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墓道都乱七八糟的,有的是死路,有的是通路,但高丘这几个人却找的十分艰难。
  “大长老,我们应该走前面的。”鬼八对着火折子看了一眼地图,指着前面一个岔道。
  白蛇拉了一把鬼八,没好气说,“鬼八,你到底记住没有,我们已经走错了两次了,我现在对着鬼地方越来越反感。”
  鬼八扭头,黑布隆冬只有白蛇眼前的火折子跳跃火光,照的他一张苍白的脸格外吓人,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我们也只能摸索着走,走错不是很正常?”
  白蛇冷笑,把火折子移来,“鬼八,你这话是说没有你的责任,老子之前指了一条道路,你说不可能,要是按照我说的走,可能我们都到了。”
  “你在故意挑衅?”鬼八亮出那只假手。
  白蛇退后一步,知道他假手里都是武器,亮出手里刀子,“怎么?你要跟我打一架?”
  “好了!”高丘心烦意乱,看着自己手下还吵起来了,低吼一声,声音在墓穴中回荡,“我告诉你们,在这里给我消停一点,找到长春子是正事。”
  “哼!”白蛇冷冷一笑,对着鬼八做了一个割喉打手势。
  鬼八目光森冷,最后扭开头,指着前面道:“我们走前面!”
  “白蛇,别生气啊,鬼八这不是也很为难。”蜘蛛从后面拍拍白蛇肩膀。
  “你别碰我,在这里我还以为是闹鬼了!”白蛇惊呼一声,一把推开蜘蛛。
  “我……”蜘蛛委屈的举起手,“得,当我没说,毛病!”
  “前面有光!”高丘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这墓穴里可不简单,大家都小心点!”
  “要是遇到拦路的,我就一刀给切了!”白蛇凶狠说,目光却看着鬼八。
  鬼八也不理会,扯下左手的皮手套,贴着墙壁绕到高丘前面,“我去看一眼,你们等我!”
  “小心一些!”高丘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鬼八头也不回,把手里火折子用手掌熄灭,吱啦啦的在金属上冒着火星,这才看着他贴着湿润的墙边往里走。
  入眼是一片通明的火光,墙壁缝隙内流出来的煤油汇聚到油灯底座,然后在短粗的黑色火芯子里燃烧,把整条甬道都照亮了,一砖一瓦,连几个石头块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似这里把墓穴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昏暗没有光明,一个是光明通透,五彩斑斓的世界。
  鬼八来不及赞叹,人已经走到了墓穴口的横廊旁,贴着墙壁,接着门口石头的掩护,把目光打进去,入眼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兵佣石器,而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挂着一些腐烂的绸布,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琉球的纹路。
  “这是三国琉球时期的墓穴!”鬼八心里吸了一口冷气,果然高丘猜测对了,长春子是借了别人的穴,这里地处滨海西边,若是航拍下来,恰好可以看到一条蜿蜒巨龙的脑袋垂落再次,而这个墓穴恰好是一只龙眼。
  鬼八走进去,灰尘铺满在地上的石头瓷砖上,落下一个个牛皮靴的脚印,好似千百年来鬼八是第一个走进这里的人,在那些腐败绸缎的遮掩下,最里面一面虎头纹路的墙壁底下摆放了一具尸体。
  骨头已经发黑,穿着一身腐烂的袍子,双腿自然的伸直,手臂放在大腿上,已经没有任何皮肉,都是黑黄的骨骼,脑袋歪在肩胛骨上面,空洞洞的瞳孔望着鬼八,让鬼八心里不寒而栗,好似那空洞的眼窝里真的有两枚威严的眼球凝视着自己。
  他轻轻退了出去,没有继续多看那骷髅一眼。
  “怎样?”高丘几个人围上来。
  “是一间墓穴,而且在龙眼位置,显然是原来墓主人的地方,棺木已经被人挪走了,只留下一具尸体靠在墙边,显然长春子鸠占鹊巢,把棺木用来给自己埋葬在其他地方。”
  “龙眼位置?”高丘沉吟下去,大手一拍,“这样就好找了。”
  鬼八点点头,肃然道:“长春子是借了别人的龙脉,或者说他确定这只眼睛里已经没有可以让他摄取的气运,自己找了其他地方,然后借助龙脉的阴气,来让自己化成恶尸。”
  “这也太邪门了吧?”蜘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们鬼门不是光明门派,但也少有做这么缺德事情的人,此时他心里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先辈,可谓说是鄙夷之情如滔滔流水。
  “我们去另外一只眼睛,他一定在那里!”高丘可以很确定的说。
  不会是要走回去吧?”白蛇一脸的苦涩,“还是说我们进错洞口了,那一只眼睛彻底被掩埋,我们根本进不去?”
