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浪费粮食。”
“这不能那不能,谈崩了,你们快点放我离开。”
秦九歌真被烦得不行,这帮炼器师死心眼,难怪发展得不如炼药师。
等自己到了炼药师工会,灰面里加点辣椒面揉成团,打着东庭公子的名义当神药卖出去,先把枯竭的荷包充实起来再说。
众炼器师和高手,哪里肯放秦九歌走,纷纷阻拦。
秦九歌忍无可忍,再待下去,只怕自己真要被扯成拼图了。
又是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随便两个倒地上碰瓷,估计大师兄抵上裤衩也赔不起。被闹得不耐烦了,大师兄恶向胆边生,计上心头。
“是你们逼我的,大罗玄风!”
玄风一出,人仰马翻,大家不揪着帅气的师兄不放了,调头去追被刮走的裤子衣服,场面壮观。
趁着大家积极开展百米赛跑这种有益身心的体育运动,秦九歌不再停留,躲进太空四方壶里,驾驭仙器潇洒离去。
等众人红着老脸把衣服裤子追回来,那小子早就不见了,留下阴阳风云幡定在原地。
秦九歌急匆匆返回居住的客栈,招呼刘驿快走,免得那群老头又追来。
刘驿坐在天台上,正看着鼎山方向,见秦九歌回来,侧脸道:“原来是秦兄弟回来了,怎么,炼器出问题了?”
“倒不是,我们快走吧。山上有几个老疯子,吃了十斤巴豆,还服用了五颗菊花丹,都疯了!”
“居然如此惨烈!速走速走。”
没想到炼器师如此变态,刘驿不敢停留,生怕菊花丹摧残到自己身上。
正要走,几十位工会元老,气冲斗牛的从鼎山上跑来追秦九歌。远处暴土扬长,场面壮观不说,还显得热热闹闹。
刘驿好奇,登高远眺:“咦,这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秦九歌拉着想看热闹的刘驿:“刘前辈,你有所不知,今天是炼器师工会每年举办的泼水节。无数妙龄女子,穿着纱巾薄裙,互相泼水示爱表白。”
“那...那还走什么。”刘驿压制体内血气方刚的心绪,眼睛红了,“我们去看看吧。”
试想无数美女,在被水淋湿的情况下,互相嬉戏打闹。
那玲珑浮凸的身材、香艳的画面、刺激的游戏,任何大好青年也忍不住啊。
秦九歌淡定回答:“她们泼的是粪水。怎么样,我们去游戏一番?”
“咳咳,炼药师工会大.比在即,咱们速速离开吧。”
刘驿顿时没有兴趣,撕裂空间带秦九歌遁走。
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好好的炼器师工会,为何会变得乌烟瘴气,有许多不可理喻的情节。
生怕被粪水祝福,刘驿的速度极快,不知是担心南玄公子的状况,还是不想沾染各种香艳诱惑。
众位炼器师和高手,只差一步,眼睁睁看着刘驿把秦九歌带走了。
他们追过去,空间裂缝合拢,偏偏就只差那一步之遥。
胡川累得不行,捂着心口说话:“传令下去,所有炼器师工会成员,认准会长的画像。凡会长有需要,赴汤蹈火,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帮助他...”
“是!”
庞大的炼器师工会,这台机器缓缓运转开,搅动崇灵大陆的风云。或许顶尖战斗力不如人魔妖三族,单论影响力,炼药师和炼器师是最强的。
花了数天光阴,秦九歌与刘驿回到东极海的炼药师工会。
站在东极海的礁石上,秦九歌深吸几口空气,尽力把脑海里乱糟糟的杂念驱除。还是东极海好啊,炼药师个个正常,除了偶尔有爆炸的蘑菇云,简直是一派山清水秀的好宝地。
站在大海之央,身下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使人诗兴大发,不禁想赞美雄壮的大自然。秦君子双手抱肩,领略风光的美好,欲作诗一首。
譬如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这种千古佳句,流传后世,也是一则逸闻趣事了。
不等秦君子作诗纪念,远处飞来几个穿得颇为清凉的炼药师,大摇大摆的路过。之所以形容是清凉,是因为这些炼药师基本没穿衣服。
他们身下,只套了条大裤衩,外面用稻草裹了两层。其余地方基本没用布料,已经不是穿得清凉,简直像被人劫财外带劫色。
最关键的,那几个炼药师还认识刘驿,老朋友见面,彼此笑着打招呼。炼药师哼着歌走时,神情十分满足,稻草随着海风乱摆。
“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劫财又劫色。”刘驿惊讶,这帮人可是炼药师啊,怎么穿得如此惨,比乞丐还素朴。
东极海是炼药师的天下,这帮高傲的人用鼻孔当眼睛,仰面看人能把对方怼死。要说谁敢欺负他们,估计是不可能的。
“可能被蘑菇云炸昏头了,我们往前走看看。”大师兄提出比较中肯的办法,总不能这是什么特殊节日的特别风俗吧。
再往前,抵达炼药师工会设立的外城。
入了外城,秦九歌和刘驿惊呆了,张大嘴瞪着眼,舌头差点掉出来。
善了个哉的,外城所有炼药师,十个有八个,都是刚才那几位的打扮。
标准是,穷得只能穿稻草缝制的衣服,下面套条大裤衩,拿个破碗能直接出去要饭。
家徒四壁,穷困潦倒,饥寒交迫,身无分文。
惨啊,穿成这样,劫色都不至于。偏偏炼药师们,相互笑着打招呼,毫无被侮辱后的屈辱,颇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貌。
还有些炼药师,想在街上买块烧饼,居然掏不出钱,又没脸皮吃霸王餐,场面相当尴尬。秦九歌觉得,这帮炼药师的修为还是不够。
活了那么多年,吃霸王餐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不如自己。活得没羞没臊,才是快乐生活的真谛。不过东极海的炼药师们的确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盗匪们是先劫色,后劫财,然后又用蘑菇云对他们的肉.体和精神进行了双重摧残?
