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说到这个地方陆重希心里还是猛的一紧,虽然他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少,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也不少,但是能让他记得这么清楚的地方,杭州决定算是唯一一个。
陆重希将杭州记得这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他去杭州赈灾,结交了白曦这个忘年之交,也不仅仅是他差点儿死在杭州,甚至在杭州办的那桩旧案,都不是陆重希对杭州记忆如此深刻的原因。
陆重希之所以能将杭州记得那么深,只是因为一个人,苏无寒。
那个只有十几岁,却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一双神秘的眸子的孩子,这孩子和他的那双眸子一样神秘,有一家神秘的店,来自关外不知道什么地方,从来不笑也不会哭泣,除了自己兄长以外,也不在意任何人。
这个孩子,今年也该是十七八的年龄了,也该是成年人了,旁人见到他也不会再诧异怎么这么个小孩子开了一家这样子的店,只是会想,他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却已经有了家人人艳羡的店。
这个孩子,陆重希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苏无寒烧了自己的店,陆重希却不知道他有没有也把那些诡邪的东西也给烧了,而那女尸又是死状恐怖,苏无寒手里自然是有些玩意儿的,这让陆重希不想到他都难。
只是这令牌,为什么会在这儿?
“郑兄,这令牌有什么作用?”陆重希皱起眉,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和苏无寒扯上什么关系,那孩子心机太深,就是他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看得透他,而且苏无寒怎么说也是他大明的子民,要是这事真的和苏无寒有关,这陆重希怎么说得过去。
“出关用的,不过这令牌也是有些时候了,这几年也是很少用了,到了现在,基本上面没有人用了。”郑和看出来陆重希有些不安,也问陆重希道:“怎么,重希,你可有想到什么?”
陆重希看着郑和,颇有些沉闷的点头:“郑兄,我去杭州赈过灾,这你是知道的,只是我去杭州不单单只赈了灾。”
郑和听陆重希这么说,也是好奇了起来:“那还有什么要紧事?又与这案子有何关联?”
听到郑和一下子就是抓住了自己说这句话的重点,陆重希也不由得苦笑,郑和不愧是郑和,能再朱棣身边坐到那个位子上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心机呢?
“自然是有联系的,我在杭州还办了一桩旧案。”郑和想说什么,但是被陆重希制止了,“郑兄请稍安勿躁,待我将此案详细讲来,郑兄就明白有什么联系了。”
陆重希说着,就将关于苏无寒的案子全部讲述给了郑和听,除了关于陆鸣的部分,陆重希一点儿都没有隐瞒。
郑和听完后也是若有所思:“这唐霄我到也是有些交情,这人是有些才学,也可以算得上是个可造之材,只是性子太过浮躁,又是个极为刚愎自用之人,也没什么大的肚量,最恨别人与他意见不和,很难成大器,若说是他……这案子真正可怜的还是那个读书人。”
陆重希却是笑了:“郑兄啊郑兄,我真的是没有看错你这个朋友。”
“哦,此话怎讲?”郑和现在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人听了我这案子,都会先问:‘那你真的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只有郑兄你先关心了凶手,真的是大丈夫!”陆重希平日里最不喜欢流露情绪,现在却是对着郑和毫不犹豫掩藏的夸赞,“也不枉咱们相交多年,郑兄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你这故事讲给你几个人听过?”郑和也是乐了,问陆重希道。
“两三个,不多。”陆重希如实回答。
郑和说道:“就这些人,重希就是断定了我是唯一一个?何不多问几个,总会有人不让重希失望的。”
陆重希摇头,说道:“这世上总归是俗人多的,这多问几个,俗人也少不了,我也不想把这故事让更多的人听了去,郑兄,有你这一人相知就好了。”
那唐霄陆重希也是见过几次,真的是如郑和所说那样,不是君子,但也算不上个小人,他对苏忆寒使出什么不光明的手段都是有可能的,苏无寒说是唐霄逼死了苏忆寒,陆重希是相信的,陆重希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苏无寒说的话还是让陆重希很难忘,他也是试探过唐霄几次,结果唐霄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知道什么苏忆寒,更不用提苏无寒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但是在陆重希眼里,他没有撒谎,要是陆重希都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谎的话,那陆重希真的要设法除掉这个人了。
既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救不了你的命但是能害了你,也是成不了大器还不足为惧,要是真的城府深到陆重希都看不出来,陆重希就不会留这么一个隐患在朱棣身边。
即使他还有一点儿用,但是陆重希不允许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出现在朱棣的面前。
“重希你怀疑这女尸,与苏无寒有关?”郑和也是很快抓住了案子的重点,问陆重希道。
陆重希点头:“这孩子诡异得很,手里又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新奇玩意儿,那女尸的死状那么诡异,说是他也不是说不过去,而在两年前这人就不知所踪,谁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他又怎么能到了这儿来?”郑和觉得无比的头疼,“这令牌确实是出关用的,他要是到这里来带着这个也不足为奇,但是这令牌盛行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生,怎么又会有这玩意儿?”
