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可是看着眼前的沫沫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的沫沫怎么能这么害怕他呢?
  沈夜想要让她下车,身子刚刚往前倾了一点,她就害怕的尖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带我来这做什么?你这是非法的,我要报警……唔……”
  川可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夜伸手捂住了嘴巴。更加不顾她的手打脚踢,直接给掐在怀里,长腿一抬,微微弯腰就下了车。
  沈夜带着川可,脸上充刺着阴霾,大步跨进别墅。
  别墅很大,欧式简约黑白系列的冷色调,里面三三两两的女佣看见沈夜都是恭恭敬敬的,然后看着气场不对,迅速撤离现场。
  川可的嘴被捂着,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都只能呜呜的叫唤,而那些人看见就当没看见,反而溜的更加快了。
  沈夜直接把她抱上楼,那些保镖却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厅里,识趣的没有跟上来。
  他先干什么?霸王强上弓吗?她是无辜的啊,她真的不是那个什么叫沫沫的?
  这一刻,川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门,被沈夜暴躁的一脚踢开,吓得川可肝胆具颤。走近屋子,沈夜的手就松了下来,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川可,迅速的远离他几米远,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沫沫,你不用这样防着我!”
  沈夜苦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顺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
  川可盯着被紧紧的关上的门,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照片上的人,你不觉得眼熟吗?”
  沈夜面带苦笑的指了指旁边的墙,川可半信半疑的看过去,才赫然发现是贴满了照片的墙壁。
  刚刚进来的时候太害怕根本就没有关注这间房子是怎样的,现在她才看见,这整整一屋子都贴满了照片。
  沈夜打开了灯光,在淡淡的日光灯下,照片上的人也被显露了出来。
  那张脸,赫然就是她……
  川可盯着墙壁,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连连后退了几步。
  穿着裙子站在花丛里微笑的她,在别墅里穿着公裙的高傲的像一个公主她。
  最耀眼的还是中间那张合照,笑面如花的她和沈夜站在一起,那个时候的沈夜还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他们一脸闲适的笑容,好像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怎么会这么像呢?
  川可不敢相信,这会是她吗?
  她没有记忆,她三年前就失忆了,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秦文说他是在海边救起她的,因为自己无依无靠,所以他就收留了她,让她以工抵债,还帮她取名叫川可……
  川可的脑子混乱的很,许多画面一闪而过,拥挤的都要爆炸了。
  秦文说过,如果过去的事情太过太痛苦,让你没有生的希望,那就不要去回忆了,就彻底的忘记了吧!
  她的头又痛了,就像要爆裂一样。
  沈夜看她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子弓屈着,他连忙上前几步,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沫沫,没事了,都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小桌子在你身边呢……”
  这里的照片引发了川可心里不能言说的沉痛,她不能受刺激,更不能被人提醒去刻意的回忆过去的事情。
  当初刚刚醒来的时候,狂躁的太狠了,她险些被送进精神病院。
  三年来,在秦文手下工作,悠悠闲闲的舒适让她得以跟正常人一样出门。
  而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秦文说过的一句话:“忘了它,既然痛苦,就忘了它……”
  川可就像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的念这句话,但身子却不停的颤栗,颤抖的利害。
  沈夜眼见她不对劲,拽出她想看看究竟,却被吓了一跳。
  发白的唇,毫无焦距的瞳孔,还有身体的不协调的动作,吓得沈夜一身冷汗,当即抱起她出了房间门往楼下冲,一边跑一边嘶吼着:
  “给我叫医生,快点,叫医生!”
  楼底下的保镖们当即冲上楼,就看见沈夜一脸慌张的样子,而他怀里的人更是不对劲。
  “先生……”
  “尼他妈发什么愣?去开车,去医院啊!”
  沈夜一声冷吼,然后一脚揣在问他话的保镖身上,什么时候了,还问什么问?
  车子很快出发了,一路上在沈夜不停的催促下车子在路上连连闯红灯,身后的警车乌乌泱泱的跟了几辆。
  就这样,沈夜还是嫌慢,被他抱在怀里的一一已经在吐白沫,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了起来。
  “沫沫,沫沫……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沈夜慌了,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慌了神,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忍不住的害怕。
  因为害怕她休克过去,沈夜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你倒是快点啊……”
  沈夜又是一声嘶吼,然后狠狠一脚踢在车座上。司机二话不敢说,油门已经踩到底了,加不下去了。
  “沫沫乖,沫沫不要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沈夜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轻言安慰着,眼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在沈夜的不断的怒吼声中,医院终于到了,停下车的那一刹那,司机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真是吓死他了。
  车刚停稳,沈夜就抱着川可走了出来,小跑着进了医院,在身边数十位黑衣保镖的开道下,急诊室很快就被清空了。
  “快,救她!”
  沈夜小心翼翼的把川可放在病床上,阴蜇的脸色让一声不寒而栗,迅速的为病床的川可检查。
  急诊室的医生给川可打了镇定剂虽然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却无法让她正真的平静。没办法,沈夜只能抱着川可去了心理科室。
  “医生,她是不是这样一杯都没有办法记起来了?”
  心理科室的是一位老医生,通过沈夜的简单描述对于川可的病情便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医生,她是不是这一辈都不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