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小公主失而复得,举国上下无不欢腾。
天下百姓更是将小公主传为真神。原本周烙王凶残成性,曾经因为战争强加赋税,使得全国上下怨天尤人。
谁也想不到小公主的出现,让残暴的烙王性情大变,竟免去赋税一年。
如此天降喜讯,让几乎世代不得翻身的苦难百姓的生活也有了盼头。
当全国百姓沉浸在一片喜悦中的时候,宫中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烙王自小公主回宫后,不在整天研究战术,逼迫武帅士官日夜操练精兵一心只想统一天下。
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到了女儿的身上,每天带着小公主射箭骑马,把手教她格斗剑术。
王不凶残,利益于民。
齐国人民在毫无强压的制度之下,大力的发展水利农耕,将铁器广泛利用于农具作物之上,使农业水平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迅猛地发展起来。成为当时七国中最强大繁荣的国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公主一天天的长大。
她的聪明出乎了烙王的预料,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身高竟长高了一半之多,原本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竟然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的大小。
不但如此,她对太夫教的礼遇文化无不熟悉。让人奇怪的是她不但喜欢刀剑,更喜欢音乐辞赋,对古瑟木筝更是无师自通。
烙王对苏白更是疼爱有加,将自己一身的武功尽数传与女儿。
他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让女儿继承他的江山,他是希望女儿以后能像自己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烙王的眼中,女儿和江山一样的重要。
初春,万物苏醒。每年的这个时候,烙王都会带着武士在京城郊外的深林中打猎。
他喜欢这个时候,一是因为草枯木衰,万物肃杀,让他可以永远的保持冷静而紧张的头脑。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猎物是一年中最最稀少的,想要有所收获,是有相当的难度的。
深林,两匹马。
满脸霸气的烙王一双眼警觉地注视着周围,野兽的敏感度比人类强上千倍。
要想准确地锁定猎物,你就得比禽兽还敏感。
苏白手持短弓,脸上挂着稚嫩的微笑,漫不经心地跟在烙王身后,不时地扭头看着周围的深林。
“白儿,打猎的时候要全神贯注,不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像你这样的话,恐怕在百仗之外,猎物就逃跑了。”烙王苦笑着看着苏白道。
一阵冷风吹过,苏白回头微笑着看着烙王,平静地道:“父王,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话好么?”
烙王哈哈一笑道:“好,寡人谁的话都不听,但是白儿的话,寡人一定会听。”
苏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数到三,你便从马背上跳到我身边的这颗树上,记住,必须用全力跳到树上,否则就算你输了。”烙王一听,大笑着说了一声好。
就在烙王的好字刚刚说出来,苏白猛地开口吐出一个字:“三!”
随着马匹的一声惊嘶,烙王的身体如同大鸟一般地朝着苏白身旁的大树上窜了过去。
两匹马同时仰听长嘶一声,不等烙王回过身来,苏白早已经借着惊马的惯性自马背上弹起,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了出去。
烙王面色一变,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虎早已经腾空而起,若不是苏白的三字喊得及时,恐怕自己快过灵猴也休想躲过老虎致命的一扑了。
却见苏白稳稳地落到地上,利索地又抽出一支对准半空中的老虎射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虎啸。苏白射出的两支箭准确地射中老虎的双眼。
烙王微笑着看着苏白,只见她朝着自己做了个鬼脸,纵身落到对面的小树上。
双目失明的老虎一路惨叫着狂奔出去,从十仗开外的悬崖上直直地落了下去。
“呼。”苏白长长地吹了一口气,笑着对烙王道:“父王,刚才你没有输,但是这次,你可能要输了。”
不等烙王开口,只见苏白快速地拉开短弓,朝着自己的面门射过一支箭。
烙王双目一瞪,咬牙冷冷地看着苏白。
只听到冬的一声,苏白射出的那支箭竟钉到了烙王的脖子旁边,离他的喉咙不过半寸的距离。
只要稍有偏差,那支箭便会射穿烙王的喉咙,要了他的性命。
苏白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气道:“我又输了。”
烙王奇怪地回头一看,只见在自己脖子旁边箭射中的地方,一条拇指粗细的毒蛇被钉到了树上,箭头刚好射在毒蛇张开准备攻击的嘴里。
烙王只感觉一阵阵热血翻腾,刚刚的一幕,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敢相信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在碰上危险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冷静,她若没有十成的把握,如何会在面对着猛虎的时候面上不带丝毫的恐惧之色?
“你告诉寡人,刚刚你说的自己输了,是何意思?”烙王奇怪地看着苏白,她的脸上十分的平静。就好象刚刚的事情是离她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传说一般。
“我跟自己打赌,我朝你射出的那一箭,你若是不躲的话,我便输了。”苏白不高兴地摇了摇头道:“谁知道我又输了。”
烙王吃惊地看着苏白道:“那你可曾想过,若是我躲的话,很可能你射中的就不是那条蛇了,而是寡人的喉咙了。”
苏白哈哈一笑道:“不错啊,若是我赢了的话,父王输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
烙王脸色一变,生气地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白一见,鼻子一抽一抽的差点哭了出来,她翘着嘴道:“我明明就知道你不会躲的。”
烙王定定地看着苏白道:“为何?”
“因为你相信我的箭法,你更相信我是你的女儿不会杀你。”苏白生气地从树上跳下,朝着远处的的马匹追了过去。
烙王猛地一惊,看着远处娇小的苏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苦笑道:此女过于任性,而杀气太重,若是不加以教管,他日长大了必成大祸啊!
烙王纵身从树上跳下,朝着苏白追了过去。
谁也想不到,已经上了马背的苏白竟然又朝着烙王射来一箭。这一次,烙王仍然没有躲开。但是,那支箭却直直地朝着烙王射了过来,准确地钉在他的肩膀上。
“苏白!”烙王几乎双目喷火,咬牙看着面无表情的苏白。
“当你以为我不会射你的时候,我射的恰恰是你。”苏白咬着下唇冷冷地看着烙王道:“我是你的女儿,我的命都是你的,你也可以射我,我不躲。”
烙王话不说,从背上抽出一支箭拉上满弓对着苏白道:“你在说一遍?”
“来啊。”苏白冷冷地看着烙王。
这个曾经屠人无数的魔王,在面对着自己女儿的时候却束手无策,他的一双眼睛,早已经变得血红。
看着苏白平静的表情,他嘴角边闪过一丝冷笑。只听到一声弓箭弹出的声音,烙王手中的长箭已经射了出去。
几乎在同时,马背上的苏白赤溜一声已经窜下马背。烙王射出的那支长箭擦着马背射到半空中。
“哈哈,你为何要躲?”烙王哈哈一笑,看着一脸无辜的苏白。
“你不躲是因为你认为我不会射你,我躲是我认为你会射我。”苏白微笑着看着烙王,似乎,她对死的概念理解得很透彻。
烙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白儿,我们回宫去吧。”
“是,父王。”
不等烙王上马,苏白早已经跳上马背,挥鞭朝着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