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许愿把一份文件扔在了温华的桌前,小脸冷艳且漠然。
温华放下了手中的剧本,停止修改,低头扫了眼那份文件,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得罪了你老公?”
“我现在没老公。”
想起这个,她气得胸口轻微地起伏,“我和他要离婚了!”
“那道理就很简单了。”
温华双手握在一起,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投资商那边的意思是,你身为签约艺人,却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人气低且不说,演技也很难说,所以……”
“是不是因为我打唐宁那些信息流露出去,造成的影响太坏?”
许愿说的有些急,她暴露了五年前的秘密就该知道,唐宁是不会替她说话的,而且会狠狠地诋毁。
“小愿,你是刚来这个圈子……而且一路上有人保驾护航可以任性为所欲为,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造成了你现在出事也只是单方面考虑。”
“你的意思是……不是唐宁,不不。”
她一下子有些乱了,抓了抓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最后镇定下来。
温华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慢慢说,唇角的笑依然温和,“小愿,你还是太急躁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单方面的。”
“我知道了……就算唐宁再怎么诋毁我,就算流言再大再糟糕,只要投资商想留我,即便拍摄《画仙》是亏本生意,我也可以继续演的。”
想通了的许愿脸上的笑不再是懒懒散散的,透着从脚底往上都无处逃脱的无奈,“是我忘了,在这里,没有人罩着就没有一切。”
温华抿起好看的唇瓣,“你还太小,这里的水很深。”
“温……温先生,我知道你不会辞退我的,除了我这个剧就没有更合适的女主角了。”
“确实是这个说法……但是仙侠剧制作成本极高,我和江导对《画仙》要求也高,拉的赞助必然是亿万富翁。”
许愿捏紧了手下的拳头,声音低了不少,“可是,你以前拍戏不是这样看投资商脸色的。”
“嗯,那是以前,我和关琯离婚了,净身出户。”温华也笑得略显无奈,“没有资金可投了。”
温华是出了名的绅士和好男人,离婚就净身出户,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了关家大小姐。
见眼前的小女人越来越低落的眼神,温华于心不忍,安抚道:“你不用这样,《画仙》没了你这个女主角,我是不会再拍下去的。”
这样一说,算是慰藉了低沉的心情。
许愿只能勉强一笑,“那你说,我要是能拆散流言,是不是还能继续当女主?”
“这个……小愿,你知道问题不在于这个。”
是,她知道,是投资商,是关靖北把她撤了下来,给了点毁约金算了事。
因为执意离婚让他不爽不高兴了,所以才这样摧毁她的事业?
许愿咬了咬牙,还是转身出门,撂下一句:“我去找他!”
身后的温华自然知道她是去找谁的,低低地叹了口气。
工作日,关靖北自然是在公司的,许愿到那里的时候,被成文告知他还在开会。
不知道是真开会还是假的,许愿就坐在总裁办公室等着,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她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醒来也没见男人的身影,她起身,看到办公桌上的电脑和一大堆的文件就来气。
撸起袖子,低骂了一句,就挥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门在这时开了。
许愿回过头,看到关靖北眼眸中掺杂着微微诧异和疏离,迈着大步向她走过来。
“等不到我,所以来这里撒气。”他淡淡地道,把落在椅子上的文件捡起来,镇定自若地坐下。
“关靖北,拜托你有点志气有点骨气行不行,我们离婚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至于这么怨我吧。”
许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环手抱胸,站在他跟前。
居高临下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俊脸,“还是说你就喜欢用LOW得不行的报复方式?我还以为你知道唐宁骗你能对你好一些,不补偿也不至于把我赶到绝路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呵,那我问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已经被《画仙》剧组辞退了,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在网上的名声差到不行?”
“知道。”他薄唇动了动,轻慢的笑浮在脸上,“不过你找我好像没用吧,《画仙》是属于明宏集团下的,负责人是明书寒,要辞退也是他辞。”
“他会无缘无故辞退我?你们是兄弟,这点事合着做不难吧。”
“《画仙》不是盛安集团的,你冒然找我好像没什么用。”
“看来你又刷新了你LOW作法的新高度,做了就做了,贱死也不承认。”
“嗯,我还有更LOW更贱地做法,你要不要试试?”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带着成熟男人身上少见的邪肆意味,嗓音哑的性感。
许愿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敏锐察觉到不好气息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开溜,转过身刚迈了几步,就听到关靖北在后面淡淡地:“晚上来城堡签字。”
她定了定神,“签什么字。”
“你不是要离婚吗?”他反问了一句,“协议已经拟好了,你如果想尽快离婚的话就今晚来。”
他偏偏把时间挑在晚上,很难说服人不是故意的。
但是也没办法,她犹豫了几番,还是答应了。
出了公司的门,左思右想都觉得陷入了一个圈套。
到了晚上,许愿准时来到城堡,看到男人后直接开门见山,“协议呢?”