  “这倒不用!”高丘摇摇头,黑色的风衣垂落在地面上,被他用手提起来,“龙眼之间都必须有一条线的,这也是古墓葬的一个习惯,既然要用龙气庇佑自己的后人,那就需要把龙眼连同,吸纳整个龙气,而看样子,龙眼中间的甬道是很早之前就被摧毁了,这才被长春子侵入进来。”
  “什么意思?”蜘蛛唏嘘一声,满脸不解。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跟我走就对了。”高丘懒得解释,“白蛇,你身上还有炸药?”
  “有啊!”白蛇不得其解,点点头。
  “一会儿需要爆破!”
  “啊!”蜘蛛惊呼一声,一脸畏惧道:“大长老,我们就在地下,若是高爆破会不会把我们都活埋了?”
  “看你这点胆子!”鬼八冷笑,“那就是一个鼻翼的连接处,用在人体上,无非就是一处软骨,我们只要用少量的炸药给炸开一个口子,让我们通过就行。”
  “这还差不多!”蜘蛛拍拍胸口,一脸的轻松。
  “还要多久?”于长春摇下车窗,看着滨海路上闪闪发光的几辆车子,愁眉不展的问。
  “还有二十多分钟!”江逸云绷着一张脸,声音低沉说。
  “高丘那个老鬼,妈的,居然摆了我们一道!”朱峰一只手捏着左溢,目光阴沉如同杀人的野兽。
  “哎呀呀,就当做旅游好了!”千百嘿嘿一笑,他最没心没肺,“反正大半夜出来兜兜风也很不错!”
  “你闭嘴!”朱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平素里最烦躁这小子的没心没肺,这个节骨眼还来调侃,“你知道什么,要是老僵尸被鬼门的人夺了去,我们大麻烦也大了,不能回去跟上头交差不说,想要连根拔了鬼门也要废更多的手段。”
  “你们要灭了鬼门!”一直懒洋洋靠在后面的良末精神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来我是加入对了,我恨不得把鬼门那群杂碎都宰了喂狗!”
  “血腥!”
  “江逸云,你就是个杀胚子,还说我?”良末大声尖叫,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差不多。
  江逸云没有理会他的吵吵闹闹,一脚油门踩到底,心里还是最担心叶诩。
  “不是叶大哥去了吗?我对他有信心。”千百摆弄着自己的衣领,还是那么浪荡二意。
  “哼!”朱峰不屑的横冷,“那小子别把自己折在里面就好了,估计高丘出手就能轻易了解了他,就连队长都不是高丘的对手,他去了根本屁用没有!”
  “我最担心的是叶天和!”于长春面色铁青。
  “那你还让他去?”良末跟叶诩是朋友,满脸的不悦。
  “但我们手里没人,组织的援军也要午夜能到,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分身乏术,只能让他去,只希望这小子够激灵,拖延时间就好,不要去硬拼。”于长春叹息一声。
  “那是人家的主场,由得他吗?”朱峰笑的越来越冷,阴森森的好似希望叶诩被杀了差不多。
  “你小子最毒!”良末瞪眼。
  “我看他本来不顺眼,队长三番两次邀请他,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块宝贝了!”朱峰毫不避讳,直言了当。
  良末真佩服如此无耻的话也能被他说的义正言辞,翻翻白眼,捏着拳头没有打出去。
  “别吵了!”江逸云心里烦躁,“留着力气跟鬼门的人纠缠,组织的人没来,我们没有人是高丘的对手,说起来我们去也就是拖延时间,等着组织的人支援!”
  滨海市机场,一个穿着素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外国男人从机场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面容俊朗,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不时几个机场的乘务看到他,都会掩着小嘴惊叫,满眼的花痴。
  “美女们,拜拜!”外国男人桃花眼放电,对着几个小妹摆摆手,大摇大摆的出去。
  “头人!”两个青年一直站在机场外面,看到这个俊朗男人出来,掐了烟,毕恭毕敬的走过去。
  俊朗男人扫了他们一眼,修长的手在小黑的衣领上活动几下,然后拍拍小黑肩膀,笑吟吟道:“出门在外的,注意个形象,衣领都乱糟糟的!”
  小黑跟赖皮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大人物是平易近人,还是另有玄机,额头冒出细汗,腰背格外的佝偻,“头人说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