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火光,热辣辣的火苗长驱直入,才一下子呛人的浓烟就开始弥漫整间屋子。不一会儿,整幢木屋就陷入了火的海洋,窗户上的玻璃哔哔剥剥往下重重地落下,一块木板接着一块木板,像多诺米骨牌一般,一片又一片地陷入了熊熊的大火,脆弱的木屋开始摇摇晃晃,大火像个发狂的怪兽就要把整个木屋吞噬。
火光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惊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过了很久依然没有人答应,这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救命啊,救命啊……”
她越来越泄气,眼皮微微耸拉着,显得越来越疲惫,眯着眼,无力地靠在墙边,眼前的熊熊火光越来越盛,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挨近。
“许暖暖,你在哪里?”火光中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努力地爬起来,睁开眼,看到火光中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他靠近。就在那一瞬,屋顶上的一根横梁摇摇欲坠,就在那一刻,它重重地落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二哥,二哥……”许暖暖直起身子,睁开眼睛时,眼前的火光已经不见。
背后渗出的冷汗,让她还抱着被子,她吁了口气,又是这场循环的噩梦。
她起身望了望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九点一刻,她猛地起身,用力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十分钟完成了刷牙,洗脸,化妆。嘴里咬着一块土司,正要出门的瞬间,球球已经昂着头,立在门外,伸出长长的舌头,好像在坏笑。
球球是一只小摩耶,才八周大,岳路廷怕她一个人住的太孤单,特地给她买的。球球全身雪白,而且身材微胖,走起路来好像一个球滚来滚去,所以许暖暖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球球。
球球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脚丫,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乖乖,妈妈要去上班了哦。”
球球耸拉着头,有点失望。刚没几步,她就看到了空荡荡的鞋柜,转过身的一瞬,球球“唰”的一下失去了踪影。
“球球……”许暖暖对着空荡的屋子大叫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她穿着一双拖鞋去上班,无论她把高跟鞋放在哪里,球球总是能敏锐地找出高跟鞋,并且把它转移阵地。
她对球球的情感是又爱又恨,谁让它也是个年轻的女性。
她急急忙忙在家门口拦了辆的士,刚上的士,就端起手机,一连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电视台打来,收起手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拿着手机唰唰地滑了几下,找到岳路廷的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许久没有接,最后转到了留言信箱,许暖暖对着手机,大声地喊道:“岳路廷,你个混蛋,下次请别送一只喜欢藏高跟鞋的母狗给我!”
的士司机猛地一惊,转过头一脸讶异地盯着许暖暖看。许暖暖咽了咽口水,然后若无其事地侧过脸往窗外看去。
这座南方的城市,早已没有那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该有的景观。现代化的发展,使得这座城市日新月异,渐渐成为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唯一不变的是,夏天漫长的让人难熬,转眼来的秋天,雨水又多得吓人。
下了一周的雨,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许暖暖从的士上下来,急急忙忙地冲进电梯里。
待到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初初已经在演播厅的门口来回踱着脚步,焦急万分。初初是台里刚安排给她的助理,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涉世未深,单纯又可爱。她看到许暖暖踩着一双拖鞋,衣衫不整地朝着她跑来,委实一惊。
“暖姐姐,你要这样上节目?”初初半张着嘴,一脸惊讶。
“快,鞋子给我穿。”许暖暖迅速地脱下拖鞋,两只白净的脚丫重叠地踩在一起。
初初愣了愣,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穿上地上的拖鞋。
“裙子,裙子也要脱下来。”许暖暖又焦急地喊道。
初初睁大眼睛,更是不可置信,道:“什……什么?”
“快点脱。”
“脱?”
“我的裙子拉链裂开了,你身上这条先给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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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节目就要结束了,很高兴能请到《狂恋》这部电影的幕后工作者。张导,祝愿你的新片大卖。”演播厅里传来许暖暖爽朗的笑声,而这时她身上的裙子因为尺码太小,勒的就要喘不过气,脚上的高跟鞋因为太挤脚,以至于她只能踮着脚讲完了后面的话。
从演播厅里下来,许暖暖微微地呼了口气。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刚进入电视台的小记者,五年后她已经成为一个台里的当家花旦。这样的谈话节目,邀请到的人物从政坛到小明星,面对的面孔也形形色色,无论心情好坏,她都已习惯性的强颜欢笑面对这些人物。
出了演播厅,她显得有些疲惫,打了几个呵欠,准备补眠的瞬间,初初递过下面几期的嘉宾名单,许暖暖仔细一看,不禁大笑起来。
“暖姐姐,你在笑什么?”初初不解地问道。
许暖暖掩着嘴笑着,笑声灵动地要从指缝中溜出来,她说:“花花公子有什么好采访的?”
初初的眼睛立马发亮,急于解释道:“暖姐姐,你可别小看他,他是前市长的独子,留美三年,20岁取得MBA学位。28岁已经是万联集团的总裁。更要命的是帅的一塌糊涂,简直是一妖孽。”
看着初初一脸花痴的模样,许暖暖“你见过?”
