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宫黎有力的臂膀,温和的胸膛,还的健壮的心跳。在他的怀里,就好像身处一个幽兰空谷,叫人惬意悠然。
他的脸颊距离苏锦只有十厘米,她可以近距离的看到他弯长的睫毛,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
这样的怀抱,苏锦从未拥有过,就连父亲都未曾如此关怀的拥抱过她。
她好像掉进了铺满芳草,开满鲜花的地方,她好想占有这个地方,一直一直的占有他。
顾寒走在后面,看到苏锦突然被抱起,从惊愕惶恐的眼神变成痴迷羞涩。
没由来的,他突然觉得苏锦好不争气,不过一个拥抱,就像沦陷了一样,好不中用啊。所以,他默默的在心里轻哼了一下。
凌菲和朱琳看着宫黎抱起了苏锦走进小白楼,朱琳摇了摇头,好像事先猜到了一样,“果然还是被她得手了。”
凌菲强忍着怒气,扯了个笑,“这是她最后一次得手。”
朱琳看向身边的好友,感觉八月的夏末竟有一丝凉意。
宫黎将苏锦抱在怀里,刚进院子没走几步,就看到季白坐在台阶上揉腿,那姿势,就跟刚才的苏锦一模一样。
“你又干什么?”顾寒忍不住的走向前去问。
季白看到顾寒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然后故作镇定道,“脚……脚崴了。”
“又崴了。”顾寒诧异。
季白眉头一皱,“哪里又崴了?”
视线又转向后面的苏锦,又打了个激灵,“你……你怎么在他怀里。”
“我……”苏锦尴尬一笑,还不是为了救你。
“她脚崴了。”宫黎解释,“你怎么样,三个台阶就难倒你了?”
“我、我打球崴的。”季白瘪了瘪嘴,视线下意识的移开到别处去。
“你从球场一直走到这里,才发现疼。这反应和某人很相似啊。”顾寒说着,又看向苏锦。
宫黎莞尔一笑,看向苏锦。苏锦却低了低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季白狡辩,“我是,坚持走到这里的。”
“那你怎么就没坚持两步走到你的房间了?客厅也行啊。”顾寒挑了挑眉。
季白犟嘴道,“我、我在这里看看风景,舒缓一下心情不行吗?”
“行,你继续,我们先回了。”顾寒说着就要从季白旁边路过。
刚要走过去,季白一把拉住顾寒的裤子,一副哀求的样子,“真的痛,人家也要被抱进去。”
“……”顾寒眯了眯眼,弯下腰,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微微张开,略带调侃的口气道,“手抖,抱不动你。”
就在此刻,苏锦看到顾寒张开的右手上爬着一条“蜈蚣”,确切的说一条细长的伤疤,那条疤痕几乎一直延续到手腕处,看着就叫人心慌。
这就是他再不碰钢琴的原因吗?
季白无奈,只好自己撑着地站起,跟在顾寒后面,慢慢的走进去。
“放我下来吧。”苏锦在宫黎的怀中低低说了一句,虽然她打心底并不想下来。
宫黎一笑,“都进来了,再走两步又何妨?”
宫黎将苏锦抱进门,正巧陆澈也在客厅里,他拿着水杯看到苏锦眼睛一瞪,苏锦吓得连忙从宫黎身上跳下。
宫黎也是被她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连接用手托着她,生怕她又扭到哪。
“我、我脚崴了,宫黎、宫黎看我疼,就从院子里,不,是从院子门将我抱进来的。”
陆澈还什么都没说,苏锦霹雳巴拉的解释了一堆,解释完了,陆澈依然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苏锦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你没事了吗?”宫黎还是不放心的问。
苏锦直摇头,“没事没事。”
因为一连串的谎,脚并不痛的苏锦不得不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演技太好的原因,季白看了苏锦艰难上楼的样子,连忙道,“严不严重,我扶你上去吧。”
顾寒冷不丁的提醒,“瘸子扶瘸子,也不怕摔了。”
季白一回头,“我乐意。”
说着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左右扭扭的摇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就剩下陆澈、顾寒和宫黎三个人,互相对望着,有点懵懵的样子。特别是顾寒,总感觉他们今天都有点怪怪的样子。
夜色渐渐深沉,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后,苏锦悄咪咪的开了房门,又做鬼似的蹑手蹑脚的跑下了楼。
她还有件心思没有了,所以学又学不安,睡又睡不着。
季白的脚或许是真崴了,别人不在意,她可还是知道原因的,不去关心一下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苏锦悄悄的往楼下走去。她刚路过二楼的楼梯,宫黎的门就打开了,正好看到她扶着栏杆向走下走去。
宫黎本来是想给她送点跌打去淤的云南白药,看她下了楼,又想到季白也受伤了,便也跟着走了下去。
一听开门又迅速关门的方向,还真是从季白的屋子里传来的。
也好,两个人都毛毛躁躁的,给他们一起喷点云南白药。
宫黎走到季白的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苏锦的声音,口吻还有点着急。
“你确定你放好了?”
“放心吧,放好了。”季白安慰她,“真不走远,去拿的时候顾寒的门没有上锁,送进去的时候偏偏上了锁,害我爬了二楼,还下不去。
还好我机智,从阳台上跳下来了。”
“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左脚稍微扭了一下,早就不停了。要不是看到顾寒和你们站在门口,我保证能稳稳落地。”
“没办法,谁让我们做贼心虚了。”
宫黎发现他们讲的话很好玩,就在门口多听了一会。
此时,季白又关切的问,“你的脚又怎么了?”
“我没事,装的。”苏锦的声音里充斥着得意洋洋的感觉,“我还不是为了救你,看你像章鱼一样吊在二楼阳台上,可吓死我了。还好我帮你拖延了时间。”
“是么,那你演技惊人啊,我都没看出来……”
宫黎拿着治跌打的药,听着他们的对话,像被狠狠恶作剧了一样。然而他没有不高兴,反而站在黑暗里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