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是没头绪啊……”
  郑铮有些烦躁的吐掉了烟头,低声自言自语着。
  在仓库的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都是郑铮苦思无果之下的结果。只不过抽烟也没太大的作用,郑铮依旧是没找到银简上的问题。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钟了。郑铮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既困乏又烦躁。
  他在这个仓库里忙来忙去,负责看守这个仓库的那些人自然也休息不了。这些人全都打着精神在对面的仓库里等着,只等郑铮这边一声招呼就能立马来人,倒也不用担心有不速之客在这个时候过来。
  商子文也是个会做人的人,将郑铮所在的这个仓库掩住了半边门,将自己这帮子所在的仓库掩上了与之相反方向的半边门,一群人就全坐在这半边门之后。从这个位置上,他们是看不到郑铮在仓库里干了什么的,但是却能听到仓库里的声响。
  这样一来,在避嫌的同时他们又能知道仓库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能够在发生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内赶过去。
  至于不速之客,郑铮还真不觉得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儿上过来。很简单的嘛:如果真的有人盯梢自己,而且自己那绕来绕去的几圈愣是没甩掉盯梢的人,那他们早就该动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可以这么说,就暂时的情况而言,郑铮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要是干其他事儿的话,能把这三项全给占完了那基本上这件事儿就没跑了。可是对于郑铮目前要做的事情而言,天时地利人和的意义还就真不大……
  郑铮手里捏着一张纸,把这张纸翻来覆去的琢磨,心里这个着急上火啊:“到底在他妈哪儿呢……”
  这张纸上是郑铮按照银简上的行文规格,将银简上的文字照抄下来的手写。因为郑铮已经将所有的招儿全都用过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在这银简上的文字上下手。
  郑铮琢磨着这银简上的文字是不是有什么藏头之类的线索,所以便干了这么一件事情,将银简上的文字按照原本的规格,一字儿不漏的照抄了下来。
  之前郑铮也抄写过银简上的文字,不过那时候郑铮抄写的是银简上的药方,其他的就不在郑铮的抄写之列了。而且这银简上书写的文字是古文,郑铮当时抄写药方的时候图个方便,自然是用简体字来抄写的。
  而现在,郑铮则是原模原样的按照古文的写法来抄写,就连每一行每一列横竖各有几个字,郑铮都是严格按照银简上的布局来写的。
  郑铮原本琢磨着,这银球上找不到突破口,暗格里也找不到突破口,那问题一定是在银简上了。而银简整个儿的就是个书简,整个银球上也没什么可供银简插进去的借口,那这问题八成就是在银简所写的文字上了。
  正因为是这么琢磨的,所以郑铮才费劲巴拉的把这些文字一个个的抄写下来,想看看这些文字里是不是有藏头文啊,或者是以其他规律暗含的线索。
  只可惜,郑铮将这张纸上抄写的内容用各种方法试过,例如什么藏头法啊,跳字法啊,斜线串字法啊……但凡是郑铮能想到的,可以在一篇文章里藏匿线索的方式他全都试过了,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大半夜都在这熬着,明明知道这银球里有东西,但是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什么都没找到。这种屡战屡败的挫败感让郑铮十分的不爽,总觉的造出这个银球的工匠天上有灵的话,现在必然十分满意对自己的智商压制……
  又将这张纸看了一遍,依旧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郑铮摇了摇头,手里摆弄着这张手抄件,暗暗的琢磨:“看起来,这是时候找一个专业的切割工具来搞定这个银球了啊……”
  在这么一件事上失败无数次,搁谁身上谁不得烦闷的不要不要的?再加上郑铮目前的境况本来就不好,压力巨大,又熬了这么大半夜,又累又乏加上情绪紧张压力巨大……郑铮憋到现在才将切割银球这件事情正式纳入思考范围内,这耐性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说归这么说,但是这决定还真不是郑铮一时心烦而做出来的。郑铮现在要忙的事儿太多了,实在是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这银球上。
  先前是琢磨着能不破坏银球就尽量不破坏银球,但是现在各种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结果,那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尽快结束这件事情,好腾出手去干点其他的。
  郑铮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比较靠谱,手里下意识的折叠着手中的手抄件,心里开始盘算这事儿让谁去干,在什么时候干比较好。思来想去,这事儿也只能郑铮自己去处理了。
