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的确是都走了,现场一片狼藉。
她听到的爆破声没错,到处是炸裂的碎石和断裂的石柱。
师傅呢,师傅哪去了?
她正想出去寻找,却被身后那白衣少年紧紧拉住手臂。
待她再看去,便见一名玄衣少年打从那片断裂的石柱后走了出来。
乐微微觉得今天可真是赚大了!
不仅这面前白衣少年是绝色,就是那玄衣少年,嗯,即使不看正面,就仅仅凭这侧面她都笃定能惊艳了这片时光。
她还在猜测这少年是谁,便有另一名武将打扮的少年从他侧面走来,冲他拱手:“殿下,这里都查过了,没有踪迹,会不会是赤徒骗了我们?”
看来那少年身份不一般啊,还是个殿下。
可是,为嘛赤徒这个词她好像在哪听过?
再看那少年听了他的话没有回复,只是擦拭了下手,乐微微这才注意到他那手上此刻可满是血渍,可见刚才这里经历了一阵怎样的打斗。
而,想到那参与打斗的人……
不知为什么,方才对那少年刚刚升起的好感在那一瞬间居然一扫而空。
“他是魔族殿下。”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对面,白衣少年道。
——王妃,二殿下只说给她点小小的教训,没有说送到归墟……
这都是殿下的,莫非他就是……
想到这里,她吞了吞口水,很是庆幸刚才那白衣少年拉着自己这才没有出去。
等她再次看去,那少年已然不见,那片空地这才真正寂寥下来。
她不甘心,这次完全挣脱了那白衣少年之前牢牢控制住自己隔壁的手,就冲了出去。
“师傅,师傅,我是微微啊——”她找遍了那片空地,喊的嗓子都快哑了,都没找到人。
当然,实际上,她是不可能真找遍那片空地的。
事实上,那片空地相当的大,直到她真正站在那里才切实的感受到这点,又许是经历过刚才那阵打斗,残垣无数,这一眼望去,视线几无阻挡,那方圆足足有百十里,只有西北角那面尤其陡峭。
师傅哪去了,还有那名黄衣。
本来他们都在的,现在经历一番打斗都不见了,她只在陡峭的那面一个断裂的石柱脚下捡到一块白帕。她捡了起来,见上面都是血渍,只在那帕巾那一角隐隐约约现出一个‘辰’字。
“你师傅可是先前出现的那位黑衣?”
后头响起了白衣少年的声音。
“废话,不然我为嘛急着要出去!”乐微微还坐在地上那块大石头上抽泣,她很是生气的瞥了眼那少年一眼,刚才要不是他拉着,她早出去了。
这个人,他不提还好,提了,刚才还挺感激他的,这会子也开始生他气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不是让她乐微微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么?
那少年道:“你可知道那黄衣是谁?”
乐微微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少年续道:“他是天帝。”
这下轮到乐微微震惊了。
知道师傅厉害,可没想到过他的对手会是天帝。难怪师傅一直隐居在茫荡,听师兄说极少踏出过那山半步,即使有事要办,也是让他们徒儿出面。
少年负手:“这里是三界之外的不周山,可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山脉。你师傅和天帝选在这里见面,而且还发生了打斗,微微,你确定从不知道你师傅的真实身份吗?你师傅,他是神。”
乐微微:“这我当然知道,我师傅是神,这还用你说。”对师傅是神这事,她和师兄颜哲向来是很骄傲的。
少年:“可是,你却不知道你师傅的真实身份。”
乐微微有些沮丧,她埋了埋脑袋:“我……我自小和师兄被师傅收留,自然不会去探究师傅的真实身份……而且,探究了有用吗,他也不见的会告诉我。再说,再说……我……我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
少年“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是我冒失了。”而后,冲她俯身长长做了辑礼,“鄙人白子墨,乐姑娘可以直接喊子墨。”
听到他的名字,乐微微的眸色顿时亮了起来:“原来你就是白子墨,冯灵说的那天救我的人,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到这里,她赶紧捂住了嘴。
这句话前半句还行,最后那句可是,嗯,歧义啊……
好在对方未曾注意她的这个小BUG,只微微一笑,再次冲她长长做了一辑:“举手之劳,不曾敬意。”
“你……你那天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就……我就……”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面对这样一位少年,不知为何,她面色微微一红,赶忙转移话题,“唉,你刚才说我师傅的真实身份,我是不知道,难道,你又知道了?”
乐微微是从未见过如此美少年的,他不笑,只单立在那里便能倾倒世间一片风华,他若笑,即使蓝天白云,高山流水,也没有他的那份旷世雅达。
子墨无双——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有那么长长久久的时候都闪过这个词眼。
对方解开身上的斗篷,很是自然的披到了她的身上:“微微,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常年居住在这不周山侧,关于这神界往事,我知道的至少比你多些。”他为她细致的绑上带子,轻拍了拍她肩上的尘土,很是宠溺道,“走,我陪你先回去,你身体还在恢复,今天在外面吹风久了,不好。”
乐微微在白子墨的护送下下山,有他护送,这一路便轻快了许多。
这天他跟她说了许多的故事,其中,就包括了这座不周山,还有那段他说早沉浸在神界卷宗中的风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