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打扫完后又来到三楼,三楼有一间琴房,里面摆了几把乐器,放在正中间的乐器被一块白布挡着,看形状应该是一架钢琴。
钢琴的外表光泽透亮,看样子还是新的,她轻轻打开,手指在琴键上按了几个键,声色清脆,或沉重或轻盈。
苏锦的手指忍不住的轻轻拂过琴键的边缘,她自从来看高中,就再也没有弹过琴了。她以为自己不喜欢了,没想到再触摸到时,她内心涌起的浪花还是那样激烈。
就算曾经让渣男做借口,但事实上她还是喜欢弹琴的。
苏锦放下扫把,坐到了钢琴前,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慢慢的游走起来。琴音随着她手指的跳动慢慢飘荡开来,在小白楼里来回穿梭。
《卡农》曾是苏锦苦苦练习过的曲子,在她年少时,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像大师一样坐在聚光灯下,为众人弹奏一曲,然后赢得大家的掌声,。
可惜啊,上一世她实在是太傻了。
苏锦弹奏时不经意间渗入了自己的情绪,节奏越走越快,音色也越发的激昂。
等弹到最高调处,苏锦猛的一抬手,琴音赫然收尾,一曲毕。
苏锦缓缓放下手,轻轻抚摸着琴键,眼底投射的悲伤。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心底莫名的伤感和喜悦。
苏锦余光一闪,忽然发现顾寒竟然站在门口,目光冷清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此站了多久。
“顾、顾寒。”苏锦有点紧张。
顾寒是德川高校的钢琴小王子,别看他只有十六岁,却已经在国际大赛上得过奖,被誉为极有天赋的钢琴师了。在他面前弹世界名曲,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的么。
苏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不管怎么说,顾寒可是她曾经唯一认可的男神,竟然有幸在他面前弹一曲,苏锦既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磕磕绊绊道,“我、我就是,刚刚……”
“以后不要在小白楼里弹钢琴。”顾寒没有让她将话磕巴完,直接清冷的回绝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锦看着顾寒离开的地方愣愣出神,眼底的光瞬间败落。
是了,在大神面前,她这样的水平,不就等于噪音么。
完了,要被大神讨厌了。
苏锦失落的拉下肩膀,短暂停顿后只会重新将钢琴的白布盖好,全当自己眼瞎没看见了。
打扫完后,苏锦又打算将琴房擦拭一下,虽然不算脏,但乐器最忌讳灰尘,勤擦是好事。
因为偷懒,苏锦就直接拿着盆在自己的卫生间接水,还用肥皂在水盆里面晃了晃,然后将肥皂随手一方就端出去了。
苏锦打算从阳台擦起,他们的阳台都是裸露在外面的,所以灰尘最多。装了水的面盆就放在阳台围栏横竖垂直的一角,苏锦则围绕在水盆旁边忙碌着。
此时阳台下,陆澈拿着从图书馆借来是书向小白楼走来。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无巧不成书,苏锦围着三楼的阳台栏杆一边擦一边退,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面盆。满满一盆水,瞬间被推了下去。就在此刻,陆澈路过此处。
哗啦一声,伴随着塑料面盆落地的声音,苏锦站在阳台上捂住了嘴,近乎绝望的低喃,“我不是有意的……”
陆澈被一盆脏水浇成了落汤鸡,呆愣的站在门口,随即就传来一阵爆笑声。
在客厅里看书的季白和唐哲跑了出来,一边大笑一边指责陆澈道,“哈哈哈,陆澈,你也有今天呐。”
二楼的宫黎走到阳台上,看到此番场景也是笑出了声。
陆澈的发丝在不断滴着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头向苏锦苏景看去。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苏锦捏着抹布非常惭愧。
然而这种辩解,在陆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相信。
何况季白早以想楼上伸出大拇指,对苏锦说,“苏锦同学,干得漂亮。”
冤枉啊,真不是有意的。
陆澈抹了抹额头冷冷一哼,不管众人,向屋里走去。
苏锦也连忙向楼下走去,两人汇聚在二楼梯口。
走近一看,陆澈何止是被水淋湿了呀,他的白衬衫都透着脏水的灰色。可就算是灰色的水,也能映出他结实的胸膛。
“你没事吧?”苏锦想关心一下他,看他有没有被盆砸到。然而,陆澈根本就不让她靠近,一挥手将她推到了一边。
季白依然在楼下对着苏锦竖着大拇指,“苏锦,反攻得漂亮,看好你。”
苏锦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然而无论怎么分辨?陆澈透给她的眼神就是不相信。
“走开!”陆澈狠狠的瞪向她,然后转身开自己的门。
咔咔,门把手传来坚硬的回馈声。
这声音明显是表达一种情况——门被反锁上了。
“你出来把门反锁上了?”陆澈很诧异的看向苏锦,分明一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妹子。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用力一带。这一定不是我干的。”苏锦也被蒙了,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反锁门啊,“难道我在里面擦门的时候……不小心动了保险?”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将我淋湿,然后反锁在外面。”陆澈青筋直冒,几乎认定了这是一场阴谋。
“我发誓,这真不是故意的。”虽然很像人为,但这真是天定啊,苏锦欲哭无泪。
陆澈气愤,“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就让我顶着你的脏水过一天吗?”
“不不,到我房间里去洗一下。我帮你找宫黎去借衣服。”苏锦说着也由不得陆澈拒绝,直接将他带到了三楼,推开自己的房门,“进来吧,不用客气,我都收拾好了。”
苏锦的房间是温馨可爱的,别看她来时行李不多,可床头竟然放了一个有半个行李箱那么大的大圣公仔。也不知道她怎么塞进去的。
苏锦一边将独卫的水龙头打开,一边将浴巾交给了陆澈,“你好好洗,我去帮你借衣服。”
说着,逃似的离开了。
是愧疚吗?
不是,她只是觉得十六岁少年的身体还是挺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