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从商场出去时,在一楼碰巧看到这件牌子的商店。苏锦也是试着去问问,没想到,其中一个信用卡留名正是刘懂事长。
“你老公的信用卡明明就刷过这件衣服,他也承认了自己买过。”苏锦轻轻叹息,“这就说明,如果这件衣服不是送给你的,那多半就是送给刘美衫的了。”
辰亦然眉头一展,“但是刘美衫的遗物里,并没有这件衣服。”
“你还在考虑要不要承认你穿过这件衣服吗?”
苏锦轻笑,“你承认也行,毕竟我也有这样一件衣服,但是你不能确定你老公会向着你,万一他说没有送你这件衣服你又该怎么办了?”
辰亦然看了看苏锦,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大致情况了。
“如果前面的猜测都对的话,那应该是刘美衫故意把那件送给情人的衣服,送到了原配也就是李女士你着。
是她先挑衅了你。”
“然后你气不过,就穿了这件衣服杀了她。”苏锦沉下了脸,“你只是一时气糊涂了,并没有精密策划过这件事。
杀了人后你很慌张,那里是单身公寓,还连带着商场,到处都是摄像头,谁知道你避开了几个又没避开几个。
可是,你竟然看到了我,跟你穿着一模一样衣服,所以你就把装着凶器的包,丢给了我。”
李玲还是不说话,她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某个无畏的角落。
“你不承认也行,刚才的推理我会一字不漏的讲给警察听,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我希望你能去自首。”
苏锦将垃圾桶从茶几上端下去,不打算再和对面的女人纠缠。
“其实我挺后悔的。”李玲再次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狠狠吸了一口,“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态度傲慢了点又有多大罪。该死的不是她,而是我的老公。”
即便是这一刻,李玲说话也是慢悠悠的,生死的事,说得好像一件家常一样。
辰亦然沉声劝道,“跟我们一起去自首吧,说不定能避开死刑。”
听到死刑时苏锦有些动容,为什么死的都是受害者……
李玲手中夹着烟,站起了身,“走吧。”
她说得好像去逛街一样,神色里没有一丝慌张。
大概是看透了吧。
苏锦心有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辰亦然和苏锦走在前面,李玲在后面跟着。
刚走出门,李玲忽然停住了脚步,将手头的烟往地上一扔。
辰亦然感觉后面的人没有跟上,下意识转过身,赫然看见李玲拿出墙上的消防斧,像他们劈来。
“小心。”辰亦然一把推开苏锦,那把斧头稳稳的滑过他的后背。
“啊……辰亦然。”苏锦尖叫一声,扶住辰亦然,“李玲,你疯了吗?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李玲痴癫的哼笑着,“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服气,为什么死的人偏偏是我?难道不应该是那个恶棍吗?”
“你不要冲动啊。你也说了,刘美衫不该死,无辜的人都不该死。”苏锦扶着辰亦然和李玲对峙着。
李玲哼笑,将斧头举起,阴沉沉的说着,“你把她放下,说不定还能跑过我。”
“不,我不会丢下他的。”辰亦然的身体并不轻巧,苏锦死死扶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献血顺着伤口不断冒出,辰亦然疼得直不起腰身,他只能撇开苏锦,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走,你快走。”
“不,是我拉你来的,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要苏锦丢下辰亦然独自逃命,然后在两个小时候收到他的死讯,苏锦就算自己死,也做不来这种事。
李玲冷笑,“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说着将举过头顶的斧头狠狠劈了下去。
陆澈在酒店房间来回踱步,手中拿着电话一遍遍的打着苏锦的手机,手机一直拨不通,更没有人回信息过来。
看了看床头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还一直没有消息。
此时唐哲的电话打进来,陆澈连忙接起,“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没有,辰亦然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另一边,唐哲的语气也着急万分。那个辰亦然跟警察回来就去找苏锦了,还说晚上再一起分析案件。结果到了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连着苏锦都不见了。
“不可能,一个人可以忘拿手机,或者停电关机了,怎么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
他们在干嘛?他们查案查哪到哪个鬼地方去了?”陆澈整个情绪都处于焦虑状态。
唐哲连忙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他们一定是查到什么了。那个辰亦然真是,昨天还是我给他修的破车,早知道他这么嘚瑟,连着他其他三个轮子给扎破了。”
陆澈撩了撩额前的发,就是因为觉得他们查到了什么才特别着急,那不是什么小偷小莫的贼,那是杀人犯,都已经杀了一个了,再杀两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警察那边还在找吗?”
“放心吧,报案了,都在找。一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
陆澈握着电话来回踱步,“辰亦然有没有说找到什么信息?”
“没有。”唐哲努力想了想,“今天早上他和警察一起去了刘董事长的别墅,调查了他的夫人,但是警察那边说没有任何收获啊。”
“那你了,你这么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
“没有,今天中午刘董已经出国了。线索只到这里。”唐哲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按理说,查到这种地步,线索差不多就断了,他们到底又想到了什么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陆澈斟酌了一下,“不行,还得继续盯着他,查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是他临走时交代了什么?”
“好。”
陆澈挂了电话,右手握拳抵着下巴,不断思索着,心里片刻不得安宁。
一个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苏锦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沉睡中的辰亦然,不时的抚摸他的额头。
李玲没有将他们杀死,只是用斧头背面敲打了她,让他们一时没有还手的余地,然后将他们锁在地下室内。
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光,只有一盏白炽灯,稍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