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希下的套是收获颇丰,抓住的兔子是不少,陆重希挑了几只看起来小一点可爱一点的,要是他真的把那些兔子全带回去,驿长还真的是要疯了,有一只兔子还特别凶,陆重希放它走的时候,那兔子呲出小白牙,恶狠狠的向陆重希扑了过来,要不是无冥及时的挡了一下,陆重希手腕的淤青之上,可就要多出两个牙印了。
无冥那一下挡的狠,即使无冥没有用说明兵刃,就是简单的的用手挡的,那兔子还是狠狠的飞了出去,撞上了一旁的树,血没有溅出来多少,应该是已经流到内脏里去了,兔子是已经死了,头软软的耷拉了下来,陆重希拎起来那兔子,苦笑道:“如今这兔子怎么都这么凶?要不是它这耳朵,我还真以为我抓了只狼。”
“先生,这死兔子要带回去吗?”无冥接过陆重希手里的死兔子,问道。
“嗯,山鸡是肉,这兔子也是肉,带回去炖了。”
陆重希回去后,无冥去送了消息,陆重希就去了赵素鸢那儿,陆重希走的时候,赵素鸢还没有醒,陆重希来了的时候,赵素鸢早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练剑,赵素鸢的剑招看起来十分的柔和,是适合女子的剑法,赵素鸢舞起来是十分的好看,正好显现了女儿家的娇态,但是这几剑下却是一点情都不会留,该流血的还是会流血,该断什么的一个都少不了。
赵素鸢见是陆重希,立刻丢了剑,开心的跑了过来,问陆重希道:“夫君这一早的到哪里去了?妾早起了都见不到夫君。”
“夫人猜猜?”陆重希也笑了,将手里抱着的兔子藏到身后,“夫人这一早上就练剑,身子好了?”
“躺着可不会好。”赵素鸢坐了下来,到了杯茶喝了一口,“还是起来运动一下好,妾也不是一天娇生惯养的,习武的时侯也是受了不少的伤,妾也是过来了,老是躺着反而难受。”
“夫人,还是多休息会儿,你伤了,难受的可是我。”
“妾当然知道了啦,夫君放心。”赵素鸢一下,眼角都带着些俏皮,“夫君今早去哪里了?还没有告诉妾呢。”
“也没去干什么。”陆重希一脸淡定,将手中抱着的兔子放到赵素鸢怀里,“就是去……抓了只兔子。”
“啊!”赵素鸢见到那只兔子,果然是一脸惊喜,立刻将兔子抱了起来,十分高兴的看着,“好可爱的小东西,夫君,这真的是你抓的?”
“当然,还能骗你不成?”听着赵素鸢的语调里带着喜色,陆重希也忍不住是扬起了嘴角,“你不是老念叨着吗?现在没了白梅,你又念叨着白兔,不知你怎么是这般的喜欢白色。”
说起白梅来,陆重希又想到了陆鸣,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去了哪里,他是花,就终究有会谢的时候,而且现在本就该是他谢的时候了,不知他化为了神仙,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他为了等一个人,也是太拼命了,要是连这一劫都躲不过,他……
陆重希想起那爱着白的苏忆寒来,是否因为那人太爱白?陆鸣才连发都是白的?那个人,又为什么对他如此重要?
陆重希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是我对你极致的思念,让我活成了你。
赵素鸢抱着那小兔子十分开心,兔子也是温顺,就乖乖的趴着赵素鸢怀里,赵素鸢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疼惜之情,对着陆重希笑着说道:“妾当然是喜欢白色了,尤其是夫君身上这白,妾最是喜欢,不过夫君……”赵素鸢看到了陆重希衣袖上沾着的土,眉头也是皱了起来,“怎是这般的脏,夫君赶紧换下来,妾帮你洗了。”
陆重希倒是不太在意,赵素鸢是他的妻子,在意这些小事他能理解,女人照顾自己的丈夫是正常事,但是连无冥那个平日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都这么说了,陆重希心里还是有些疑惑,问赵素鸢道:“这月牙白脏了就这么难看?这么这么在意?”
“哪件衣服脏了不难看?”赵素鸢把小兔子放进一旁的篮子里,拉过陆重希的衣袖仔细看了一番,真的是脏的厉害,赵素鸢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只是夫君这般人物,着月牙白是再合适不过,但是这白色脏了,总是觉得就配不上夫君了,妾也是听外界说了,夫君是谪仙般的人物,本就该是一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的,这衣服是一点尘都不应该沾的,如今脏了这么多,又怎地让妾不去注意?”
