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乐超市。
  这是乐微微和白熠辰刚逛的那家超市后门。
  那是一块不大的空地,上面种植着大量的花木。
  大冬天的落叶掉了不少,有些萧瑟。
  白熠辰一路来到了这里。
  其实,刚才未入超市大门他就发觉了不对劲,那座超市总有一股子的黑雾笼罩着,依他往日的判断是入了鬼怪。
  可是,微微要买东西,有他陪伴应算安全。
  于是,他还是陪她进去,直到看到那名名唤小优的女子,他才确定,这个鬼怪是冲他来的。
  这样,他反而放心多了,总归不是对微微不利。
  只是,但凡人间若有能真正认出他身份的倒是不出几人,这个鬼怪何以忽然针对他?
  等他们买完东西后,他再重新折回,这片小区是自己的地产旗下,风水阵法方面自然是做的独到,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鬼怪居然会来到这附近。
  他伸出左手掌,从眼前一把抹过,果然,刚才那名女子就出现在他面前。
  女子一见他双眸顿现红晕,伸出双手,高喊了声“呀”直直的冲他扑来。
  他往旁边稍稍一退,那女子一个踉跄扑跌到地上。
  再回头看向他,露出满口獠牙。
  他拧了拧眉,这是明显的鬼上身标志。
  “区区小鬼,在此作祟,祸害生人,还不出来!”他双手在前方正合“十字”。
  霎时,数道“太极卦象”向女子迎面劈去——
  只听重重的“啊——啊——啊——”三声惨叫。
  一道红影打从女子身上飞了出来。
  那是一名浑身红衣,满面獠牙的厉鬼。
  被这么一劈,本就青色的面部已然炸开了花。不禁大惊失色:“白熠辰,你究竟是谁,有如此手段!”
  “是谁你就管不着了,跟我走一趟!”
  顾岩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出现在这里,手上执着一块令牌。
  “引魂令!”女子惊呼,“你们怎么会有幽冥殿的东西?你们究竟是谁?”
  顾岩手一挥,下一刻,女子消失不见。
  “白总。”顾岩走上前,“很抱歉,这里没有清洁干净,打扰您和夫人的安全,我回去会和万经理提一提。”
  白熠辰只淡淡的瞟了眼地上还躺着的原先那厉鬼的宿主,不置可否:“派人看看她的情况,也把她送回原地。”
  “偌!”顾岩恭敬的回应。扶起女人走到小巷口后,抬头便瞥见刚刚赶来,站在那里的乐微微,忙又恭谨的称了声,“夫人。”而后离去。
  乐微微刚才其实已经返回了楼上,半天没见白熠辰上楼,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匆匆赶下楼,听有人说看到白熠辰往后头去了,本想着自己这会突然闯进去会不会算棒打鸳鸯。
  但又想着自己好歹算正室啊,就算棒打也算理所当然。
  又自个转到利乐后面,刚进小巷就看着顾岩扶着之前超市那名女孩出来。
  那女孩此刻面色惨白,异常可怕,她看了都有些害怕。
  本来想着白熠辰这独自去见那女孩的心思也放下了大半。
  这哪有私会私会会成这样的?
  待走到了里头,看到对面的白熠辰安然无恙,更加欣喜的上前:“阿辰……”
  对方见她,面色稍稍有些许柔和,嘴角微微勾起,将她直直的拥入怀中,沉沉的道了声:“微微。”
  “嗯……”乐微微应了声,却没见他有松开的意思,只道天气冷了,对方站了太久,身上还冻着,需要个暖宝宝,继续被他搂着。
  半晌,他才开口:“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嗯?我说了什么?”乐微微被他问住,方才,她可是说了不少话的,比如,问候顾岩,再比如,超市结账问候那位一大早为儿孙出门买菜的邻居蔡大妈。就是不知道白熠辰说她说了什么。
  他搂着她,似是笑了声,又低下头轻嗅了嗅她那一头的长发道:“你说,不许人家当小三,不许人家追我……还有,现在,还追下来寻我,可是担心我?”
  乐微微吃住……
  “啊哈,是这个哈。”乐微微呵呵一笑,心下却顿时狂骂这个男人,这么一说敢情刚才真是故意的,就故意看她处那发飙,他看着二女争一男,好玩么?
  何况,刚刚又看到顾岩扶着那女的出来,她都还没咆哮他自个去见人家女生,他倒开刷她了。
  当然,气恼归气恼,面上,总不会那么说的,于是很是贤淑的道:“那……肯定得说的,你想啊,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觊觎,做为妻子的肯定不能当着面当着什么也没发生,你说不是?”
  哼,她心道,她就这么说了,你又怎么滴了,看你下回敢不敢自己单独去见女生——你我可是合法夫妻呐。
  她觉得她话已经撂在那了,对方明显一僵的反应也让她十分满意。
  但很快,就松了松她,望向她:“所以,你对她说的那些只是因为你我的那纸婚约?”
  这回将乐微微彻底问住了。
  唉,这人……她乐微微好歹这华夏上下也活的二十年的,打从记事起就知道,这夫妇二人有了婚姻,那自然是不容得第三者插足,她觉得自己当时驳斥的也算义正辞严,他自己当时处那啥事不管,这会倒反过来问她难道是因为那张纸,那可不是奇了吗?
  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始终没有搞懂对方想要问什么,不过人家既然这么问,应是不明白了,总归得回答人的,不是?
  乐微微干笑了声,也看了眼他,再努力搜索合适的词眼:“呵呵,呃,那个哈,那当然也不全是。”
  “哦?”对方又来了精神。
  乐微微数着:“你看啊,你是个人,首先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她呢,也是个人,也有自己独立的人格。
  当她对你做出自己行动的同时,得事先判定你是否能接受她的行为,否则,这在道德或者法律意义上就视他为侵犯,就是民法中的侵犯人家人权。
  这样,即使是一名旁观者,也不可能坐视人家被侵犯而不理,我们传统文化不是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说法?”
  乐微微觉得自己解释的很透彻,前前后后逻辑性条理性还是很强的,却见对方双眸明显的黯了黯:“那么你对我,只是旁观者,然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