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爸爸。”
  陶忆林抱着昕昕,指着茶几上邵扬的相册说。
  从昕昕呀呀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开始,陶忆林就开始教她叫爸爸,并且只教她叫爸爸。
  “吧……吧。”昕昕伸手就要去拿照片,陶忆林把照片拿了放在女儿面前,说,“昕昕,这是你爸爸,你得学会叫爸爸……”
  她说着说着眼角就湿润了,她承认她现在过得不幸福,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也不想这么早就当妈妈,但是,她得报恩,陶瑞养了她,她得让陶瑞得到幸福,只要余佩芬能不再打扰陶瑞和邵岳泰的生活,让她再生一个都行。
  “吧吧……吧吧。”昕昕把相框揪了过去,小手在空中挥舞着。陶忆林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给邵扬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
  “邵扬,现在昕昕都开始学会认人了,你是不是搬回来住啊。过年那会你和昕昕也没在一起待多久,你再不和她熟络熟络,她以后可不要你带了。”
  “姐,委屈你了。不过,我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去。余佩芬像个疯子一样折腾咱们,我受不了你知道吗。姐,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像你这么年轻,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在被我们家害成这个样子。看着昕昕我就特别恨我自己,我总觉得是我把你毁了,我心里有太多的愧疚感了。姐,你真的不用牺牲太多,你可以把孩子扔给我妈,然后回到陶瑞阿姨身边去,你有权力做这些,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没人知道你的过去。我真不想回到那个家去,我会疯掉的。”
  “邵扬,你不回来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我不会扔下昕昕的,她现在已经确实了父亲的爱,我不会再让她缺失母爱的。你妈整天想你都快想疯了,我现在也是当妈的,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如果我走了,她就一个人了,没有人跟她说话,没人陪她看电视,没人提醒她吃药,她太需要人陪了。邵扬,我知道让你面对她太痛苦,但你有空就回来看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陶忆林知道她说的话会让邵扬闹心的,便说:“好了,我不多说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还有个爱你的母亲。”她说完挂了电话。
  在南阳花园小区的的某栋房子的某个房间里,邵扬正背对着门打完了电话,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卓然,她已是泪流满面。他顿时慌了神,赶忙过去抓住了她的双臂,“卓然,我……”
  “我知道你有个女儿。”
  邵扬脸色煞白。
  “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陶忆林的母亲早就告诉我了。邵扬,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强求你脱离现在的生活,但我希望你珍惜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分钟,就算只有几分钟,也会成为我一生的回忆……”
  邵扬把卓然紧紧搂在怀里。
  周末闲来无聊,许晴朗就拉着卓然上许立行的“发疯”玩去了,到的时候许立行正要开车去秦澈的轮滑场。她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二话没说跟上了车。
  许立行得去停车,许晴朗和卓然就先下了车。她俩来到总台,发现秦澈正坐在那捧着几本册子在看。许晴朗问他在干嘛,他说在记账。她走过去,发现不少五位数六位数的数字,她就拍拍秦澈的肩膀,说你这轮滑场生意不错嘛,业额都可以达到六位数了,我哥的美发店一个月撑死了也就五位数。
  秦澈笑了笑,说我们投入大实际赚得少。许晴朗就笑他太谦虚了,说他这样下去以后非成大老板不可。
  许立行停车过来了,两人打过招呼后许立行递给秦澈一支烟,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正在戒烟。许立行惊讶了一阵,接着自己把烟点着了。
  两人都聊各自的事业,许立行不住赞叹秦澈,说出狱后他的成绩最好,事业节节攀升。秦澈让许立行不要着急,说有些东西必须得一步步来。
  这时过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一头板栗色的头发,女子走到秦澈身边挽住了他的手。“我女朋友,薛曼。”秦澈搂着她,两人看起来感情似乎很好。
  薛曼问道烟味后轻轻咳嗽了几声,秦澈示意许立行把烟掐了。许立行这才明白过来秦澈戒烟的原因,原来是找女朋友了,而且两人秘密在一起好几个月了。
  相互聊了好一阵,许晴朗就先走,她这是要找林凯宁去。卓然给邵扬打了个电话,他有事忙,她就留在秦澈的轮滑场玩了。许立行就拉着卓然和秦澈他们吃晚饭去了,吃完了还拉着他们去酒吧了。
  秦澈和薛曼都懂许立行的意思,所以没当电灯泡,坐在了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许立行点了两杯卓然叫不上名字的红酒,一杯给她,一杯留给自己。卓然不会喝酒,她握着酒杯,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它的美态。许立行喝了一口,从他脸上露出的享受的神情,看得出这杯酒有多美味。他给她晃动了一下酒杯,示意她喝。她盯着酒杯,犹豫了很久才有勇气去抿了一口。
  味道的复杂是她几乎要把喝进口的吐出来,她尽量使自己的神情表现得自然一些。许立行问她味道如何,她挤出一丝微笑,说味道还不错。舌尖还残留着那古怪的味道,卓然坐在许立行身边很痛苦。
  卓然在坐立不安中看着许立行将那杯古怪的酒喝完,没曾想他又要了一杯。她很诧异,忍不住问他,“这酒好喝吗?”
  “我喝的是它的含义。”
  “那它有什么含义呢?”
  “你以后会知道的。”
  昏暗的灯光下,许立行捧着卓然的脸吻了一下。她的紧张感与害羞感顿时涌到了全身的每一处神经,她的脸刷的红了,只是在灯光的覆盖下,她呈现出来的只是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