初初堵着嘴,一副小女生花痴的目光:“没见过,所以才特别期待能近距离见到。”
前市长的独子,万联集团总裁岳路廷。许暖暖轻笑一声,是的,岳路廷,他的确是一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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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涓涓的流水声,一个男人半靠在沙发上,浴室的门没有关,他点了一只烟,嘴角勾着轻而浅的笑意。从眼角到眉梢弯弯的,流转的弧度煞是好看。
浴室里头的女人已经脱完了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一副美丽的春光图展现他的眼前。从下往上,38英寸的长腿,笔直又白皙,撩人的小樱桃红的娇艳欲滴,柔嫩的樱唇透着粉红的诱人,湿漉漉的长发紧紧地贴在光滑的肩膀上,这样的场景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他扯了扯胸前的领带,饶有兴趣的看着浴室里的春光图,过了一会儿,他又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了一大片白色的烟雾,神情显得有些悠然。直到浴室里的女人眯着双眸,迷离地望着他。右手缓缓抬起,朝着他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掐灭了手中的烟,缓缓地朝着浴室去。
刚迈出几步,就听到门外的门铃声响起,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并不想去开门,直到门铃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他才徐徐地往客厅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他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惊愕,许暖暖也顾不得他的表情,就自顾自地闯进了门,坐在了沙发上,手掌拼命地扇着风:“岳路廷,你家到底有没有开冷气啊,怎么这么热啊。”
他站在许暖暖面前,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许暖暖缓缓抬起眼眸,不解地斜了岳路廷一眼,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热吗?”
他半张着嘴看着家里这位把自己家当做自家的女人,还来不及吭声,浴室的那位就已经裹着浴巾走了出来,边走边娇滴滴地说:“路廷,你去哪了啊?怎么就落下我一人在浴室。”
岳路廷英俊的脸上倒没有起什么波澜,他干脆坐在了沙发上,冲着许暖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许暖暖似乎已经见惯司空岳路廷的这种行为,但是看到眼前这个裹着浴巾的女人,她还是有些讶异,睨了岳路廷一眼后,清了清嗓子,站在她面前这个女人正是如今红着半边天的嫩模林晓西。
“你先走吧。”岳路廷态度冷冷地说。
“我……”
林晓西面露窘色,匆匆忙忙地又回了房间,五分钟后,林晓西换了套衣服走了出来。岳路廷并没有正眼看林晓西,去冰箱拿了听可乐。
林晓西也不说话,低着头从许暖暖的身边经过,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激动地喊道:“你是许暖暖,许主播?”
许暖暖眨了眨眼,用余光扫过岳路廷,他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对,我是许暖暖。”许暖暖礼貌的微笑道。
“我好喜欢你们的节目,你比电视里看到的漂亮多了。”
“是吗?谢谢。”许暖暖一脸得意地笑了笑,微侧眸,用余光看了岳路廷一眼。
“其实,我也好想上你们的节目啊……”
还没等林晓西把话说完,岳路廷突然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你再不走,以后可能永远都没有上这个节目的机会了。”
林晓西微微一怔,她冲着许暖暖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就匆匆地出了门。随着一声关门声,岳路廷刹那间换上了另一幅表情,他斜着嘴角,笑意浓浓,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眉眼里仍然透着股高傲的神情。
许暖暖漂亮的大眼睛弯了弯,好像含着淡淡的笑意,说:“为什么赶她走啊?”
岳路廷久久地凝望着许暖暖的眼眸,尽有些入迷。她的眼睛很大,就像漫画人物里的人物,眼睛大的夸张像颗核桃,黑的深不见底,闪烁的光芒好像有深深的吸引力。
岳路廷轻笑一声,浅浅的梨涡一览无余,直到现在,许暖暖一看到岳路廷在笑,仍然有冲过去戳岳路廷嘴边那个小洞的冲动。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取笑过无数次岳路廷的梨涡,但是每一次又不得不赞叹这样邪魅万分的笑意
“哪个她?”
“你觉得呢?”许暖暖反问道。
岳路廷也不正面回答许暖暖的问题,而是说:“你怎么不追问我,那个女的是谁?我和她是什么关系?这才是作为女朋友应该在这种场合问的问题。”
岳路廷的脸上还挂着浅淡的笑意,而黑黑的眼眸却始终望着许暖暖,这样的眼神炽热又执着,似乎没等到答案,不罢休。
“那么我是不是该拿着每一期的八卦杂志,指着上面的女主角问你这位男主角上面的人是谁?”许暖暖也毫不松口地问道。
岳路廷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半晌才说:“对,你就该这样,歇斯底里。”
“好吧,请问刚刚出现在你屋子里那位裹着浴巾的女人是谁?她顺着岳路廷的意问道。
他蹙眉,一脸愕然:“你居然不认识现在最红的嫩模林晓西,看来下次得换一个更红的。”
她狠狠地斜了岳路廷一眼,半天不说话。岳路廷耸耸肩,仍然一副轻松异常的模样。
沉默半晌,许暖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有空去我们节目当嘉宾?”
“你们电视台请我去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也不想去,其实我也推了很多事。”岳路廷这才得空整了整穿着的衬衫。
“是吗?”许暖暖不经意地反问道,“你很忙?”
岳路廷摊开双臂,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沙发上,装模作样地连连点头道:“对。”
“包括和嫩模约会?”许暖暖抿着嘴,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把玩着袖口精致的纽扣,笑道:“送上门的,我没必要拒人以千里之外。”
眼前这个男人既高傲又自大,她应该习以为常才对。她暗自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好心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气岳伯伯。”
“我没想气老爷子,只是想气你。”岳路廷一副戏谑的模样,很是欠揍。
她微笑,这位岳大少的脾气她又不是不了解,和他斤斤计较又有什么好处,便说:“那拜托你,下次别气我了。”
“可是……我就是想气你。”
话音刚刚落下,岳路廷就一手支撑着沙发上,微微地向她的身上压下,越靠越近,鼻尖就要触碰到她的耳际,她明显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咬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直到她被他的吻吻得就要窒息的瞬间,他才满意地松开,嘴边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说:“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