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一进去,便看见陆重希正想要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陆雅雯一惊,便已经反映了过来,慌忙上前去扶住了陆重希,眼眶含泪的说道:“大哥,你终于醒了。”陆重希虚弱的点点头,看着陆雅雯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陆雅雯自然知道陆重希心中想的是什么,于是轻轻擦擦眼泪,笑着说道:“大哥你放心,现在还没有乡试,咱们在金公子这里,银钱也是够的——知县特地嘱咐的。”
陆重希闻言,虚弱的点了点头,神情间满是疲惫,说道:“我现在只觉得很累。”“那大哥你先躺下,”陆雅雯一面说道,一面将陆重希扶到了床上,“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瞧瞧。”陆重希慢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下陆雅雯一面去叫大夫,一面叫人去通知了金纯。金纯正在书房中温习功课,闻言,赶忙扔下手中的书来到了陆重希那里。只见陆重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倒是好了很多。听闻有人进来,便睁开了眼睛。
一看见是金纯。陆重希便挣扎着要坐起来。金纯慌忙上前几步,说道:“鹏飞兄,你好生躺着,养病要紧。”陆重希缓了缓,说道:“惟人兄,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啊。”金纯微微笑了笑,说道:“鹏飞兄,先不说这个,咱们是好友,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还是麻烦这些天。”陆重希笑着说道。金纯摆了摆手,看着陆重希说道:“你可知道,你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什么案子?”陆重希并不知道那害他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已经立案,便问道,“我的什么案子?”
“前段时间,咱们喝完酒你回家的时候遇袭了,现在知县大人已经明白是谁干的了,并且已经将那些贼人斩首示众。幕后主使也已经打了板子。”金纯看见陆重希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便笑着说道。
陆重希凝神微微想了想,说道:“那幕后主使是谁?”“嗨,”说起这个,金纯顿时有一些生气,“你说这儿幕后主使是谁,原来是你我都认识的一个人——李公子。”
“什么?”陆重希闻言,不由得一惊。按理说,这李公子就算是再狂傲,那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金纯见陆重希不说话,只以为他是不相信,便说道:“你别不信,我是亲眼看着李公子在朝堂上承认的。”
陆重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恐怕影响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金纯刚要说话,便听见身后面门一响,陆雅雯已经领着医生进来了:“大夫,您给我大哥看看。”
金纯见状,慌忙换了话题,笑着对医生说道:“大夫,您给瞧瞧。”说罢,便站在一边,看着医生为陆重希把脉。
医生搭了一会脉,方才笑着说道:“贵公子恢复的很好,老夫再给你开几个药方,你拿着去调理一下,身体再有半个多月就能复原了。”陆重希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谢谢大夫。”
陆雅雯在一边更是高兴,眉眼都笑成了弯弯的:“大夫好脉息,我大哥才能好的这样快,我大哥不能起身,我在这里替他谢谢大夫了。”说罢,便要跪下。慌得那医生慌忙摆手,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这样可真是我受不得了。”
一边的金纯见状,便上前去将陆雅雯扶起来,笑着对医生说道:“陆姑娘很是有孝心,只是咱们若是感谢医生,也实在是应当请医生好好吃一顿饭才好。”
那医生闻言,笑着说道:“今日老夫还有别的事情,等贵公子身体好了,老夫再来府上叨扰也不迟啊。”说罢,便开了几个药方,又细细嘱咐了陆雅雯应当怎么熬煮,方才告辞。
陆重希微笑着看着医生离开,便对金纯说道:“惟人兄,打扰了你这些日子,我们也该回去了。”“说什么呢!”金纯一面说着,一面便过来按住了陆重希的肩膀,“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说了,咱们是好友,那就是自家兄弟,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还有,你身子只是刚刚好,若是回去了,再有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好?”
陆重希知道金纯的性子,于是便也住下了,笑着说道:“你倒是大方。我可跟你说了,你这个情,我可是还不起的。”金纯撇了撇嘴,说道:“我怎会是那样的人?”说罢,又想了想说道:“你的病一直是县令命医生过来照看的,现在你好了,按理说应该是去回禀一声。”
于是金纯便派人去回禀了知县,暂且按下不提。
陆重希自从溺水以来,一直很注意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现在虽然是大病一场,但是身体还是恢复的相对比较快的。再加上陆雅雯的悉心照料,没过三天,陆重希便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这一日,陆重希正在桌边看着书,便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心中不由得有一些奇怪:“这个地方是金家后院的一个角落中,周围没有别的人家,应该很安静,怎么今天这么吵?”一面这样想着,便一面放下手中的书,想要去看看。
谁知道还没有走出门,便和迎面进来的知县撞了个满怀。知县看见是陆重希,便笑着说道:“果真呢,金公子说陆公子你好多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已经好多了。”陆重希看见是知县,赶忙跪下说道:“草民给知县大人请安。”
知县笑了笑,说道:“起身吧,你现在身子刚好,要稍微注意一些。”“是,谢知县大人。”陆重希说完,便恭恭敬敬的将知县让到了上首的位置,自己在一边坐下。
知县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害你的人我已经处置了,你安心就是了。”“是,”陆重希应了一声,犹豫着说道,“只是知县大人,草民有一事禀告,还请大人听草民一言。”“你说。”
“是,”陆重希拱了拱手,说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草民而起,但是为什么因为草民而起?这几天草民私下里琢磨着,是因为以前草民才疏学浅,因而现在得大人器重,众人不能服气所致。”
“哦?”知县放下手中茶杯,说道,“这么说来,倒是也有你的不是了?”“是,”陆重希说道,“草民是这样认为的,往往事情的真相是让人难以看到的,没有看到事情的真相,往往就会心有怨气。”
“可是,这到底是一群读书人,是将来要做国家栋梁的人才。若是一个个的都这样好妒,本官倒是对不起国家了。”知县闻言,细细的想了想,方才说道。
陆重希微微一笑,说道:“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谁还不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啊,都会有七情六欲的,倒是可以理解。”
“嗯,”知县听了,笑着说道,“你倒是不迂腐,不过你说说,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才好?”“这个,草民已经想好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知县大人的。”陆重希笑着说道。知县看了陆重希一眼,喝了一口茶,说到:“你说来听听。”
“是,”陆重希应了一声,便侃侃而谈,“草民想既然众人心中都有怨气,那倒是不如用一场比赛来化解众人心中的怨气。一来,可以为乡试热热身,二来,也好为草民证明;三来,也让他们知道,知县大人不是无缘无故看重草民的。”
“嗯,”知县闻言,想了半天方才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陆重希见知县应允,赶忙跪下说道:“谢知县大人!”知县摆了摆手,说道:“本官衙门里面还有一点事儿,你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好了着人来只会本官一声。”
“是!”陆重希行了一个礼,说道。
于是日子照旧是过的波澜不惊。陆重希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慢慢的也就复原了。倒是陆雅雯,时常面色苍白,即使现在是夏天,手脚也开始冰凉起来。倒是让陆重希很是担心。
几番说是要带着她去看医生,都被陆雅雯拒绝了。
陆重希知道陆雅雯是生怕自己再花钱了,于是便开始计划着回乡下继续卖画挣钱,好让陆雅雯能安心去看看,谁知道还没有等到这一天,陆雅雯便病倒了。
这一天,陆重希在屋中看着论语,心中正在琢磨着,便听见院子中“砰”的一声,陆重希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陆雅芝和陆重阳在外面调皮捣蛋,于是便抬高了声音说道:“重阳雅芝,你们小心不要伤着自己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便看见陆雅芝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二姐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