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璇又是和陆重希一顿胡猜,到最后,连“无冥的真实身份是西域的皇子,为了躲避权利的斗争来到中原”这种不靠谱的推测都出来,当然一个皇子要是十年不回国,那个国家就是真的完了。
后来猜烦了,刘子璇还嫌不过瘾,硬是拉着陆重希把他在杭州的见闻给说了一遍,那个苏忆寒的案子都是被刘子璇给硬逼着讲出来了,陆重希是真的不想再说了,但是刘子璇那时候已经是有些醉了,死缠烂打的非要陆重希给他说,还威胁陆重希要是陆重希不说,他就去水里捞月亮,搞得陆重希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和金纯,怎么就是和月亮刚上了?要是明天金纯醒酒了,告诉他他要去捞月亮这个事,还不知道金纯会不会太过于羞愧,要杀他们了两个灭口。
现在无冥不在了,陆重希还真的不知道金纯要杀他灭口他该怎么办。
最后陆重希被刘子璇烦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是说了,本来想随便说两句就好了,但是刘子璇却不干,什么事情都是一定要问个清楚,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经过刘子璇这么一问,那就真的全是问题了,比陆重希直接详细的讲出来还麻烦。
陆重希也是被刘子璇给磨得没了脾气,还真的是详细的给他讲了,刘子璇也是听的认真,难得的没有打岔,讲到后面,陆重希是意识都要模糊了,他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时候这么累过,就是几乎凭本能的讲下去了,也不知道讲了多久,陆重希隐隐约约听到刘子璇说了句:“唐霄啊,他早就辞官走了。”就是彻底的没了意识,他真的是撑不住了。
第二天陆重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照,陆重希是被饿醒的,也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幸好是没有喝醉,不然他这个刚刚好了的病,肯定是又要犯了。
“夫君,昨夜可还是开心?”陆重希还坐在床上发呆,赵素鸢端着洗脸水进来了,见陆重希这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抿着嘴偷笑,“玩到了那么晚,妾都以为夫君要不回来了。”
“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陆重希也是有些郁闷,和刘子璇这个家伙在一起,就是事情不会少,“这个刘子璇……”
“夫君莫要怪罪他了,昨夜可以说他送你回来的。”赵素鸢把洗脸盆放下,将毛巾泡了进去,陆重希听到赵素鸢这么说,也没什么感动的,很是抱怨的说了句:“他一个大商人,送个人回来有什么难的?一句话的事,他不是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干吗?”刘子璇昨夜里说的话他倒是记得清楚。
“夫君,这昨夜,可是刘大官人把夫君亲自送回来的,这是这刘大官人,也是有些神智不清了,能让千杯不醉的大官人都喝醉的宴席,夫君却只是劳累睡着了,真的是不简单啊,夫君,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酒量,妾怎么不知道?”赵素鸢也是笑了,她看着陆重希终于不在是只忙国事什么的了,这样子的陆重希,看着真的是让她心里也是开心很多。
“夫人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什么酒量,夫人还不清楚?”陆重希也是无奈的笑了,他这个夫人,真的是让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你闻闻我的身上,可是有酒味?”
“好了,夫君喝不喝酒,妾能不清楚?”赵素鸢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狡黠,“对了夫君,忘了告诉你,送你回来的你的朋友,昨夜里硬要留宿,妾没有办法,也只能让他住下了,要是有什么不妥,还是请夫君不要责罚妾。”
“……我怎么会责罚你呢?”陆重希有些头疼,“你怎么和那个家伙一起来为难我?”
