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阎熠也几步冲到了楼下。
很快,这屋子里的几个仆人也跟了进来。
玉蝶慌忙站起,但是,脚底下瓷器破碎的脆片也把她的脚扎的生疼。
她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扶着梯子的红木雕花栏杆走了下去,却见穆洋已经被吴妈和阎熠合力扶坐起,身下是一片带着血渍的脆瓷片,而穆洋前额上那条长达一指的伤口和不断流出的鲜血也令人触目惊心。
“他……”玉蝶的话说出半截便没说下去了。
他本想是问穆洋的伤怎么样,但是,看着在吴妈和一众人群众如何都没醒转过来的穆洋玉蝶就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当然,当时到底是穆洋先动的手,她可以问心无愧,可是,别人知道吗?何况,当她的目光落在同样站在旁边的阎熠身上时,她的小拳头再次握紧:这个人,从头到尾是看着这一幕发生,他这个保镖做的反映速度真是‘可以’的啊!
“快!快安排老爷去医院啊!”眼见叫醒穆洋无望,吴妈急道。
“我去打120电话!”一个仆人站了起来。
“还去打什么120电话?!”吴妈有点生气,道,“还不快去叫老徐把车开出来,把老爷送到景仁去!”
面对着一众手忙脚乱的人群,站在最后一个楼梯台阶上的玉蝶倒是显得出奇的冷静,嘴角上那一丝淡淡的微笑已经将此时她的内心展示无疑。
她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甚至当最后穆洋究竟没被吴妈叫醒时有一种从心底而生的快感!
在此时的她看来,这个咒骂她母亲,要毁了她一切的人——穆洋最好从此再不要醒来!
直到司机老徐将穆洋扶出去,缓过气的吴妈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玉蝶。
“白小姐,您还是去看看老爷吧!”吴妈道。
玉蝶拿起手中刚拿来的托盘,蹲了下来,将一地的脆瓷片一块一块的拾起来放了进去,一边道:“既然你们都去了,我就不需要了!”
“白小姐,虽然我没有看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老爷一贯对您还是很宽容的,您不能这样对待老爷!”吴妈道。
呵,宽容!
要她对一个无情咒骂一个早已死去的母亲都的人称为宽容,一个派出一名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的人称为宽容,一个要将她的一生的禁锢在自己手掌中的人称为宽容,这个世界上真再没更可笑的事情了吧!
看着玉蝶嘴角边那一抹的嘲笑,吴妈当然什么都明白,但是,还是继续道:“白小姐,我知道您这个时候一定很生气,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知道您和穆先生之间有一个契约,但是,白小姐,您别忘了,您刚来这边时不适应状况而发高烧的时候,是谁送您去的医药的,每次受伤后您的药是谁嘱咐上的,还有您在这边住,所一应的衣食冷暖是谁在为您安排的。”
“你这是在质问我!”玉蝶放下了手中的托盘,站了起来。
吴妈叹了口气,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是乡下人,没有读过几年书,但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穆先生的身边不能没有人看护,可是,夫人和小姐都不方便出现在医院。”
小姐……
说的雨嘉吧……
伤的是她的父亲……
尽管,穆洋对自己有诸多的不是,可是,她是雨嘉的父亲……
“好了!吴妈,”玉蝶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景仁照顾他是吧?好,我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好,既然如此,她白玉蝶就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