原来那无冥也是这般想的吗?陆重希想起无冥那表意不明的话来,无奈笑笑,这些人怎么将他想的这么高?他哪有谪仙那般,只是比寻常人高上了一点而已,倒是被他们给抬的不行,说起谪仙,倒是苏忆寒才是。
想起那已经死了的人来,陆重希也是忍不住叹气,这般的人物就那样没了,真的是令人惋惜。
赵素鸢也注意到了陆重希的叹气,问陆重希道:“夫君怎么了,可是驿站里的事饶了夫君?”
“驿站倒是没有,只是夫人,你还记得苏忆寒吗?”陆重希给赵素鸢,可是把那杭州案子的经过都详细的说了,赵素鸢是知道一切。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总是一袭白衣的谪仙。”提起苏忆寒,赵素鸢也是有些惆怅,“夫君总说那人多么孤傲,可是你和妾谁都没有见过他,说起来那人也总是着白……只是,去的太早了。”
“是啊,就像那白梅一般。”陆重希心里隐隐难受,“但这就是命啊。”
两人都整齐的沉默了,赵素鸢貌似是能亲眼看到陆重希讲述的那个小小的奇怪的店,那个有着和他兄长五分相似的脸的孩子,这一切很快消失在风雪里,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也没有人记住他们。
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已经永远的丢失了。
“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再见了……”赵素鸢低声道,随即又换了一副表情,笑着对陆重希道:“夫君忧心这个做什么?那孩子最后不是走了吗?若真是有缘,以后总归还是会再见了的,毕竟他是个商人,夫君要和商人做生意的机会,还很多。”
“是啊,我忧心这个作甚。”陆重希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可不想再见那孩子了,他卖的东西,谁卖的起?我也不想做个残废。”
拿自己身上一样的东西做交换,这样子的生意,陆重希可不想做。
“妾还不想让夫君去呢。”赵素鸢起身推陆重希进门去,“好了,想这个作甚,要是真有什么事,夫君先把衣服换了再说,妾看着这样的月牙白,可不是很高兴呢。”
“好好,夫人要是不嫌给我洗麻烦,我这就买去换。”陆重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还和赵素鸢开玩笑道。
“妾给夫君洗的时候可不少。”赵素鸢挑挑眉,“什么时候嫌弃过?衣服妾已经是找好了的,夫君快去换上。”
赵素鸢找出来的是一件鸦青色的衣服,他们这次又不是来旅游的,自然是没有带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衣服赵素鸢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陆重希想到驿长对他言听计从的样,陆重希就明白,别说衣服了,就是赵素鸢想要北平的糖葫芦,驿长都是会相反设法的给他弄来了。
从某种反面来说,这驿长可真的是尽职了。
陆重希换好了衣服,赵素鸢正在外面逗兔子,见陆重希出来了笑了:“果然夫君穿什么都是有些仙风道骨来。”
“这颜色这么暗,哪里来的仙风道骨?”陆重希也得对自己的夫人无论什么都是自己最好这一点没法子了,坐到赵素鸢就开始逗那兔子,“要是说像神仙,我这也是个阎王。”
“阎王就阎王,妾的夫君,就是最好的。”赵素鸢笑嘻嘻的,摸着兔子,“夫君自己看看,这衣服难道不好看?”
“好看好看,夫人说好看就好看。”陆重希当然是十分的相信自己夫人,他对穿什么又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只要整洁些就好了,至于好不好看,可不在他帝王考虑范围内。
“好看就是好看,夫君谦虚什么?”赵素鸢吐了吐舌头,拿过陆重希换下来的脏衣服,“夫君这衣服,妾就去洗了,还要请夫君提妾照顾好小七。”
“小七?”陆重希顺着赵素鸢的目光,就看到了那只兔子,顿时无奈,“夫人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连名字都起好了……衣服夫人还是先放下吧,夫人你的烧刚刚退了,怎么能这样劳累?”
“这种小事哪里算劳累。”赵素鸢不在意,拿起了衣服就要走,“妾就是做这个的,还是夫君,要好好照顾小七了。”
“好好,不就是一只兔子吗。”
赵素鸢见状,也是放心出了门,陆重希见赵素鸢出去了,正准备抱起小七,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