活了三辈子,几十年,秦九歌发觉自己越发看不懂熙攘的尘世了。用手肘撞一撞刘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秦九歌才问:
“刘前辈,难道东极海,有约定俗成的脱衣节?每到这个时候,东极海的修士流行只穿条透风的大裤衩,出来乱走乱晃?”
猛然震惊自己错过了什么,为人正派的秦君子血液沸腾,低吼道:“快,附近有没有什么女性修士的聚集地,快带我去。”
泼水节,想想不刺激,这脱衣节想不激都难。刘驿很痛苦,凸着眉毛凝神半天。
他修成万法境,活了近千岁,没有听说过东极海什么时候有如此奇怪的节日。
还有,为何眼前的年轻俊杰,笑得如此恶心,充满了邪.恶。
越往炼药师工会总部里走,所见所闻更加触目惊心。
那些炼药师不但穿得像乞丐,行为举动更像丐帮帮主。
有些炼药师家门口,连装饰华丽精美的篱笆和琉璃瓦,也拆下来被人拉走了。
无数炼药师,穿得破破烂烂,腰包里掏不出半个子,穷得蹲在路边哭。时而平静的城中,炸响几朵绚烂的蘑菇云,有红色的有绿色的有紫色的,满足各种人的审美。
大家对于时常爆破的蘑菇云见怪不怪,偶尔几个空中飞人从高处砸下来,摔得半死等待同行抢救。
秦九歌不禁恶寒,难道是血苍派的邪修,趁着自己不在,冲进这里,把这帮鼻孔看人的家伙给糟蹋了?
乖乖的,作为全崇灵大陆最富有的团体,他们一个个怎么这样啊。
刘驿沉思半晌,得出比较中肯的答案:“会不会是...他们集体吃错药了?”
“不可能吧,几百上千个炼药师同时吃错药,这得多猛的药性!”秦九歌不信,天底下还有比自己的菊花丹更厉害的丹药。
轰轰!
不远处,密集的屋舍再次爆出一朵蘑菇云,火红火红的,渲染了半边天际。
蘑菇云直冲三千尺,伴随无数碎片瓦砾飞溅四周,壮观极了。
“啊!”蘑菇云消失,有人从高空坠落,宛如折翼的天使。
啊啊声持续数个呼吸,然后紧接一声s身体猛撞大地的沉闷,啪!
“周云老兄,你这是怎么了!”刘驿大骇,从蘑菇云飞出的折翼天使,是南玄公子的铁杆支撑者,半只脚跨入宗师境界的老熟人。
那位叫周云的炼药师趴在地上抽搐不断,显然还没从飞升的快感中回过神。
过了片刻,周云眯着眼睛,嘴里喷出大股黑气,支起耳朵:“啥,你说啥。”
“周云老兄,你为何搞成如此模样,还有,炼药师工会到底怎么了。”刘驿接连问道。
“呜呼!”提起此事,周云肝肠寸断,悲惨嚎叫。
“天啊,我明明是按照太上圣药师赐予的药方,为何失败了三百多次。难道是天要亡我,是我周云天赋不行?”
“大师,淡定啊。”秦九歌握住对方留有爆炸余温的手,轻声劝慰。
烧不出丹药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苟且偷生,不对,是保存实力。
一次烧不出来,烧两次,两次不成烧三次。
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那么一天,会如愿以偿位列仙班的。
刚回到工会的刘驿和秦九歌都没明白,好好的炼药师工会,为何搞成如今的样子。
看城中时而升起的蘑菇云,真是气象万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