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道神风,剑尊取名为大罗玄风。
  若是将大罗玄风铸成,上遮日月,下堵黄泉。可乱阴阳,可塞八荒。
  如风大,甚至能把万法境巨头压在风下不能动弹。
  即使再弱的大罗玄风,抵抗半步万法境修士,绰绰有余。
  “我真是笨,居然没想到这点。”
  受到六师傅留下的札卷点拨,秦九歌抓住其中关键,有了对付毕远的办法。
  那头,毕远还在狐假虎威,手持令牌令旗,在原地滴溜溜转。
  七大神风越来越强,纵然是九天之上的神仙,此刻唯有抓紧腰带度日,免得被风刮走衣裳。
  谷卓对毕远大为推崇,暗道东庭海岛请对方虽然花了大价钱,但物超所值,道:“毕远大师太厉害了,看南玄海岛半天没有反应,估计是死绝了。”
  左坚也拍起毕远的马屁:“是啊是啊,南玄海岛的人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估计全变成秃子了,正把脑袋埋在泥土里避难呢。”
  “那是自然,想我苦心钻研阵法符文,离宗师境界,只差半步而已。待我再施展神通,吹他一阵,南玄海岛的修士不死,也被风刮成肉干了。”毕远得意说。
  在南方出口,万丹担心问:“要不我们先撤吧,犯不着和毕远死磕,找机会再杀回来。”
  站在阵眼里的秦大师,看起来是黔驴技穷了。
  见秦九歌站在原地,除了紫极龙纹在吞灭风波,没有其它任何动作。
  不见秦九歌用令旗,也不见他画符文,看起来确实没招了。
  但不等万丹再问,突然秦九歌大笑!
  他从腰间,扯下那只朴素的金属方壶:“不用怕,区区七道风力,何足道哉。”
  扯下太空四方壶的壶口,佯装做法,他碎碎念叨:“来来来,金元宝,银元宝,灵石圣器跑不了。统统到我怀里来,到我怀里来。”
  听见秦九歌口中的咒语,嘀咕:“妈呀,秦大师莫不是被风吹傻了,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别胡说,说不定秦大师想到了收服神风的办法。”万丹左右盯瞧,选择相信。
  燕琳不服气:“怎么可能,那么小的方壶,连酒水也装不了多少,如何能收服这充斥天地,浩浩荡荡的狂风。”
  “来!”
  激活手中太空四方壶,秦九歌也不多说,双手如同太极之圆,送掌中宝物上天。
  不起眼的方壶定在半空,壶口朝下,肚儿空空,其中冒出股吸力,开始不断运作。
  太空四方壶,是剑尊仿造真正的仙器,打造出来的杰作。
  器灵说,真正的方壶,连天地都可以装下,轻轻一吞,东极海的海水就要少一半。
  秦九歌手中的方壶,虽然是六师傅仿造的,但仙器不出,世间没有东西可以与之媲美。
  装下小小的七道风暴,对伪仙器来说,丝毫不是事。
  咻咻!
  毕远所处的法坛上,倒下两根令旗,差点砸中他面门。
  见方壶悬在空中,壶口源源不断将风暴吸了进去。
  巴掌大小的壶,半分不见大,却不知吸了多少。
  先收了大日阳风,再降服了广寒阴风。
  紧接着,秦九歌一面用方壶吸天吞地,一面将道道符文铭刻在掌心,尝试将七风融合。
  器灵替秦九歌着急,叫道:“真笨,七风如果那么好融合,毕远早就拿来对付你了。快用你丹田里的黑白之气试试,应该可行。”
  丹田之中,黑白氤氲,各划半壁江山,形成与众不同的金丹大道。
  秦九歌听了器灵的指点,用体内黑白二气充当调和剂,再去融合那些水火不容的风。
  果然有戏!
  方壶继续装,源源不断,又收镊了怒怨狂风、昊天飙风。
  毕远主持的法坛上,再次倒下两道令旗,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在毕远想辙时,灭魂神风又被秦九歌收走,裹入方壶里快速融合。
  “我不过了!”
  手持宝剑,毕远一剑扎在自己屁股上。
  剧烈的疼痛刺激体内的潜能,四位护法的东庭海岛高手,彻底发了狠,将精血引入阵中。
  轰轰!
  七风齐驾并驱,再次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毕远身下,布置的大罗玄光风阵,数千道符文隐隐开裂,出现不可挽回的颓势。
  “来得正好。”
  秦九歌才不怕毕远弄出多少风暴,哪怕毕远今日把屁股扎成筛子,方壶也照吞不误。管你五湖四海之水,任你千帆争流之河。
  本师兄自一路去,誓要装下一切!
