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希望眼一看,此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穿着也是十分得体,一看便知是名门望族之后。
陆重希急忙走到此人面前,对着此人说道:“不知先生话真如此?一千两可并非小数目啊!”陆重希的书法画艺虽然远近闻名,但是陆重希也很清楚自己的字画远远不止一千两。
此人微微一笑,“我乃是是翰林院正五品学士仲忠言的儿子仲博,今有幸看到先生字画,仰慕万分,区区一千两,不足挂齿。”仲博侃侃而谈道。
随后,仲博便拉着陆重希来到了里屋,仲博笑道:“早就听闻先生画艺高超,家父对于字画也是颇有收藏之心,今日特派我来从先生此处讨几幅字画,这价钱嘛,好说!”
听闻仲博的话语后,陆重希脸上也是颇有羞愧,忙说道:“学士真的是太瞧得起在下了,既然老爷喜欢小人的字画,那我便送几幅拙作。”
“这可万万不可,这一千两还望先生收下啊!”仲博急忙让人搬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盛放着很多的银子。
虽然当初陆重希卖字画是为了赚钱,而至今日,这钱也基本赚够了,如今,陆重希更向往的便是朝堂之上,是自己的志向,也是母亲的心愿。
此时陆重希心想道:如果能够和翰林院正五品的学士熟识,定然也会对自己的仕途有所帮助。
陆重希坦然地对着仲博说道:“本人虽然贪恋钱财,但也尚有自知之明,在下才疏学浅,此等字画能够入得先生之父的法眼也是在下三生有幸啊,这钱财小人还是不敢收纳,还望先生意已退回。”
仲博脸上微微一笑,也便没有再与陆重希争执,不过仲博转身把身上的羊脂玉佩赠与了陆重希,随口说道:“既然先生不惜金钱。那我便把这枚羊脂玉佩赠与先生,还望先生笑纳。”
陆重希万般推辞不得,于是只好欣然接受。令陆重希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只是仲博一个陷害之计策而已。
仲博拿着陆重希的三幅字画,离开后,心中便怒火不消,一气之下竟把着三幅画全部撕毁。
“哼,陆重希竟然敢跟我作对,让你尝尝本少爷的厉害!”随后仰天长笑,一副奸诈之相。
随后仲博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府中,对着他的父亲仲忠言哭喊道:“父亲,儿子不孝,把目前留给我的羊脂玉佩丢了。”
仲忠言放下书案,脸上也是有些茫然,着羊脂玉佩乃是发妻去世后留下的物品,乃是有重大之意义,心中心情也是万般无奈,对着跪在地上的仲博说道:“你可知这羊脂玉佩丢在何处?”
仲博说道:“孩子认为羊脂玉佩并不是丢了,而是被人偷窃盗走。”
“哦?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应天城内做偷鸡摸狗之事?”仲忠言大怒道。
“此人定是闲逸居陆重希,今日孩儿在闲逸居品茶,当孩儿品茶离开之时,方知羊脂玉佩丢失,于是复路寻觅,但未有察之。孩儿在品茶之时唯有这陆重希与孩儿有过交谈,我想着羊脂玉佩定然是被陆重希趁与孩儿谈话之空隙偷走,还望父亲做主啊!”
此时仲忠言的脸上的表情难堪的很,口中不停的说道:“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偷我正五品学士的物品,真是放肆啊!”
“今夜你带人去闲逸居搜寻一番,一定要寻得羊脂玉佩!”
随后仲博便带人来到了闲逸居,而这时的陆重希正在吃饭,不料听得外面喧嚣不断,身为好奇,只见这些人硬是冲进了陆重希的房间,为首的正是仲博。
陆重希一脸的不解,忙对仲博问道:“仲博先生,你这是何如啊?”
“狗贼陆重希,你偷走我娘留给我的羊脂玉佩,限你快快归还,若是不还休怪我刀剑无眼!”仲博拔尖而出,怒视冲冲的对着陆重希。
此时陆重希甚为不解,忙从怀中掏出了羊脂玉佩,呈给了仲博。
“这羊脂玉佩乃是今日公子赠与在下的,又何来盗窃一说呢?”陆重希百口莫辩。
“真乃天大笑话啊,这羊脂玉佩乃是我母亲去世留与我的遗物,我怎能送之他人呢?”仲博怒道:“给我拿下这偷盗之贼,打入大牢!”
