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西长老用出传说中的干申大那多,也就是乾坤大挪移,否则他现在就是身穿防弹衣,也难逃一死。阿莫斯冷笑,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第一颗子弹击中了西长老的左臂,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西长老发出一声悠扬的悲鸣,虎躯轰然倒地,不断抽搐。站在大殿柱子前的东长老也被波及到,至少有几十颗流弹打中了他的躯干,魔法师的身体本就孱弱,这一下瞬间腰了东长老的性命。血水顺着金黄的柱子留下,东长老好像被钉在柱子上一样,一动不动,诡异万分。
只有中长老幸免于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阿莫斯似魔神般站在大殿中,一步一步走向中长老。中长老耳朵微动,这个动作被阿莫斯看在眼中,于是他掏出手枪,上了膛。阿莫斯一只脚伸到中长老的耳边,中长老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手中瞬间凝聚出一个黑色的光球。他突然停住身形,因为阿莫斯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绝尘宗弟子一阵冷汗,纷纷举起卡宾枪,瞄准着中长老。
阿莫斯的聪明才智与过人的胆识已经让中长老五体投地。阿莫斯冷冷的看着他,说:“来,不如让我们比试一下,到底是你的巫术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如何?”汗珠从中长老的脑门渗出,一颗颗滴下。似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最终将凝聚起的黑雾敲击解散。阿莫斯的手枪依然指着他的眉心,说:“我这个人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你是个聪明人,因为你还站着。”中长老的内心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统治巴比伦几十年的五大长老竟在一个无名鼠辈的手中翻了船。“天意啊,天意。”中长老摇着头,喃喃说道:“罢了,我认输。”“很好。”阿莫斯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中长老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瓷小平,倒入掌心中若干粉末,然后涂抹在了伤口处。期间阿莫斯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因为他深知这些常年浪迹山野的老狐狸不会很容易就驯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血流不止的伤口,瞬间结痂凝血。阿莫斯心中剧震,若是让这种药品大规模用于战争,简直太恐怖了。中长老似乎看穿了阿莫斯的心事,说道:“这种药叫归元粉,涂抹于伤口处可以瞬间凝血。但不会促进伤口的愈合,可用于重创后的止血工作。”阿莫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所以呢?你想用这药品换取你的性命?然后给我假的药方,你去逍遥逃命,等到东山再起的那天,回来娶我的性命?我说的对不对,中长老。”
阿莫斯字字珠珠,放佛一把镶满尖刺的重锤,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中长老的心上。中长老不禁汗流浃背,阿莫斯竟然猜到了他的全部计划。生命垂危之际,中长老突然想到了自己调制出的止血药,可以利用此物作为交换自己生命的筹码,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计划竟然被阿莫斯轻易识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中长老轻叹一口气,说:“你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想用此药换取老朽的性命,但我绝对没有想过给你假药方,真假你一试便知。”
“好。”阿莫斯确实心动了,如果能得到此药方,短兵相接时再也不怕因流血的牺牲。西蒙跟他报告了伤亡情况,阿莫斯十分心痛。这二百精英是他从绝尘宗带出的老班底,兄弟们感情深厚,情同手足。有不少弟子是因为被利器捅伤,放血槽不断放血,导致死亡。想到死去的兄弟,阿莫斯一脸哀伤,他看着中长老,说:“我现在就需要药房,把你所需的材料写下来,我派人去买。若是真的,你走。若是假的,你留。”
中长老目光闪动,说:“拿纸笔。”纸笔当然没有,阿莫斯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又取了西长老的写,道:“你说吧。”阿莫斯的写书让中长老不觉一惊,在心中暗道:此人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放弃了忽悠阿莫斯的想法,说:“阿莫斯,我给你真的药房,你必须让我走。”阿莫斯点点头,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场的兄弟们都是见证人。”有了他的保证,中长老才敢将药方材料一一说出。
阿莫斯不得不佩服中长老,如此简单常见的材料,可以调配出那样逆天的止血药。他不禁赞叹,向中长老伸出了大拇哥。中长老知道阿莫斯是真心夸赞他,突然流露出孩童的天真,高兴的说:“哼,我当年可以名震巴比伦的药剂师,我配出的药,就是在罗兰国也广泛使用着。其余长老向我索要,我一概没给。”说到其他长老,中长老的目光明显黯淡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死透了的西长老。阿莫斯突然生出一阵惆怅,这五人虽然明争暗斗了五十年,但毕竟有着深厚的情感。
轻轻甩头,阿莫斯将儿女之情隐匿心底,把材料交给了弟子。做完这一切,阿莫斯环顾四周,想起了逃遁的北长老。他眯起双眼,在心中想着:北长老虽然不会武力,但有一颗特别发达的脑袋。当初阿莫斯的绝尘宗一亮相,他就知道此子绝非池中物。中长老商议将五名区代表宗派主毒死,只有他投了反对票。痛打落水狗与穷寇莫追本就是个悖论,阿莫斯不会花费大量脑细胞去解读它。阿莫斯看着西蒙,轻轻说道:“派一半人全城搜捕北长老,若是抓到他,不要施暴,一定以礼相待。”西蒙早就发现大殿中没有北长老的踪迹,凝重的点了点头。
北长老纵横巴比伦几十年,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抓到。大殿设宴时他选择离开,至今已有数个时辰。利用自己长老的身份,他轻松调遣了守城的部分北区宗派,共有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