陆重希摇头,郑和问得这些也是他想知道的,但是这一切没有任何的眉目,陆重希也只和苏无寒见过一次面,就那一次,陆重希就是分析出来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孩子决定不好惹。
然后就是苏无寒不会缺钱,他手上卖的那些东西,随便一件就是够普通人家许多年的开销,他和他娘做这一行也不知道多久了,也不知道积攒下来了多少钱,再者就是人脉,能买得起这些东西的人家自然不一般,而且苏无寒看起来又是脾气古怪,为了能买到苏无寒手里的东西,那些达官贵人,保不准会为苏无寒行驶一些特权,,做一些事什么的。
分析到这儿,陆重希越来越觉得苏无寒极有可能在这里了,但是这女尸真的与他有关系吗?陆重希觉得这麻烦事怎么老招上自己,不过比起来官场上的客套而言,这个麻烦真的已经很可爱了。
“真的是他?”郑和也有些同意陆重希的观点了,陆重希颇为凝重的回答道:“我不知道,谁知道这个国家里面是不是有个和苏无寒一样的人?若是那样,这事就简单多了。”
是啊,不牵扯到两国的外交,自然是简单对了,郑和也叹气,说道:“不过咱们多想也无益,这毕竟是人家的事,虽然国王说让我负责了,但这到底不过是场面话,他们国家的事让我们做了,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放?国王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这令牌是我们中原的,国王也是聪明得很,这女子没什么名分的,死了就死了,若是这事真的牵扯到两国关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若是没有,就会彻底查了,国王把这事交给我,也不过是想让我有个回旋的余地罢了。”
郑和没有说话,陆重希也知道郑和的言外之意是什么,这件事,他们插不了手的,即使是真的与苏无寒有关,那国王更不会管了,现在郑和只要把一切都上报给国王,然后就可以走了,国王给你这个机会已经很看中你了,人家国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真的不方便插手。
陆重希也沉默了,他没有办法的,就算那是苏无寒干的,也与他无关,国王想知道也只是令牌而已。
郑和拍了拍陆重希的肩,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陆重希明白,这是郑和劝陆重希不管了,他已经决定把他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国王,然后他们就可以走了。
陆重希回去后,有些闷闷不乐,他这么关注这件事,还是有点儿私心的,怎么说他对苏无寒现在怎么样了还是有点儿好奇,遇到那么一个怪人,没有人有办法不好奇,现在又出现了一些似乎是关于他的线索,他又没有办法去查。
陆重希也很郁闷,他回去后马欢早醒了,正在吃早餐看到陆重希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吃的扑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重希挡开马欢:“哪有这么快知道的,而且现在也没有办法查下去了。”
说着陆重希就是把各中缘由给马欢解释了一遍。
马欢听完后,没有陆重希想象中的难过或是大喊大叫,反而很开心的笑了。
“你笑什么?”陆重希罕见郁闷。
“我到正担心这国王要管,现在。”马欢高兴眼睛都快眯起来了,“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