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希此后在翰林院结束工作后,便急忙的离开,因为这几天已经不仅仅是只有一个刘天华提亲,凡是在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都会来到陆重希提亲,所以陆重希每次结束一天的工作后,都飞快的回家。
其实陆重希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的大臣“看上”自己,陆重希每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此时的陆重希只仅仅是一名小小的翰林院侍书,虽然有几分文采,但是官职还是太低了,按理说应该得不到这么多大臣的青睐才对。所以说陆重希觉得此事定然不会有这么简单。
再过些日子,当今的状元皇观却是与当朝的吏部尚书杜泽的女儿成婚,这也成了当时朝中的一件大事,或许是因为这位吏部尚书看到了皇观的才气,所以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皇观,同时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一下皇观,皇观的仕途彻底的变得通顺起来。
那日,应天城内十分热闹,毕竟是皇观可是当朝的状元,而杜泽又是吏部尚书,所以这种成婚更多的是政治上的联姻,而其实皇观和杜泽的女儿并不是十分熟悉。作为皇观的好友,陆重希和金纯也是来到了皇观的家中给皇观贺喜。
此时的皇观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在当日殿试之后,便在朝中的大臣中流传此人可以成为治世之能臣,所以很多的老臣对于皇观也是特别的爱慕,希望能够和这位未来的高官摊上关系,而皇观虽然在翰林院里面紧紧是一个六品官员,但是三品官员也都对皇观十分尊敬,所以在翰林院里面,皇观的地位要比陆重希高得多。
或许正是因为地位的上升,皇观此时也有了几分傲气,随着大臣们都在地下私下里面说皇帝很看好皇观,从而导致了皇观也有了这样的想法,认为自己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为朝堂的第一大臣,再加上在翰林院里面,皇观的地位颇高,所以皇观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懈怠。
皇观身穿一袭红衣,在他的家门口招呼前来贺喜的客人,皇观本来就是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这一用心打扮,却显得更加的标志了。
这皇观的面子也是颇大,这朝中的大臣基本上也都来到了皇观的家中,当然了,其实最主要看的还是杜泽的面子上。
吏部尚书杜泽,可是不一般的人。杜泽出身于儒林集世代豪门家庭,杜泽以文学荐授沂水县儒学训导,洪武间入朝,上御文华殿命讲《洪范》,升詹事府正詹,吏部尚书。
可以说,杜泽学有建树,精通儒学,能凭藉学养实力当上“训导”学官,并被选为封建朝廷直属行政机构的官吏,也是出类拔萃之人,并且他还能在“詹事府”这一负有太子成长重任的宫廷事务机构任职,并能在皇帝的顾问兼学习经典的机构文华殿,为皇帝讲解《尚书》,非当代名儒莫能为之。
在朝中的大臣之中,也是颇为的尊敬杜泽,所以这一次杜泽的女儿和皇观成婚,当然会有很多的豪门士族来拜喜,而皇观正是通过了这种方式,能够和朝中的高官大臣们有一面之交,扩展了自己的人脉的积累,所以对于皇观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陆重希也和金纯一起来到了皇观的家中进行拜喜,毕竟他们都是同一届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并且也都在翰林院公事过,而且还在醉仙楼喝过酒,所以关系还是比较好的。
“恭喜澜伯兄啊,没想到澜伯兄竟然能够与吏部尚书结为亲家,这可是对于澜伯兄的仕途有重大影响啊。”金纯充满羡慕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皇观,倒是皇观的心中有点不太喜欢金纯的话语,因为皇观认为金纯的话中带话,觉得自己是靠吏部尚书才走到这个位置的,于是对着金纯嘲讽道:“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嫌弃在翰林院的官小,便跑到了太学中去了,羡慕,羡慕啊。”
“澜伯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纯显然是有点不太高兴了。此时陆重希已经闻到了一点点的火药味,于是急忙的插嘴说道:“澜伯兄,今日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的喝一杯,日后还还希望澜伯兄千万不要忘记老弟弟啊。”
皇观微微一笑,拍了拍陆重希的肩膀,说道:“我听闻刑部左侍郎刘天华,想要把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重希兄,为何重希兄拒绝了这门婚事啊。”
状元不愧是状元啊,皇观对陆重希说的这几句话,看似十分平淡,但是其中的蕴含的信息还是比较多的,才思敏捷的陆重希显然也是已经猜到了皇观问句中的含义。
陆重希稍微思考了一会后,便对着皇观侃侃而谈:“澜伯兄啊,你有所不知啊,这刘天华想要把他的女子许配给我不假,但是,我有何德何能娶人家呢?”