  因为今天自己露面,盯着王迪的人说不定就见到了自己,再让王迪办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相对来说,自己现在倒算是在暗处,干什么事倒是比王迪更加的方便一些。
  心里琢磨出了个大概,郑铮便做下了决定,最晚明天就要找人过来将这个银球切开来看看。做下了这个决定之后郑铮心里就舒泰太多了,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无意识的折叠成了一指宽窄的纸条的手写件,郑铮笑了笑,摸出手机准备烧掉这个手写件。
  火机打着,郑铮就要将手中的手写件凑过去点燃。不过在看到已经被叠成了一个纸条的手写件的时候,郑铮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终究是没点燃这个纸条。
  这张手写件被郑铮无意识的折叠下来,原本根本就凑不到一起去的两行字对在了一起。要是去读这对在了一起的两行字的话,那仍旧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就读不通顺。但是如果去看这两行字的整体的话,倒是能看出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抄银简上的文字的时候郑铮用的都是古文,一笔一划都不敢大意,可以说跟银简上的笔画、间隔有九成以上的相似。
  而这两行字对在了一起之后,字和字之间,由于笔画的不同而产生的“留白”,好像有一种奇妙的规律。将这两行字的字与字之间的笔画留白连起来看,倒像是一种有规律可循的纹路。这可不像是无意之间形成的,更像是有意为之。
  郑铮深吸了一口气,将打火机放进口袋里,认准了这两行字是哪两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再度展开。
  将这手抄件上的折皱抚平了一些之后,郑铮再度将这张手抄件折叠了起来。不过这次折叠郑铮可是加着小心的,每折一次必然是折起来一行,就连每行字上下的留白,都是分的一模一样的。
  将手抄件折好之后,郑铮再度将手抄件展开,然后按照刚才折叠的痕迹,将手抄件沿着折痕小心的撕开。
  古时行文,从来都是以从上至下的竖排规格来书写文章。而郑铮刚才发现的对在了一起的那两行字,却是横排的两行文字。在银简上,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两行字都是对不到一起去的,但是在纸上却可以通过折叠来做到。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郑铮再度折叠手抄件并且撕开手抄件的时候,是以横排的方法来进行的。
  将手抄件撕成了一条条纸条之后,郑铮随手拿起一个纸条看了看。果然,本来是竖写的文字现在以横排的方式分割之后,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可读性,那意思根本就连不到一块去。
  不过郑铮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他找出了之前认准了的那两行字,将这两行字上下的拼在了一起,之前无意之间折叠这个手抄件,使上下两行字拼在一起的留白所形成的痕迹,再度出现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笔画之间形成的留白所构成的痕迹有什么意义,不过郑铮并不着急,将这两行字放在那里不管,研究起了另外的纸条。
  这两行字能对在一起实在是巧合所致,郑铮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规律,所以只能像是拼图似的将这些纸条拼凑起来。所幸现在已经拼出了一部分痕迹,虽然会有错误,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头绪,只要按照这一部分痕迹的头尾来匹配其他的纸条就行了。
  二十分钟之后,郑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的将最后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至此,被撕成了纸条的手抄件,被郑铮用另一种方法拼接完整了。
  在将这些纸条拼接之后,纸条上的字已经不再是什么重要因素了,重要的是字与字之间的留白和笔画交错所形成的痕迹。郑铮集中眼力,将字迹忽略,仔细端详起了这些痕迹。
  越是看,郑铮就越觉得这些个痕迹在哪儿见过。眼光一扫看到了一旁的银球,郑铮心里有数了:既然是银球里面另有文章,那这线索必然是指向银球上的啊……
  银球上除了百兽朝拱的图案以及石崇的名字之外,也没什么别的花纹痕迹了,郑铮便从这百兽朝拱的花纹入手,努力寻找和这些古怪的痕迹有相似之处的地方。
  这边看一眼,那边看一阵,一来二去的,郑铮还就真的在百兽朝拱的图案上找到了与这些痕迹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在那百兽朝拱的图案上,这些痕迹十分的分散,可能这一段和老虎的斑纹一模一样,另一段就跟鲤鱼身上的鱼鳞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