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墓园,王忠义去了刘芸的家,车子在她家附近停下,她家乡挺漂亮。
  她家的附近,有个凉亭,亭子的左右边种了几棵大大的榕树,大冬天里都特别的茂盛,叶子虽掉了一地,树上绿叶仍然密密麻麻。
  他知道刘家的具体地址,却不知道要怎么走进去好,下车门了下在亭子里休息的几个妇人。
  几人脸色有些凝重,又有此轻蔑,不知在聊些什么。
  等王忠义走近的时候,才听清楚她们是在聊刘芸的事,其中一个稍胖的妇人脸色有些阴沉地说:
  “呐刘家的女儿肯定是生前不检点,我听说外国人都很开放,估计那刘芸到国外之后乱搞,怀了孩子,
  被人抛弃了,又不客死他乡,才回国自杀死的,又怕被爹妈知道,才挑了在其他城市……”
  “你这样说哪里说得通呀。”
  一个黑瘦的妇人轻蔑地斜嘴笑了下说道:“我猜呀,她八成是怀了黑道份子的孩子,又是小三,二.奶什么的,所以被正牌或是其他情妇给逼杀了”
  “哪里呀,那刘芸不是在悉尼做那个很厉害的音乐家……叫汤什么来着助理么?
  前两个月还是什么时候,那刘芸还回来过一趟,回去的时候还说是A市,
  呐,说不定是她破坏了人家感情,被人家正牌发现了,人家抛弃了她,又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所以自寻短见什么样……”
  妇人们聊来聊去都是说刘芸做了人家小三,最后自杀什么样的,话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正当妇人聊得兴起的时候,一个看起来面容憔悴不堪的妇人从一巷子里走出来走到凉亭处。
  听到妇人们聊刘芸的事,立即激动地反驳:“小芸她人都死了,你们还这么说她,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自杀的,
  我相信阿芸是个坚强的孩子,绝对不是因为你们说的那种死而选择短见的人。”
  “哎哟,还以为是谁呢,呵呵,原来是刘妈呀,我们也就瞎掰掰,没别的意思。”妇人们乱打哈哈想要掩饰自己道人是非的事实。
  “你们就是瞎掰,也请尊重一下人,况且还是一个已死的人,你们在这里造是生非,不觉得羞惭吗?”
  妇人们口中唤的刘妈,就是刘芸的母亲,已经年过半百了,因为女儿的意外死亡,原来她还健康乌亮的头发,如今已白了半颗脑袋。
  “啧,说又如何,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女儿有孕在江边自杀,你连女儿怀孕了都不知道,
  你女儿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你敢保证你们家女儿真的不是这样子的人吗?”
  刚才那黑瘦的妇人唱起黑脸,对刘芸母亲,开始语言攻击,话说得还真是不堪入耳。
  “我养的女儿,我自己比你们这些只懂道人长短的长舌妇要清楚!我女儿有本事,怀孕了又如何?你们以为阿芸愿意这么年轻就走了吗?
  她是我女儿,她的性子,她的想法比谁都清楚,你们休得侮蔑她的人格。”
  刘芸越说越激动,她根本不相信女儿会是妇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切,我们就是长舌妇,所以现在我们才要道人长短,怎么了?
  就道你们刘家女儿的长短你又能耐我们如何?有本事,搬走呀,反正你们刘家的女儿干出这种丑事,
  最先道她长短的是电视台新闻,这么听不惯,嘴巴就长人那,有本事,去把它们砸了,呵。”
  黑瘦的妇人脾气也很冲。
  这事,越吵越激烈,越演越恶化。
  刘芸母亲对这些人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真心不懂,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以往就算没有什么话聊,也不至于把人攻击到这种地步,简直太过份了!
  女儿死了,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难道这个社会的人,已经不懂什么叫文明素质了吗?
  “虽然不能把电台砸了,但老子现在就能把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一起给砸了。”
  王忠义本来不想插话,静等着有机会的时候,前往刘芸的家,也就算是为自己犯的错误,给刘芸家里人一个交代。
  还好他今天来了,要不然,他肯不会了解,刘芸自杀的事,会让她的家人,饱受如此难听的人生攻击话语,人言可畏呀。
  王忠义的话一道出口,很快便引起刘芸母亲和几位长舌妇人的注意,目光投向他,上下打量,带着些不屑,也提防。
  “你谁呀,说话客气点。”
  黑瘦妇人可不怕被吓,估计是一些什么热血青年,想替人出头。
  哼,就怕没出头就被打得满地找牙,连滚带爬逃命去了,要知道,他们家,或多或少,也是认识几个道上的人的。
  只要捧点钱,这刘家跟这多管闲事的小伙,哼……有他们受的。
  “唔,其实我不打女人,已经很客气了,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此这前,麻烦请先道歉好吧。”
  王忠义两手插在裤袋上,说话的态度冷冷,瞬间让他自己感觉自己好帅气;
  啧啧啧,果然人以类聚,跟着他们家燕少混,就是要帅,帮了刘家之后,估计自己名望在燕少心目中也会提高不少。
  “小子,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黑瘦妇人要不怕王忠义,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来头,横竖看他,都不像是有料子的家伙。
  倒是看起来像一些上班族青年,该不他就是那个刘芸全他当助理的汤什么的吧?
  “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多管我们家的事了,这随他们去说吧。”
  刘芸母亲看黑瘦妇人的模样,背脊一凉,心里对王忠义感谢,但她却不想因为这事,越发恶劣,连累不相干的人,反正这事,咬咬牙就过了。
  “是呀,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这些事跟你又没半毛钱关系,你也管不来,何必多事呢。”坐在胖妇人身边的白瘦的妇人。
  “噢,我忘了告诉你们,刘芸是我未婚妻,这事为何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呢,呵。”
  王忠义越说越离谱了,不过这倒是让刘芸的形像在外人心目中能翻身了,思忖之际继续说道:
  “阿芸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刘妈,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看住阿芸,那天只是跟她闹了点小别扭,结果她跑了出去……没想到……”
  “什么?”刘芸母亲听完完全愣了过去,这男人说是女儿的未婚夫。
  为什么女儿都没有向她提及过这事,反而,常听说她很喜欢她的上司汤维老师来着……难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女儿口中的汤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