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路飞奔回到盛名小区。
  他回去的时候,王姐正在吩咐佣人熬点稀粥,给川可吃。她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虽然身体不舒服但饭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
  “都出去!”
  沈夜没有上楼,而是站在了厨房门口,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
  他自己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袖子的袖扣高高的挽起来。连围裙都没带,在一杆佣人惊讶的眼神下走进厨房。
  洗干净了米,然后放在电饭煲里煮成饭。在冰箱里拿了些青菜。一条一条的用调料腌好。
  先是把青菜放在炒锅里炒好,然后放入米饭,添水放在一起煮。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就煮好了。盛在碗里,绿绿的颜色,一看就很有食欲。
  沈夜做完了,却又懊恼的丢了锅铲,他脑子一定是抽了,所以会为她下厨。
  这是他们家以前的保姆经常做给他吃的,不过保姆都是用的剩饭。
  他一旦生病了,保姆就用这种法子煮饭,保准他能吃下一大碗。
  保姆说这叫烫饭,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叫烫饭,但是他还是跟保姆学着做会了。
  川可感冒发烧,嘴里没味道,油腻的又吃不下去,烫饭最好。
  做好后,沈夜把盘子往王姐手上一丢,然后自己一个人上楼走进客房去洗澡去了。
  他一个人大总裁放着公司里达几千万,上亿的生意不做,跑回来给她做一碗饭,说出去真是把人的大牙都笑掉了。
  王姐知道两个人在闹别扭,也没好点破,就自己端着沈夜做好的烫饭上了楼。
  推门进卧室,川可已经醒了,半倚靠在床上,半耷拉着眼睛看着自己打针的手。
  “陈小姐,你吃点东西吧。”王姐把饭端到川可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川可嘴里泛着苦,不想吃,便摇了摇头。
  “陈小姐,这是特意为你做的,一点都不油腻,你尝一下。”
  王姐好脾气的哄着,她只是一个佣人,拿着薪水办事。再说人家这么体贴的照顾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川可不想为难她。便自己挣扎着起来、
  她一手打着吊瓶,吃饭不方便,王姐便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看着她端着的碗里,煮的饭颜色很是鲜亮。米已经煮烂掉了,入口即化,还有煮烂的青菜。
  味道很好,不咸不淡的,川可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王姐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问道:“陈小姐,好吃吗?”
  川可点点头,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是生病的人来说,这个真的很好吃。
  “这是沈先生专门从公司回来给您做的烫饭呢。”王姐说的很自豪。
  川可一愣,这是他做的吗?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总裁还会做这些吗?
  不过烫饭又是什么饭?
  见川可欲言又止,王姐刚准备在说些什么,卧室的门在次被打开了。
  川可循声望去,站立在门口的修长身影正是……沈夜。
  “沈先生!”
  王姐看见他很是高兴,连忙从川可的床边站了起来。
  “好些了吗?”
  沈夜看着川可,神情阴郁,川可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转移了视线。
  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
  “你出去吧!”
  沈夜看着川可,冷冷的说道。王姐很自觉的把碗放在餐盘里,便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的脸色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沈夜不想去探究她生病的原因,大步跨到床边。
  川可只感觉床往下深陷,沈夜高高大大的身子就坐在了她的旁边。
  沈夜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很是萎靡,一点都没有那些天张牙舞爪的样子。
  生病的人,看上去果然很是柔弱。
  “吃饭!”
  沈夜端起王姐放下的餐盘,亲自用勺子喂川可吃饭。
  只是川可不搭理他,沈夜紧皱了眉头,冷道:“身子骨不要了?跟我置气值得吗?”
  “沈夜,你对待人,习惯性给一个耳光,在给一个甜枣吗?”
  川可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有着无耐,有着不解,更多的是嘲讽。
  “你什么意思?”
  沈夜眯起了双眼,她以为谁都能够得到这种特殊待遇吗?
  她以为他很闲吗?
  做这一顿饭,知不知道他是推掉了多少的会议?
  但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只为生病的她做一顿饭,他的身后是有多少个员工在为这一点时间奋斗?
  川可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我受不了你这种有好有坏的态度,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你对我再好,可是有些伤害注定是忘不了……”
  “我他妈是疯了,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沈夜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一脸的怒气。
  他发怒在川可的意料之中,她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默默的承受着这忽然变得躁动的氛围。
  “不知道好歹!”
  沈夜冷冷的咒骂一声,转身大不了离去,卧室的门被他摔得惊天动地的响。
  “陈小姐,陈小姐。”
  沈夜带着一身的盛怒走了,王姐立刻奔进了卧房,一脸紧张的看着川可。
  地上是摔得四溅的饭和碗,川可一脸怔愣的坐在床上,眼睛里空洞的很。
  王姐刚准备去收拾地上的残肢碎片,却突然看见了川可紧握着的手,她打着吊瓶的手紧紧地握着,血液倒流,针管里红了一片。
  “陈小姐,你松手,在打针呢,不能这么握着的!”
  王姐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掰川可的手腕,然而她像没听见似得,骨节分明的手握的很紧。
  在王姐大喊了几句之后,川可才松开自己的手,彼时针管里已经红彤彤的了。
  王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对冤家。
  一个怒气冲冲的离开,一个哀怨的在房间恨不得自残。
  两个人见面就掐,见面就吵架,非要放狠话把彼此都伤害的鲜血淋漓才肯松手。
  ……
  沈夜带着一身的怒气大步走出别墅,打开门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有他刚刚在巴黎香坊买的蛋糕。
  他下车的时候脚步匆匆的,就把它忘记了。
  看着它,沈夜皱紧了眉头,本来是想拿给陈川可吃的,但一想刚刚陈川可那张臭脸,沈夜提着蛋糕,从窗户里狠狠的扔在地上。
  对于狼心狗肺的人,给她吃她还以为有毒呢!
  沈夜神色阴郁,很踩油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