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一惊,托着下巴深色,“对啊,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不过我哪会注意那么大客厅里放的三棵草啊。反正每天见了都是绿油油的,跟沙发、桌椅板凳差不多。”
“所以你不细心啊。”陆澈轻笑着。
苏锦看着陆澈露出异常诧异的表情,为什么一个少年竟然有这么高的洞察力,也太细心了吧。
唐哲连忙又问,“然后你怎么说?”
“我说宫黎已经不管那些植物了,现在都是小白楼里的新成员打理。”
“完了,你这么说她一定会难过的。”唐哲露出不舍的神情,“你也不说得含蓄点。”
“无所谓啊,反正我今天转达给宫黎了。
宫黎要有意思他会有动作的,他要是没动作我干嘛还要给她希望了。”陆澈露出不痛不伤的神色,用着自己的理智将这件小事办妥。
唐哲忍不住点头,赞叹道,“发现你真机智。”
陆澈轻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苏锦略带失落的神情,好似某动物得胜而归的样子,抬首挺胸的跨进教室楼里。
另一边的女生宿舍楼下,凌菲将手中的水培绿萝扔进了垃圾桶。
那破碎的玻璃、一滩清水、和不久就死去的绿萝,就好比凌菲此刻的心情,无比的绝望与失落。
“好好的绿萝养了大半年,怎么扔了?昨天不才买的养分吗?”朱琳在旁边看着,觉得分外可惜。
“养分,可以给下一个植物用。”凌菲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小白楼的方向,随即又收回视线,“走吧。”
朱琳看了一眼可怜的水培植物,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多时候她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总能够风轻云淡的做出那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开心了不会大笑,悲伤了也不会难过的样子,只是保持着沉默。她将情绪管理得很好,除了在他面前。
宫黎,那个彼此分手已经有一学期的人,他们自从分手后就没再说过话。
虽然比路人还冷漠,但朱琳一直坚定他们还是爱着彼此的,除非哪天他们能够正常交流了,那就是真的不爱了。
放学后,苏锦飞一样的冲进小白楼,拿过故意要带回家让妈妈洗的床单又飞一样的冲下楼准备离开。
就在要走出去时,苏锦忽然想到陆澈白天说过的话——客厅里的三盆水培植物是另一个女生送的。
那三个植物分别放在客厅的三个角落,离苏锦最近的是沙发上发的那一盆。
苏锦下意识的走到了沙发旁边,摸了摸叶片饱满的绿萝。
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直在打理别人前女友的礼物。自己还当着绿萝的面时不时的偷看宫黎,也真够丢脸的。
丢脸!?
奇怪,为什么要丢脸,他们不是分手了么。
再说了,她和宫黎……不就正常相处么,有什么好丢脸的。
哼!
苏锦轻哼了一声,转首就走,怎么身后背的袋子太大了,一个没注意将绿萝拨到了地上。
铛一声碎了满地。
可怜的绿萝,被砍在地上,压断了好几个根茎。
“啊……”苏锦抱头痛呼,连忙放下包袱去厨房里拿簸箕、扫把来收拾。
苏锦将玻璃渣和绿萝一起扫进了簸箕了,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倒进了宿舍旁边的大垃圾桶里。
在苏锦不在一的地方,离她也不多远,凌菲和朱琳一起背着包会宿舍,正巧看到熬苏锦将破碎的绿萝丢进垃圾桶里。
一股怒意,终于压制不住的在凌菲的心底腾起,“她太讨厌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什么?”朱琳没有听到她的低喃,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苏锦倒了垃圾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没什么。”
凌菲忽然反应过来,对着和朱琳说道,“我昨天和陆澈聊天,他说苏锦一直缠着让他补习,他特别的厌烦,但又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而且一直到毕业都要陆澈补习了。”
“什么!?”朱琳惊呼,狠狠的一跺脚,“那个苏锦真是太无耻了,我就说陆澈怎么可能轻易教女生习题,她真是花样百出。”
“是啊。”凌菲看着小白楼的方向,阴沉沉的笑起,“她聪明着了。”
“怕什么,时间还多着了,看谁笑到最后。”朱琳狠狠的握起手。
凌菲面色又重回温和,“没错,你说得对。”
苏锦打坏了一盆绿萝,她可没想那么多什么太坏了、时间还长着了这种事。
她只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她必须快速的冲回家,和妈妈一起吃饭,然而看着老妈在家里洗衣服。
“妈,我回来了。”苏锦打开了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妈……”
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回应,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你在吗?”苏锦一两打开两个房门里面都没有人,然后又去了厨房。
厨房里菜香四溢,再一看,烧好的菜都已经盛好,用另一个空盘子砍着。
她该不会把菜烧好了就出去逛街了吧。
“妈——”苏锦大叫一声就要冲出去,刚一开门迎面就和一人撞个满怀。
“啊……臭丫头,急匆匆的要去哪鬼混啊。”进来的人正是苏锦的妈妈,陈晶。
在二十年前,她也是农村里的臭丫头,后来嫁给了她爸苏本建,生了她。
两个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好在一个勤快一个有文化,十年后,她搬到了这座城市。
那时候的房价不算贵,十几万就能买到一个不错的房子。当然,现在这里已经是个老小区了。
苏锦的爸爸是当年难得的大学生,有涵养、有文化,若不是她妈妈脾气好人有勤快,估计连现在都过不到。
至于当年为什么会娶她,一则瞧着漂亮,二则家里太穷,条件再好人家也不愿嫁了。
苏妈妈好像也觉得自己高攀了一样,这些年一直里里外外的忙活家事,以前还会一边料理家事一边上班去的。
只是苏锦上了高中后胃不好,学业又紧,苏妈妈不想苏锦每天回来吃冷饭,就把工作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