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玉蝶仿佛再次回到那一天的同时婚礼的现场,身边的他,也一样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是那些天,他们‘共患难’的日子里,她也从未想过她和他会有这一天面对面的决绝。
而,偏是在这个时候,记者们的闪光灯,还有各种的长枪短跑络绎不绝的涌上来,谁也不愿意错过这样一个采访的好机会,各种角度,各种姿势,所有的人都在竭尽全力获取这一天最大的新闻!
突然,玉蝶的手腕一紧,身旁响起宫正川的声音:“浩儿,你和新娘先在这里接待宾客,我有事,先出去下。”
紧接着,不待玉蝶回答,那只手的主人就把她往外攥,大阔步往外走去。
一路喧嚣的宾客声,一路酒杯慷慨的碰撞声,玉蝶都无法去细听,只知道踉踉跄跄的跟着那双手的主人往外走去。
直到一处僻静的花圃边,玉蝶方才挣扎着挣脱他的手,却反被他一揽,轻轻拥入了怀中。
此时的玉蝶不再做任何挣扎,只是靠着他的肩上放声的哭着,仿佛要将这一天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
而他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说:“哭吧,有委屈就哭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玉蝶只是那样的哭着,而他也只是那样耐心的听着。
“蝶儿——”
忽然,左手边传来了宫正浩的声音,玉蝶望去,只见一身新郎装的宫正浩出现在花圃后面。一脸急匆匆的神色似乎在宣告说他已经跑了好久。
此时的宫正浩大跨步的过来,他一把将玉蝶从自己的父亲身边拉开,几乎是吼出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这样子出来像什么话!”宫正川也低吼着,说着,他往玉蝶前面一站,这样子,玉蝶反而被他挡到身后。
“我只是想来带走被你欺骗的无辜的人。”宫正浩看向宫正川身后的玉蝶道,“蝶儿,跟我走,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的伯父白泉就是被他派人撞的!他这是在报复!”
玉蝶惊看向他,这样子一个消息于她确实等同与一个晴天霹雳。
宫正川此时却仍是镇定着:“浩儿,你疯了!你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
“父亲?我宁愿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也宁愿我的父亲永远不是这样的人!”宫正浩一指宫正川,“以前你做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你蓄意撞伤蝶儿的伯父而后拆散我和蝶儿的婚姻,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安慰她,这样近在咫尺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你这样的父亲我宁可没有!蝶儿,跟我走——”说着,宫正浩就强拉起玉蝶的左手腕。
就在玉蝶惊慌的瞬间,就听到‘啪’的一声硬生生的响声,宫正浩捂着左脸,缓缓的道:“好!这巴掌是我还你的,做为你这辈子的养育之恩!”说罢,看了眼玉蝶,后,转身就走。
刚才,这对父子的剑拔弩张已经让玉蝶不知所措,现在,这一巴掌和宫正浩决绝的那句话更是令她无比震惊,原来,这一对父子已经到了恩断义绝的程度,所有都和自己有关,这是她所料未及的!
“阿浩——”
她惊喊着远去的宫正浩想要喊她回来,同时,拔腿就要追上去,右手腕却被宫正川牢牢拉住,他冷冷的道:“蝶儿,回来!不要管他!”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
玉蝶本想说他怎么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还居然能够不动声色。可是,一回头,当她看清他始终如一的清冷的面庞,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和我说实话……”玉蝶看着他,定定的问他。
“蝶儿,怎么了?”他依旧是爱怜的抚着玉蝶的面庞,“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过。”
玉蝶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的道:“……我伯父……真的是你派人撞的吗?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看着玉蝶,对方微微拧紧了眉头,而后,很快又松开:“不是!”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玉蝶一笑,道:“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