到祝融收了天地光芒,怀揣金光带前去迎战。
“手下败将,不知死活,怎敢屡屡挑衅我?”邪吾仗着自己千双神眼,面对祝融丝毫不惧,反而讥讽道。
祝融怀揣金光带,胸中憋了三寸火气:“休要猖狂,今日本将来,就是取你狗命!”
“岂有此理,看法宝!”
手持妖眼轮装入双眼,眼分黑白,射出灼灼金光。混元生无相,无相生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有极。
一颗妖眼轮,分出百双千双万双眼睛,从无极到有极,天地万方九重天,无不被金光包裹,射瞎神人双目,湮灭金仙法身。
被金光包围在当中,祝融凭借先天神祇法身,才挡住金光侵蚀,不慌不忙取出金光带。
金光带吸了十二个时辰的日月星三光,有太初之力。金光带飞到邪吾头顶,顿时散发五彩霞光,打在邪吾脑门,先灭了他三百只眼睛。
“啊!”邪吾惨叫声,翻身倒在地上,眼睛溃烂成疮流出血水:“你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我师伯的金光带?”
几千道金光打过去,被金光带反射,统统还到邪吾身上,真是作法自毙,情形凄惨可怜。
邪吾在昆虚山拜师学艺,师从紫蓬大圣,与天霄祖师同出一脉,因此认识金光带。
“废话少说,拿命来!”
用金光带废了邪吾的眼睛,祝融手持先天火种,跑来焚烧邪吾。邪吾又是几声惨叫,被烧得皮开肉绽,满地打滚,苦苦哀嚎。
就在祝融要取邪吾性命时,天地间突然吹出阵阵烟沙。黑烟中闯出个斗篷大将,一把抓起昏死的邪吾,往敌营逃去。
“休走!”还要靠邪吾的首级建功立业,祝融连忙去追。
斗篷大将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半斗烟沙。烟沙是黑色,闻着刺鼻,看着刺眼,颗颗有黄豆大小,隐隐有种金属质地,看来也受过天地孕育。
见祝融从后面杀过来,斗篷大将把手里的烟沙朝祝融洒了过去。
烟沙仿佛有灵性,一把打在祝融的脸颊和眼睛上。烟雾进入眼睛,疼得祝融死去活来,双眼几乎瞎了。
沙子打在祝融脸门,也把他五官打平,几乎镶嵌在肉里。
祝融大叫声倒在地上,对方也不去管,扛着垂死的邪吾跑了。
力牧和常先在城楼观战,见祝融遭到暗算,连忙出城把他背回来。
听闻祝融受伤,雷寰过来数落:“你好歹是先天火神,怎么如此不小心,半把沙子就把你打翻在地,还放跑了邪吾。”
“嘶,你是不知道那个斗篷人的厉害,他手里的烟沙蕴含神力,我的眼睛几乎废了。要是你遇见,只怕早就死了。”
“我不信,待我明天出战,宰了那个神秘人,让你看看我雷部神祇的本领。”
蟜玄嚣拉开二人:“你们两个少拌嘴,眼下我们处于劣势,互为兄弟应该团结一致,再敢斗气休怪我用军法惩戒你们。祝融,你的眼睛要休息半个月,留在玄山关养伤吧。”
“多谢师兄,嘶,我眼睛疼得厉害,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法宝。”
徐九业说道:“对方应该是齐神霄的爱将茅无初,他生下来的时候,手里就攥着半斗黑烟沙。黑烟专门熏人眼睛,黑沙专门打人面门。听说茅无初曾经到昆虚山求道,恐怕学了些神仙法术。”
“那明日我出战,会会这个茅无初。”
“要小心些才好。茅无初现身,你立刻用生死笔取他性命。”蟜玄嚣提醒道,命人把祝融带下去好好休养。
次日,雷寰骑着逍遥马,身披紫金铠,头戴云霞冠,慢慢出了城门,到齐神霄营前叫阵。
不多时,里面杀出个红脸汉子,身高八尺八,腰围如牛,穿着豆青色长袍,背上背着一把明晃晃蓝汪汪鬼头刀。
好刀!刀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一把大刀立人世,好叫神仙尽亡逃。
胯下逍遥马灼灼不安,载着雷寰后退几步,显然是被红脸汉子的杀气所震慑。
雷寰暗道,昨天听祝融说,打伤他的是个斗篷大汉,怎么今天换了个红脸的出来,莫非对方会七十二变不成。
红脸汉子走出来,大刀横在花斑豹上,双眼如同铃铛,瞪大吼道:“什么人,敢来我北部天尊驾下放肆。”
“你爷爷雷寰是也,昨天是你打伤我兄弟?”
