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平白接受这样的恩惠,林凯宁心里上十分过不去。
“要还就拿感情来还好了。”她很认真地说。
拿感情?想必自己是永远都还不清了。林凯宁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继续睡觉了。昨天晚上打工到凌晨三点才回来,他可没多少精力耗在许晴朗身上。许晴朗推了推他,让他把钱包给她。“要钱包干什么,里面又没钱。”林凯宁很紧张地说。钱包里面有小夕的照片,他可不想让许晴朗看到了。
“就是没钱我才要。”
“没钱你要做什么?”
许晴朗一眼瞥见卧室床上的钱包,她赶紧走了过去把钱包打开。
“啊!”
她突然大叫一声。
林凯宁低头,皱着眉头,正愁怎么解释时许晴朗却欢天喜地地说:“你还会把明星照放在钱包里呀,真老土。这女的是谁,我怎么在电视上没看过她,好漂亮哦!”
“呃……我也好喜欢她的。”他神色黯淡地说。
许晴朗也没再问,从自己钱包拿出一些钱后塞了进去。
五彩的灯光,动人的旋律,与夜色后褪去面具的各色各样的人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复杂而又真实的感觉。
林凯宁坐在麦克风前,戴着那顶他最心爱的假发,忧伤地歌声飘荡在空中,他的眼神流露出他最真实的情感:无助与茫然。吧台旁边站或坐着一对对甜蜜的情侣,在痛苦的思绪中,林凯宁把自己和小夕幻想成了那一对对情侣。
一曲唱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凯宁下台,想走出门口喘口气,这里面的气味实在太浑浊了。站在门口没多久就看见柯易急匆匆地跑过来,也没看见林凯宁就低着头往酒吧里面走。
“嗨,柯易!”
林凯宁赶紧拦住他。
闻声后柯易赶紧止住脚步,气喘吁吁地说,“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呀!”
林凯宁掏出手机看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出了柯易的还有些陌生号码。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二爷不行了,快点去吧。”
林凯宁的心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柯易也跟了上去。出租车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口处停下,林凯宁下了车就朝巷子里面跑。
这里是一处非常破旧的平房聚集地,典型的城中村,歪歪斜斜的砖墙把原本就狭窄的小道切割得更加逼仄。一到下雨天,小巷就像乡间小路,泥泞不堪。
林凯宁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这套他曾经居住过十几年的旧砖房前。推开门走进里间便看到二爷躺在床上,双手瘦得像枯柴,血管被任意地突兀着,深陷的双眼强撑着,似乎稍一松懈就没有力气再睁开。
这几个月来,二爷躺在床上,一直在生死关周边徘徊。林凯宁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他也一边希望着老天可以给二爷多一点时间,让自己可以好好孝敬孝敬他。
林凯宁强忍住泪水,握着二爷如干柴般的手,诉说着对二爷照顾自己的感激,连柯易看了都在一旁哽咽。
二爷走得很安详,他被火化之后林凯宁就一直处在悲伤当中,除了二爷之外,他再无亲人,如今二爷不在了,他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他开始更加思念小夕,他好想小夕能再他身边,无需太多言语,只要静静地在他身边就好。
日子过得像踩在冰尖上一样煎熬,邵扬每天回家都要面对余佩芬的叫骂,她不停地命令他和卓然分开,还时不时地在邵扬听得不耐烦的时候来个心脏病突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记事起父亲就和母亲争吵不断,并且父亲在十年前就不堪忍受从这个烦乱的家庭中解脱出去。邵扬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把父亲的轨迹临摹一遍。
好不容易在外面晃荡到凌晨一点才回家,邵扬一进屋就直奔卧室,对客厅里面带倦容哈欠连天却同时对自己有很多口水要吐的余佩芬视若无睹。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一进卧室他就把门反锁上,然后就开始按照通讯录上的名单挨个打朋友的电话,问他们哪有离卓然家比较近的房子租。搜了一圈也没搜出个结果,他郁闷地打电话给卓然。卓然听后就笑着说:“你真的因为受不了你妈的唠叨所以要搬出来的吗?”
“再不搬出来我会被逼疯的。”
“对了,”卓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个在你家住的年轻女人是谁?”
“她……”邵扬回想了一下上次是怎么解释的,他怕穿帮,所以很小心地说,“一个远方亲戚。”
“哦……”卓然应了之后就没声了,她在思考着如何解决邵扬的问题。
一时间没有话语在电话间传递,邵扬以为卓然在猜忌,便极力搜索着话题,想让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多他所说的话进行解剖猜疑,可越急他就越找不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