身后的随从立刻控制住了陆重希,随后陆重希被押入大牢。仲博看到了这陆重希被打入大牢后,心中也是愉悦万分,便回到家中与仲忠言相告说道:“父亲,果真是着陆重希偷了孩儿的玉佩,不过这玉佩已经物归原处,还望父亲莫牵挂。”
“既然这玉佩找到,老夫也可放心了。”仲忠言捋了捋白胡子说道。
应天府大牢。
陆重希呆坐在大牢里面,望着昏暗的大牢,陆重希的心情颇为低落。陆重希心中已经很清楚了,这乃是仲博的奸计,其实今日仲博并不像用两千两买自己的字画,而是想要陷害自己。
一想起被仲博陷害后,陆重希心中的怒火便不可抵制。“这仲家小儿竟然敢陷害我!我平日与那仲博并无任何瓜葛,想必是看到我中了解元心中不服气,才以此报复。”
陆重希望着昏暗的牢房,心中空有大志却无处释放,只能够困在这牢房之中。
这大明律法,凡是偷窃之人是要在牢房关押一个月后方可放出,不过几日前刘子璇前往闲逸居并未见得陆重希,于是急忙问路人,路人于是把陆重希因偷窃仲博玉佩而遭下狱之事告诉了刘子璇,刘子璇当时一阵唏嘘,不过后来经过打听,这乃是有人故意陷害陆重希,便急忙的带上重礼来到大牢,犒劳了牢长,方可让陆重希无罪释放。
在大牢中的陆重希这几天过的并不是欢乐,这大牢之处并无书案,心中之怨恨纵然是无可发泄,于是整日在大牢中酣睡。
“重希啊,快快醒来!”牢吏打开了牢门后,刘子璇急忙的叫醒了正在熟睡的陆重希。
“何人烦我?”陆重希优哉游哉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刘子璇后,顿时精神抖擞。
“子璇?你怎么来到此地了?”陆重希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快走吧,要睡觉回闲逸居睡的。”刘子璇拉着陆重希站了起来。“这么说我可以走了?”陆重希大喜道。
“当然,快走吧,这件事我出去再和你详谈。”随后陆重希和刘子璇一起离开了应天大牢。
回到了闲逸居后,陆重希急忙上茶,款待他的救命恩人刘子璇。
“今日多亏了子璇兄相助,若没有了子璇兄我恐要在牢狱中虚度光阴了。”陆重希急忙的给刘子璇沏了一杯茶。
“陆兄这是哪里话,我和陆兄乃是知音也,既然是知音见陆兄有难,我岂有不帮之理啊!”刘子璇说完后与陆重希相顾一笑。
这街上邻居见到了陆重希重新回到了闲逸居后,也都很欣慰,这陆重希平日待邻居都挺好,再加上学识渊博,所以在附近也颇得人心。
“这仲家小儿可真是小人!竟然用奸计陷害于我。”陆重希心中的怒火慢慢的涌入心头。自大陆重希来到了应天城后,常与人和睦相处,未有与人发生矛盾,却不知为何这仲博会陷害与自己。
“这仲博倒是听坊间流出传闻。”刘子璇安安说道。
“刘兄请细讲。”
“这仲博本是今朝翰林院正五品学士仲忠言的长子,平日里仗着他父亲在翰林院的地位,也是常做轻薄之事,且自认为自己才学无比,尚有孤傲之心。”
“依刘兄所言,这仲博之所以害我全当是因为我中了解元?”陆重希猜测道。
只见对坐的刘子璇微微一笑,说道:“非也非也,随由此因,但并非全因如此,这仲家小儿虽是一名轻薄之徒,不过却对当朝开国将军赵德胜之孙女赵素鸳颇有欢喜之意。”
“陆兄对于这位赵小姐并不陌生吧。”刘子璇反问道。
听到了刘子璇这句话后,陆重希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确对于赵素鸳颇有爱意,竟不从料到这仲博也是自己情敌,而且用这种卑鄙恶劣的手段。
“当日陆兄为多位女子绘画,却对赵姑娘尤为特殊,这等闲话不料传了出来,被那仲博听到后,醋意十足,且有借羊脂玉佩暗算陆兄之事的发生啊。”
“小人!非君子也!”陆重希痛骂道,心中也是万分不快。
“虽然他是翰林院仲忠言的儿子,却只能让陆兄受几日牢狱之灾,这最近听闻皇帝对于官员颇为严厉,无人敢擅自滥权。”刘子璇虽然是身为商人,但对于朝堂之事还是略有了解。
随后,为了感谢刘子璇相助,陆重希特邀刘子璇与酒楼特饮一番。
再过了几日,陆重希觉得在应天城内也无事可做,便准备回家。那日,陆重希告别了刘子璇后,购置了些许的食材和礼品,坐上马车奔赴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