皇观眯了眯眼睛,对着陆重希说道:“若是按照陆兄的意思,那么我也是不是也不应该去杜大人的女儿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能够和澜伯兄相提并论呢。”陆重希急忙的解释道。
陆重希隐约的发现,面前的这位男子已经和半个月前的皇观有所不同了,这或许应该是获得成功在之后的堕弱。
陆重希耐心的解释说道:“我和澜伯兄是完全不能够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在相貌还是文采上,澜伯兄都是要高出我不知多少距离,对于澜伯兄,我只能够望其项背啊,至于我拒绝刑部左侍郎刘天华的婚事,主要是因为我的心中以后喜欢之女子,虽然刘天华的女儿长得着实不错,但是我真的是不能够娶她啊。”
听完了陆重希的解释后,皇观的脸上倒是显得有一些鄙夷,他悄悄的对着陆重希说道:“陆兄啊,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之人,为何今日倒是显得如此愚笨啊!”
陆重希摇了摇头,对着陆重希道:“澜伯兄,到底是何意?”
皇观无奈的对着陆重希叹了一口气,继续对着陆重希说道:“现如今,你我都已经进入了翰林院,但是为何你我的差距这么大呢?虽然说我是状元,但是你也是探花啊,其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懂得变通,迂腐!”
皇观继续对着陆重希说道:“陆兄啊,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朝堂可是远比江湖危险的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若不再朝中投奔这些有实力的大臣们,要想升官?纯粹是痴人说笑!”
陆重希其实心中特别不愿意听到皇观这样说,因为这和陆重希的所遵守的道义是有所违背的,陆重希当然知道如果不选择靠山的话,在朝堂之中或许几十年也不会升官,但是陆重希无比的坚信自己的实力,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的工作,肯定会有机会的。
“澜伯兄说的对,我日后定然会谨慎行事的。”陆重希给金纯使了一个眼神,金纯心领神会,便急忙的对着皇观说道:“澜伯兄,你先忙,我俩先进去了哈。”
皇观点了点头,的确,现在的皇观实在是有一点忙,很多的大官也都聚集在皇观的门前,所以皇观必须要去迎接这些大官。
陆重希和金纯入座之后,因为客人还没有来全,所以酒宴还没有开始。金纯颇为羡慕的望着陆重希说道:“陆兄啊,你看看人家澜伯兄,现在真的是大片大好前程啊,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官职一定会升的。”
陆重希摇了摇头,小声的对着金纯说道:“怎么会有你想的这么好啊,虽然说杜泽有意提携澜伯兄,但是身为官场几十年的杜泽定然是小心谨慎的,若是近期向朱元璋说澜伯兄升官之事,这朱元璋一定会认为杜泽在拉拢人心,所以最起码半年,澜伯兄才能够升官。”
“什么!半年!”显然,金纯对于这半年的时间有点不太能够接受,不过陆重希继续对着金纯继续解释道:“半年升职就算是快的了,一般的人最终二十年说不定能否升官。”
而就在谈话之间,所有的宾客都已经来到了皇观的家中,开始进行成婚的仪式,新娘子杜佳怡缓慢的走到了大堂之中,她体态娇小,头发披着一层红色的面纱,所以并没有人看到杜佳怡是什么模样,但是所有的人都能够闻到杜佳怡身上的香味,这种香味并不是普通的香味,而是更多一丝丝的清香。
两人在大堂之内举行了成婚立式,吏部尚书杜泽也是满眼期待的望着皇观,皇观知道杜泽眼中的期望,也知道他以后将面临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不过他坚信,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权力和地位。
是的,现在的皇观已经不是十年前在街头要饭的皇观了,也不是当初在乡下每日耕种的皇观,更不是在醉仙楼与陆重希和金纯一饮而尽的皇观。现在的皇观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他已经在这人心险恶的朝堂之中有了自己的靠山,这个靠山无比强大,将会一直被皇观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