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许晴朗用力将林凯宁的脸掰到了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地说:“把我的行李箱放回去!”
林凯宁咽了口口水,仍旧无动于衷。他要坚定自己的立场,无论许晴朗怎样投怀送抱,他都不能违背自己的信念去迎合她。
“把我的行李箱放回去!”
她加重了语气同时眼神也锐利了许多。
林凯宁毫无反应。瞬间,林凯宁愤怒的眼神变得柔弱,林凯宁以为自己胜利了。她低声――似乎是哀求,“凯宁,我以后不再那样行吗?算我求你,别赶我走!”
“……”林凯宁心软了,他完全没料到许晴朗会突然转刚为柔,他甚至都做好她大喊大叫然后他把她的行李箱扔出去的心理准备。
最后林凯宁无声无息地又把行李箱搬回了许晴朗睡的房间。对着林凯宁健硕的背影,许晴朗轻轻扯起了嘴角。
快周末了,班里人想搞集体活动,班干说场地不好借,最后大家就决定包车去野外玩。许晴朗自觉得神通广大,就毫不犹豫地揽下了租车的活。
周六一早六点半左右,客车已经停在校门口,许晴朗早早就随车来到这了。也许是因为太早的缘故,其他同学都还没来,司机在打盹,许晴朗就拿出手机来听歌。不久有人拍了许晴朗一下,她抬头看到是易,长得很甜美范的女生。许晴朗取下耳机,微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很早嘛!”
“你也是。”她微笑着回答。
许晴朗笑笑没有再说话。
校门口除了这辆客车外就只有一个卖红薯的商贩,许晴朗没什么好瞅的就盯着这红薯贩看。不一会儿来了一位收破烂的老头,拿着破碗就朝校门口走去。他四处喵喵,见没谁注意到自己了就往地上一坐,摆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许晴朗上回出院在门口见过这个乞丐,那时他是一副断了腿的样子。她扭过头和易讨论了一下那个乞丐,把以前见过那个乞丐的事告诉她了。易还说谁把钱给了那人谁就是傻子。
到了七点半,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有人饿了便想去买红薯,其他几个急匆匆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同学便也顺道让他带。许晴朗就问易,要不要吃红薯。易拧拧眉,摇头说不用。买红薯那同学买完回来时,经过那乞丐身边就把剩下的零钱全给他了,回到车上还总说那乞丐好可怜。几位心地善良的同学就到身上搜零钱下车去给那乞丐了。许晴朗心里明白,但也不好去打击别人的善心,就一直坐着没动身。等到大家差不多都坐到车上的时候,易竟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下车去给那乞丐钱了。许晴朗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想我先前说的事,都从你另一个耳朵溜出去了吧。更让许晴朗措手不及的是,易上车之后还当着全车人的面,问她:“你不觉得那乞丐很可怜想给他几块钱吗?”
此时许晴朗尴尬到了极点,全车人都盯着她。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做,仍旧老老实实地坐着,心想,在易面前,给钱的才是傻子。其他人心里犯嘀咕:许晴朗有钱包车,没钱施舍给乞丐,看来她只是假仁慈。
那一天玩的什么许晴朗根本没心思管,她有种强烈的挫败感,现在大部分同学认为她是一个极其缺乏同情心而且虚伪的人,她想自己怎么就栽到区区一个易手里了呢。
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许晴朗对易反感到了极点,就是竞选班花。卓然和采薇当然力挺许晴朗,但其他人以“易比许晴朗更富有爱心”而齐齐投票给易,最终许晴朗惨败,毫无悬念地落选。
在卓然和采薇为许晴朗举行的慰问宴上,许晴朗对易的臭骂滔滔不绝,“易有什么好的,喜欢剪平刘海,我生平最讨厌平刘海了!还在大家面前装仁慈,狗屁!”
虽然许晴朗不喜欢易,可其她女生和男生都很喜欢,仅凭许晴朗一臂之力是无法毁掉易在大家心中那根深蒂固的甜美形象的。不多久易就在系里走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班花”的头衔。
卧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余佩芬给昕昕裹了件小棉袄就抱着她来到客厅,还让陶忆林去泡点奶粉。
“那臭小子也真是的,这么多天都不回家,这个家都不要了,等哪天碰到他了我一定打死他!”
余佩芬咬牙切齿地说。自从那天邵扬出去后,她打他电话就再也没通过。
其实陶忆林有想过去学校找邵扬,可当初邵扬选学校的事一直是他父亲在办的,所以陶忆林和余佩芬一直不知道他就读于哪所学校。
他走的时候没带钱,能上哪去呢?陶忆林陷入沉思。
突然,余佩芬想到邵扬很有可能去投奔前夫邵岳泰,便抱着孩子和陶忆林一块上圣光小区了。
门一开,抱着孩子的余佩芬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陶瑞先是一愣,看到紧跟着进来的陶忆林后便对她无奈地摇摇头。陶瑞牵着陶忆林的手,充满了牵挂。和余佩芬住一块的人就像绑了一颗定时炸弹。
“她来找邵扬的。”
余佩芬把昕昕轻放到沙发上,掖了掖被子后直起身,一副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陶瑞。陶忆林怕余佩芬找陶瑞的麻烦,便赶紧走上前说,“要不要我上去把爸叫下来?”
余佩芬冷冷地说不用了。陶忆林回过头不安地望了陶瑞一眼,她的神情仍旧友善。顿了好几秒后余佩芬抬起干枯的手,指着陶瑞口气却对陶忆林说,“让这个女人去叫!”
早知道会这样……陶瑞轻轻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刚要进书房邵岳泰就出来了。他一看到余佩芬就不耐烦地问你又来干什么。在他眼中,余佩芬就像个疯子,隔三差五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找陶瑞的麻烦。
余佩芬夸张地苦笑了一下,“十年前你就对我不耐烦,现在应该习惯我的出现了吧,我能有什么事找你,就算我死了也不过是浪费你一口棺材的事。”
她用诅咒自己的话毫不留情地讽刺了站在她周边的所有人。陶忆林望向陶瑞,见她神色还算正常后便放心下来。余佩芬在客厅走了一圈,然后晃到邵岳泰面前,“我是来找邵扬的,你儿子离家出走了,什么都没带,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来找你。”
“邵扬不见了?”陶瑞惊讶地说。
“是啊,而且他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回来了。”余佩芬斜视着陶瑞一字一顿地说。这眼神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地好像在说:“你巴不得就是这样吧。”
邵岳泰怕余佩芬给陶瑞母女放暗箭,便把她拉了过来,“我好几星期都没看到邵扬了,儿子一直住在你那,你怎么管我要起人来了。”
“哟唷,他在我那住就不是你儿子了呀,他从小到大你有管过吗,还不是我操心,等我把他养大后你就跑到这女人身边来了……”
照这样下去恐怕又是会吵起来的,邵岳泰朝陶瑞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之后便过来拉余佩芬,“妈,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我还没找到扬扬呢……邵岳泰,你说邵扬现在在哪……”
“妈,阿扬不会在这里的,我们走吧。”
余佩芬忿忿地瞪了陶瑞好几眼才不情愿地和陶忆林离开了。她们走后邵岳泰叹言,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陶瑞握住他的手,说我们就牵就一下佩芬吧,毕竟她有病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