“妾怎么敢?”赵素鸢这么说着,脸上还是笑着的,“还是请夫君先起来梳洗吧,夫君的客人也是快要起来了,作为主人的,可是不能让客人久等啊。”说着赵素鸢就拉上门出去了。
“这家伙,哪里是客人,到真的是不客气。”陆重希一边不满的嘟囔着,一边起身收拾,他没有叫婢女来,陆重希可是自己做这些事情十几年了,要是突然叫人来帮他,他还真的是不会习惯。
陆重希收拾好了后,刘子璇早就起来了,正在陆重希家的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陆重希看见他就来气,上去就是一巴掌:“刘兄,早啊。”
“那有你这么问好的?”刘子璇揉揉了被陆重希打痛的肩膀,看着陆重希那笑里藏刀的脸色,也是把不满的抱怨生生咽了回去,他知道陆重希这个笑意味着什么,要是他真的和陆重希这只狐狸玩,他非把自己玩进去不可。
“刘兄好兴致啊,大晚上的住别人家里,我这院子这么寒酸,让刘兄见笑了。”陆重希没有在意刘子璇脸色,依然是笑着说道:“这小家小舍的,刘兄住着还习惯?真是不好意思,委屈刘兄住我这个破地方。”
“行行行,你有什么事,你说,你别这个语气。”刘子璇受不了了,连忙求饶,“我昨晚是喝多了些,但是金纯想下水捞月亮可不怪我啊,你这样子,我会以为我昨天晚上又是弄坏了你的什么宝贝字画毛笔之类的东西,那可真的就罪孽深重了。”
“你以为没有?”陆重希还是笑着,看这里刘子璇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刘兄到真的是健忘。”
“啊?不是吧?!”听陆重希这么说,刘子璇真的是吓得脸色都变了,犹如五雷轰顶,哭腔都是出来了,“重希,我究竟干了什么,你的那些字画我也真的是没有动啊,我也真的怎么都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会知道。”陆重希笑笑,这笑在刘子璇眼里却是十分危险的一个信号,刘子璇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他,只听陆重希接着说道:“你可没有做什么。”
“……”刘子璇反而沉默了起来,陆重希见状笑了:“怎么,吓傻了?你这么有名的一个大商人,连个字画钱都赔不起?”
“钱我肯定不缺,只是把钱花在了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上,太亏了。”刘子璇痛心疾首,“要花钱,真的是要让自己开心才行。”
陆重希还是想说什么,他的书童就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将报纸递给陆重希说道:“大人,今天的。”
“哎,你也看报纸?不上朝了?”刘子璇也是凑了过去,对陆重希手上的东西极为好奇。
“这几日是不用了,圣上要查这事情,我现在和被停职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俸禄还是有的。”陆重希结果报纸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大消息,这报纸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在杭州的那些事,对于朱棣要查贪污的事情倒是提的很少,再翻就是娱乐板块了,这娱乐板块还是和陆重希有关系,说什么陆重希和刘子璇几个好友出去喝酒这个事,已经有好事的人猜测陆重希是不是要辞官往商业的方向发展去了,还有几篇文章看着明显是和他们一起去喝酒的人或是店小二写的,写了他们行酒令时候的各种趣事和一些妙如珠玑的诗句,尤其是金纯喝醉后要去捞月亮那个事,写的是十分详细,惟妙惟肖,让人读了后忍俊不禁,不知道金纯看了这文章后会怎么想,陆重希和刘子璇是已经笑成一团了。
“这报纸,还真的是……”刘子璇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拍了拍陆重希的肩膀,“重希,老实说了吧,这篇是不是你写的?”
“我昨夜里睡成什么样了你不清楚?”陆重希看了刘子璇一眼,“这么可能写?”
“有道理,也可能是那个歌姬写的,我一直知道她十分的有才华。”刘子璇一脸的严肃分析道。
“这报纸,还真的是好东西。”陆重希又看了几眼,就放下了,当初他发明报纸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成效,但是一转眼,就是他都是报纸的受益者了,有了这报纸,他真的就是可以知道天下事,不过今天这报纸,怎么一整个都是和他有关的?
“重希,我说,你要是在朝堂上真的太憋屈了,就来做商人吧。”刘子璇突然说道,显然他也是看了那篇文章。
“我有什么憋屈的,我都走到这一步了。”陆重希不以为然,他什么委屈没有受过,又是多少次差点死了?但是他现在还不是好好的?都是到了现在才退出,早就晚了。
“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会是嫌做商人也是麻烦吧?”刘子璇拿起那报纸看了看,“不过你要是不想做商人了,闯荡江湖也行啊,你昨天说的挺好的,正好你儿子也在江湖上,他师父还是个厉害角色。”
“不会的。”陆重希没有和刘子璇开玩笑,认真说道:“我怎么可能会退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