“我叫荣金,不知道你兄弟是谁。我以杀人为乐,每日杀三百人,天晓得是不是杀了你兄弟!”
“原来是个大话狂,我不杀你,叫茅无初滚出来受死!”雷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还每日杀三百人作乐,这家伙当自己是谁?
“啊,你敢小看我,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酒碗,看刀!”
刀有三尺长,二尺宽,不是中土兵刃。刀锋砍下来,破风无声,染血无痕,冷光照在雷寰脸上,把胯下逍遥马吓死。
骂了句破马,雷寰从逍遥马上下来,手持生死笔去打荣金。
荣金吆喝声,用刀撇开生死笔:“我看你也是昂藏男儿,居然拿根毛笔当武器,太可笑了。”
生死笔太短,打不到荣金身上,雷寰大怒,手持紫金玄雷劈打对方。
玄雷分紫金二色,犹如太初太无之先天宇宙。雷霆悍然落下来,地裂山崩,也把荣金震下花斑豹。
“可恶。”荣金下了坐骑,把刀背在背上,横着朝雷寰砍来。
好刀法!你看这刀法,杀人也可,杀兽也可,削皮也可,剁块也可。来来回回横劈竖砍,百丈之内鬼影纵横,纵然金仙也辩不出破绽。
“雕虫小技。”雷寰哼了声,天性高傲的他倒是不怕凡人的兵器,一道紫金玄雷剖开阴阳两面,顿时阳清成天,阴浊成地,大千世界从此分明。
二人斗了三百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一个杀人狂魔刀在手,一个雷部神祇电在握,刀刃砍来鬼亡命,雷电劈来神丧胆。
你争我斗打得好不热闹,玄山关前黄土飞天,被二人搅得天翻地覆。
终于寻到荣金的破绽,雷寰心中憋屈,一道雷电打在对方肩上。荣金尖叫声,刀锋划开虚空,也把雷寰的手臂砍伤。
彼此斗得气喘如牛,二人只好各自回营,约定明天再战。
祝融在帅府等着,听到雷寰的吼声,问道:“你不是说去找茅无初算账,打了大半天,赢了吗?”
“别提了,齐神霄麾下,居然有个红脸汉子,手里拿着把大朴刀,和我打了三百回合。我用紫金玄雷击伤他肩膀,他这才回去。”
“看来你的武艺,也很稀松平常嘛,连个莽汉都打不过。”祝融惦记雷寰昨晚取笑自己,于是故意拿话激怒雷寰。
雷寰立刻站起来暴怒道:“你等着,明天我再去,到时候把荣金砍了。”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雷寰摔到地上,祝融笑了:“就算你今天打了个平手,没必要朝我下跪吧。喂喂,怎么不说话?”
众人上去扶起雷寰,才发现雷寰面如金纸,浑身气血溃散,很快就要不行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祝融不解,担忧道。
“看样子是中毒了,好厉害的毒,连他顶上三花都无法化解。要是找不到解救办法,熬不过今夜子时。”蟜玄嚣肃色道。
还没打败齐神霄,就屡次遇见厉害的修士出面阻拦,蟜玄嚣有些泄气,心中不乐。
“雷寰被什么法宝伤到了,我从没有听说有这样的手段,仅是受伤了就会死亡。”常先道。
徐九业闻迅赶来,给雷寰把脉:“他中的是血毒,看来是荣金干的。这个荣金,是海外练气术士,手段和我们海内不同。”
“用的是什么法宝?”蟜玄嚣问道。
“不是法宝,是邪兵。邪兵比灵宝还珍贵,只有大凶大恶的绝地才会孕育,比如修罗战场。荣金每天要杀三百人,用三百人的精血饲养他的血泉刀。刀吸了人血,会产生血毒,只要被伤到,血毒就会进入体内。”
“怎么解除血毒?”
“泚水的钟山上,有一眼明泉,得用明泉水擦拭伤口。事不宜迟,常先你速速去钟山取水。”
常先领了军令,飞身离开玄山关。众人把雷寰抬到床上,祝融用先天火焰压住血毒,减少雷寰的痛苦。
其余人纷纷登上城楼,严防荣金和茅无初来犯。
“大荒海外,奇人异士极多,以前是我坐井观天,还以为出山辅佐国君会很容易。没想到齐神霄麾下两个先锋,就伤了我们两个大将!”蟜玄嚣不禁叹道,前路会更加坎坷曲折。
徐九业宽慰道:“千山浩渺挂穹庐,事难方显大丈夫。丞相不必忧虑,我已经有办法铲除这二人。”
“天尊果然用兵如神!不知怎么做。”
“等雷寰和祝融伤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