“急什么,上楼。”
关靖北披着浴袍,腰间宽松地系着,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在些许水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性感。
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托着酒杯,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许愿走过来,深呼吸一口气,“协议呢?”
“喏,在这儿。”他瞥了眼放在自己旁边的文件。
她也没多想,上前几步俯下身把协议拿了起来,手刚触碰到纸张就被男人紧紧地握住,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等等,现在还没离婚,你就不想再行一场夫妻礼吗?”
“什么礼?”她疑惑道,他们的婚礼就没有正常地举行。
男人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拉得坐在自己腿上,悬殊巨大的力道把她按在怀里。
许愿没有防备,自然是下意识地挣扎。
男人紧绷异常沙哑的嗓音传来:“别动。”
她才不听,抽出来一只手就往男人脸上打了过去,力道也是下狠了,毫不留情。
男人的唇角微微破了点皮,被她指甲划的,没有出血,但明显激怒了他,反手把她按在沙发上,欺身压住她乱动的双腿。
睁着黑白分明的眸瞪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她没有温度的嗓音凉凉地响起,“关靖北,你别逼我恨你,能不能做个绅士点的前夫,不那么衣冠禽兽。”
“我绅士点的话,如果不能再对你耍流氓,那我宁愿不要。”
“你!”她更加恼火,若不是双手被他单手举到头顶,她一定还能狠狠地再扇过去。
感觉到有手钻到衣服里了,她细密的睫毛颤动了下,身体扭得不行,怒道:“信不信我明天告你强j。”
“我们现在可还没离婚,你告不了。”他不急不缓地解扣子,低下头下巴暧昧地蹭着。
剩下的意识便是他缱绻温柔的话语以及十分违和身下毫不怜香惜玉的猛烈,灯不知怎么被关上的,她闭上眼睁开眼是一样的,唯有鼻息间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充斥不断。
气息萦绕缠身,他在她耳边呢喃地喊着名字。
许愿迷迷糊糊的意识终于听到了其中有他问的最关键地一句,“怎么办,我还是恨你。”
她记得她恶狠狠地瞪过去,“恨我就杀了我。”
“不,做了你更能让人解气。”
“……”
如波浪袭来的潮水击散了她的意识,力气也渐渐地消失,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起来洗漱。
她知道那个男人凶猛的样子,但是不至于刻意地折磨她,好像明明是两个人的鱼水之欢,他非只图自己解气。
换好衣服,拿起那份文件,许愿才发现压根不是离婚协议。
是恢复她女主角而已。
许愿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过了很久那边才接通,男人懒懒地出了声:“有事?”
“协议呢。”
“哦,我想了下,关于财产分割这一块,需要做修改。”
许愿已经气得不行,继而又听到他正儿八经地解释,“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我虽然不及二姐夫那样,但好歹出手阔绰些。”
当她是傻瓜吗,什么修改协议,完全就是假的,他分明是要拖着。
什么财产分割,要是真想怎样,直接把钱打到她卡里就是了,罗嗦什么。
“关靖北,你别给我玩孬,这婚迟早要离的。”
“我知道,还有事先挂了,你记得今天去片场拍戏。”
掐断电话后,关靖北扔开手机,摁了摁眉心,一脸无奈。
他抬头看下子手表,然后向旁边的小秘书,“锁定钟意的位置了吗?”
“三少,基本差不多了,已经派出了人手去找她。”
“没想到我婚姻能不能完整竟然看她的了。”
这么说,成文憋住笑,“这没什么,如果夫人知道你千辛万苦把钟意找了回来,她肯定不会和你离婚。”
见关靖北不应话,小秘书又摸了下鼻子,多说了几句,“不过,为什么三少你不告诉夫人,钟意失踪不是别人的原因,是她自己要杀明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