  二人斗法比较起来,秦君子才是真正刮地皮的能人,毕远差得太远。
  又呕了几口精血做赌注,毕远苍老许多,头顶迅速出现许多白发,脸颊皱纹浮现。
  秦九歌没想到毕远这么拼命,完全输不起。
  一时心软,善良的大师兄稍稍放水,让毕远扳回上风。
  毕远主持阵法,又重新占据上风,还以为秦九歌的底牌用完了。
  手持宝剑,再次扎在自己屁股上,毕远继续呼风唤雨,誓要把面子全部挣回来。
  哗啦。
  南玄海岛带来装盛灵液甘露的玉盒,全部被飙风吹走,落到了东庭海岛的营地。燕琳想去追,可惜晚了,玉盒统统被风带走。
  “可恶,眼看要赢了,现在可好,连玉盒都被抢走。你还说要补偿我们至少十滴灵液,现在连甘露都没了!”
  燕琳抱怨起来,气愤的看着消失的玉盒。
  秦九歌胸有成竹,自信回答:“放心,他们夺不去。”
  天地良心,这三日,万丹四人全在帮大师兄布置阵法,哪里有时间采集甘露。
  毕远夺走的,无非是几十只空盒子。
  可怜把屁股扎成筛子的毕远,还不知道真相。
  见毕远操持阵法,那叫个气吞万里如虎,简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砰砰。
  从南玄海岛营地飞来的玉盒,统统砸在毕远脚下。毕远张开嘴大笑,能看见后牙槽。
  谷卓兴奋急了,手舞足蹈,憋了半天又说不出话。他很想用一个高级的词语,褒扬毕远的本领。
  可惜搜肠刮肚,愣是想不出来。
  左坚夺过几只玉盒,将其打开:“慢着,这些玉盒是空的。”
  “怎么可能。”毕远不信,弯腰捡起脚下玉盒,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这就好比一帮强盗,又是风餐露宿,又是日晒雨淋。冒着生命危险,从某个大户家里抢走了几十只箱子。打算分赃时,箱子打开,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种心情,那种感慨,只怕连天的六月雪,也无法舒缓心中的郁闷了。
  当东庭海岛的人,都在检查玉盒里的东西时,秦九歌再次驱动方壶,开始新一轮的鲸吞。
  谷卓等人心中泄气,哪里还有斗志。
  再说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对抗了。
  毕远有心反击,可惜刚才他还击秦九歌,已经燃烧了阵法最后的精华。
  轰隆!
  布置的阵盘连同数千符文,几乎一时爆开,炸得毕远成了猪头。
  风向扭转,把东庭海岛营地里的玉盒,全部吹了回去,落在秦九歌身边。
  冤深似海啊!
  那一堆玉盒,里面有属于东庭海岛的,他们花了三天时间采集的甘露,全部装在里面。
  “回来,快回来!”谷卓跳起脚大叫,抓不住飞走的玉盒,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飞走的,如同西山下,逝去的夕阳红爱情。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玉盒落在秦九歌身边,如同下冰雹。
  燕琳兴致冲冲走上去,捡起属于东庭海岛的玉盒。
  呵,里面有几十滴甘露,多的玉盒有上百滴。
  万丹嘴角咧到后脑勺,根本合不拢嘴。
  秦九歌这一刮风,吹来了数千滴甘露。折算出来,也有近二十滴混沌灵液。
  最爽的是,东庭海岛那帮人,此刻估计连鼻子都气歪了,让万丹大呼痛快。
  秦九歌堵住方壶的壶口,笑着问燕琳:“怎么样,我没有食言吧。”
  燕琳脸一红:“好吧,是我刚才说错话了,给你赔罪。”
  “王八蛋,立刻滚出来!”
  阵法遭破坏,自己被炸了个猪头脸。
  这还不算完,本该属于东庭海岛苦苦收集的甘露,全部被调转方向的风吹到敌方阵营。
  毕远忍不住,摇摇晃晃飞到空中,大吼起来,双目通红。
  有人叫阵,大师兄当然不惧,同样脚步一踏,旋身到了半空,与猪头脸的毕远遥遥相望:“咦?这位风流倜傥,满脸青烟的前辈,是何人?”
  “姓秦的,你少装蒜。快把属于我东庭海岛的玉盒,全部还来,否则不死不休!”
  远远看见嚣张的秦小人,毕远恨不得扑过去,咬碎了对方。奈何刚才斗法,自己的力量消耗了七七八八,此刻心有余力不足。
  “笑话,要不是你用大罗玄光风阵暗算我,怎么可能有如此下场,自作孽罢了。”
  正义的秦君子发出冷笑,蔑视了毕远这种卑鄙的行为。
  看大师兄脸上满满的正气,充满了富有正义感的英俊少侠所拥有的面容,好像什么大罗玄光风阵,和自己无关。
  没想到杀千刀的秦八刀还有脸提阵法,毕远绷紧身体,屁股的伤口飙出几道血柱:“王八蛋,大罗玄光风阵,明明是你先弄出来的,你还有脸说我。”
  “明明是你用大罗玄光风阵,企图暗算我。还好本师兄聪明机智,及早识破了你的阴谋。现在你们赔了玉盒,真是苍天有眼,没降下天罚劈死你,已经算仁慈了。”
  秦九歌矢口否认,满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