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曼的头发很容易拿到手,舒方两家四老亲自拿去鉴定,方湛霆就不用鉴定了,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舒家夫妇和林诗云的头发,均拿去跟林依曼和舒浣浣的DNA做了鉴定,把头发分别标好名字,装好,交给护士去鉴定。
  因为是舒方两大家氏,安仁那方也不敢妥慢。
  鉴定结果在六个小时后拿到手,鉴定结果,跟他们所猜想的一致,林依曼才是舒家的女儿,而舒浣浣的DNA跟林诗云的却不吻合……
  林诗云有点承受不住打击,这怎么可能,林依曼和舒浣浣都不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呢?
  画面里,她抱进房间里去的,难道不是她的?
  “这……”舒家夫妇悲愁喜交夹,这林诗云竟然不是浣浣的亲生母亲,那她的母亲是谁?
  林诗云在那个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方湛霆事到如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如果当初不是他酿下的的祸,也不会造就今天的后果。
  浣浣的亲生母亲和林诗云真正的女儿如今身在何方?
  这让他们再一度陷入迷惑不解之中,当年的事太过混乱,如今要如何去将它抽丝剥茧?
  现在这事,暂时还不能给孩子们说,但不保证傅豪那小子会知道。
  傅豪是暂时不知,但接到舒斌打去的电话后,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舒斌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让舒鸿彥他们知道。
  因为他现在需要先把事情完全彻查清楚了,才能把事情公开,要不然那样会让浣浣伤心的。
  虽浣浣不是他们舒家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些年来,他们视若己出,完全的疼爱与全心全意的教育,将她扶人成人。
  如今要面对这一般事实,先不说孩子的心里会怎样想,他们现在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生个孩子而已,竟然能搞成这样……真是世事弄人呀。
  傅豪负责把事情查下去,舒家二老那头同样在继续调查。
  而方湛霆和林诗云,回到家后,林诗云是愁眉莫展,任凭方湛霆怎么伸手去抚都无法抚平她皱紧的眉心。
  心疼道:“云,曼曼的事,你也不想的……这不是你的错……”
  “……湛霆,我其实已经不记得当年生下女儿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乱,那个录像片段,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但画面里的人的的确确又是我自己……”
  这是林诗云目前最烦恼的事,如果她能想起来,说不定,她就能想起来,当年那孩子在那里了……
  方湛霆静静的坐在爱妻身边,听着她诉说心中的苦涩,当年的事,都非他们所愿,如果说林诗云遗忘了一段记忆,可能发生过什么事?
  夫妇俩商量了一夜,最后决定去约心理医生看看,试着能不能通过催眠把当年的记忆,记起来。
  于是翌日,送诗诗去幼稚园后,夫妻俩便去心理诊所。
  心理医生是按小时计,在A市里好的心理医生时薪至少在五万数以上,那些都是给富人们治心理疾病的价格。
  所以说,有富人们就是又有钱,又矫情。
  方湛霆带着林诗云一到,主诊的心理医生再忙也立即赶去为夫妇俩效劳,方家在A市,可不是他们诊得可以妥慢的人。
  “方先生,方夫人,您们好,我是负责的心理医生,姓白,这边请。”
  白医生非常客气恭敬地做了个标准的请姿,走在两人的稍前方,引路。
  方湛霆扶着忧心忡忡的林诗云随白医生前往,走进诊室,那是个特别洁白的空间,东西不多,却不失简洁的艺术感;
  一张舒服的按摩床,床头悬着盏灯,旁边放着两张圆型、套着灰色的皮毛套的櫈子。
  后面是擦得干净若无的落地玻璃窗,下方左右摆着两盘高大的绿化植物。
  白医生在櫈子上坐下,示意林诗云躺到按摩椅上,稍稍拧亮床头的灯,那并不刺眼,反而有点温暖的感觉融入林诗云的大脑中……
  方湛霆则安静地坐在白医生身边,看着白医生给爱妻开始催眠。
  他低绵的声调,催眠着林诗云慢慢阖上双眼,暗示性的语言,引导着她开启尘封的旧时记忆……
  林诗云阖上眼,脑海里的画面逐渐开始清楚起来,她看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
  仔细回想了下,这里是她生女儿的医院,她抱着女儿,那是种耻辱的感受……
  对,女儿对她来说就是种耻辱的存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跟谁生的野种,她不要这样的孩子,她不要!
  匆匆抱着女儿,走到无人的院落,她想要狠心地把这小野种扼杀掉……她慌乱,激愤的眼神,张望了下四周——没有人!
  蹲下身,把孩子放地上,咬了咬紧牙关,伸手用力掐住它脆弱细小的脖子……
  此时,女儿在熟睡,它尚不知自己的亲妈正双手要掐着自己细弱颈脖……
  直到最后,它再也没有醒过来……
  林诗云活生生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掐死了,女儿就连十二天也没有到。
  那双朦朦胧胧小眼睛都还没有来得急睁开,便夭折在了亲母的手中……
  林诗云掐死了女儿,久久她才反应过来,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抱起夭折的女儿,趁人都不注意匆匆跑出医院,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它给埋了……
  埋完女儿,她心灰意冷没有方向地游走,双瞳空洞,没有一丝光泽,如是一具行尸走肉,满心里的恐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孩子没有了,回医院,要是被查出来她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估计会被人唾骂,甚至活活打死。
  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女儿给掐死了……如果她当时能反应过来,也许女儿就不会被自己掐死了。
  可她现在悔也没有用了,那条小小的生命已经夭折……
  她不敢回医院,不敢面对母亲,怎么办?
  正当林诗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走到一处树荫下,听到树背后有个女人在那里若有似无的啜泣: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妈妈不要你,而是妈妈不能要你……
  如果你走运能活下去,长大成人,你别怪妈妈……妈妈也是身不由己的……对不起……”
  林诗云听到这,便听到一阵匆匆远处的脚步声,她探头去看了看先前女儿站在那说话的地方。
  那里有张长铁椅,上面搁了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婴儿此时一蹬一蹬地挥着小小的手脚,亮晶晶的小眼睛晒着斑斑树影,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