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一天让苏锦过得心神不宁,她趴在书桌上无精打采的。
“想什么呢?试卷做好了吗?”突然有人来问,苏锦抬头,看到陆澈正略有责备的看着她。
虽然他的表情不慎美好,但有人来搭理她,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了点。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冷漠更让人彷徨不安的了。
苏锦摇了摇头,“没有。”
“试卷上的题都学会了?”
“没有。”
“现在有什么事比提高学习成绩更重要的吗?”
“没有。”
陆澈一眯眼,歪头,“那你在想什么?”
苏锦顿了顿,眉头弯弯地看向陆澈,小心翼翼的问,“今天早上……你也觉得我是闹脾气,故意的吗?”
“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啊?”陆澈坦然说着,没有一丝牵挂的样子。
苏锦还是不放心,身在其中的人总是难以放下,“你们是没有什么,可大家都看到了。”
“你知道大家看到什么了?”陆澈双手环胸,颇有耐心的问她。
苏锦没由来的一阵焦虑,“啊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啦。”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并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情绪在猜而已。”
小白楼里住着的人并非小心眼,这一点陆澈还是有保证的,但陆澈也能体会苏锦的心情。有时候,女孩子就是多心敏感,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男孩子相处。
哪怕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都会用女孩的心思去揣摩男生的喜好,比如今早的凌菲,她以为她所做的会为自己加分。
苏锦嘟囔着,“就算是猜……我也觉得我猜的是对的……”
“对的,是你以为!”陆澈强调。
苏锦被说得哑口无言,可心里有放不下,只好默默叹息。
陆澈略提醒她后,转身要走。
苏锦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假装不在意缺有掩饰不住的怯生生道,“哎,你说我还会被赶出小白楼吗?”
陆澈看着她小心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既然学校已经允许你入住,只要你不犯大错,就没有人能赶走你。”
“那你之前还赶我?”
“因为那时候我……和大部分人都反感你住进来。”陆澈挑一眉头,回忆一个多月前的场景,不免玩笑道,“那时候的你还是蛮讨厌的。”
“那现在要是……大家再次讨厌我了呢?”苏锦不放心的追问。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小心眼的,自己小心眼就算了,还会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别人。或者说总是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最好不要搞到那种局面。”
陆澈很认真的看着苏锦,但在停顿后眼眸里又带了些难以察觉的温和,“如果大家真的再次讨厌你了,只要没有联名上报,学校同意将你赶出去,你依然要坚持住在小白楼里。”
“为什么?”陆澈的态度让苏锦出乎意料。
眼前的男同学在一个月前还坚持让她搬出去,而现在却又告诉她该勇敢的住下来。
这个从头到尾都对她不太友善,态度也很糟糕的男同学,竟让苏锦讨厌不起来。
“在不违背法律与道德的情况下,目标高于一切。”
陆澈正色的看着苏锦,字字清晰的告诉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庸人自扰,而是努力执行你的目标,好好学习,考出好成绩,上好的大学。”
苏锦坐在凳子上,仰望着站立在她面前一米八海拔的陆澈,感觉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崇拜感。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苏锦想了想,大概是被他强烈的原则性给感染了吧。
大概是被初次见面时的行为给吓到了,苏锦一直以为陆澈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少爷,可久处下来,发现他真的一点也不坏啊。
不但不坏,还有着让人振奋的人格魅力。
苏锦望着陆澈,眼眸一亮,冲着他重重点头。她不能为这种琐事所感染,她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和同学赌气的。
何况类似凌菲、宫黎那样的人,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就算停学一年说不定都考得给她好,但是她不行。
只要稍作停息,她的人生说不定就全完了。
“对了。”陆澈刚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说道,“如果你实在没法专心的话就找点其他事情,转移视线。”
“比如说……”
“比如说,喝水。”陆澈做了个喝水的动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灿烂生辉。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苏锦连忙从抽屉里拿出水杯,趁着没打上课铃跑出去打水。
晚自习时,苏锦喝了大半天的水,感觉的精神已经差不多都缓过来了,早上的事只要没人提起,也就忘得干净了。
喝水的招数果然有用,唯一的缺点就是老要跑厕所。
晚自习上到一半时,苏锦举手,“老师,去洗手间。”
今日的晚自习是英语老师值班,周老师只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苏锦才走一会儿,凌菲和朱琳也已同样的理由出去了。英语老师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同学们也都专注于学习,对这种事情充耳不闻。
不一会儿,苏锦先回来了,教室里静悄悄的。
又不一会儿,凌菲和朱琳也跟着回来,英语老师抬首看到凌菲被朱琳搀扶着站在门口,诧异道,“凌菲,你的脚怎么了?”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也被引了过去,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
“不小心崴了。”凌菲礼貌性的笑笑,蓝色裙子坠落在小腿边,大方得体的好模样。
一旁扶着她的朱琳就不乐意了,忍不住道,“什么不小心,明明黑灯瞎火的,要怎么小心?”
“洗手间不是开着灯吗?”英语老师就不解她的话了。
朱琳一瞥眼,看向苏锦,阴阳怪气道,“是啊,开着呢,中途不知道被谁给关了?”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书锦身上。苏锦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好像几十支箭一样扎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