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那对男女找回来,我有事问他们。”
“在局子里,拘捕三小时。”
“哦,那我现在去了。”
说罢,许愿便去卧室换好了衣服,来不及化妆,匆匆挎上了包。
关靖北按住她的手,“就一个人?”
“嗯,你们工作忙,我正好闲得没事。”
理智告诉关靖北,许愿去找那对男女肯定有事,而且打算对他隐瞒。
不过她对自己隐瞒,他也不会非要追根究底,只是不太放心一个人去。
“让钟意陪着你。”他最后说道,作了妥协。
许愿哦了一声,就打电话联系上了钟意,等了约十分钟后她才出了大厦。
钟意自己开的车,许愿蹭坐上去,“去局子。”
“去那里干吗?”问的时候钟意已经挂档起步。
“有点事。”许愿面色平静凝重,“我总感觉会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什么事。”
自己这个也只是猜测,许愿没有细说,也说不清楚。
到了局子,她见了那一男一女,他们看到她后都非常愤怒,却又不得克制压抑。
“问你们一件事。”许愿的态度很谦逊温和。
“什么事?”男人心惊道。
“你们能不能把事情重新说一遍。”许愿顿了顿,提示道,“就是你们遇到我后所发生的,你不是说我扑到你男人怀里呢?”
最后一句是对女人说的。
女人听了后头低了下来,讪讪地道:“也不算是扑。”
“那怎么回事。”
“我们当时并肩走过来,我男人开始走外面,但是看到你后眼睛就直了,非要走里面,想多看你几眼,我和他一边走一边吵起来了。”
女人提到这个,好像做了件很丢脸的事似的,“当时你像神经……我的意思是你目光无神无主的,还胡言乱语的。”
许愿打断她说的话,“那么当时我的旁边,有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有啊?”
“谁?”
“过路的人很多呢,玩滑板的男孩,一边走路一边看玩手机的,多着呢。”
“……”
许愿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耐下心来,“我是谁有没有可疑的,比如穿黑衣服的?”
“穿黑衣服的……”女人摇了摇头,“没看到。”
短短简单的三个字一下子就把线索弄断了,许愿难掩眼眸里的失望,“真的没有吗?”
女人细细想了下还是说,“真没有。”
许愿抿了抿唇,道了声谢谢。
那个男人却嗫嚅着开了腔:“我怎么记得有看到一个黑衣黑裤的人,但是速度很快。”
“你说的是玩滑板的那个小伙子吧,速度是很快,我还没见过有人把滑板玩得这么好。”
许愿闻言蹙了蹙眉,出了门,看到等候的钟意过来,不住地问怎么样。
她勉强笑了下,“没怎么样,算是白来了。”
回去的路上,许愿却慢慢地回想,在录像里,有玩滑板的男孩吗?
按理说如果真的技术很厉害,她一下子就能看到,因为她以前就喜欢玩。
钟意在开车的时候,很安静,大概这就是闺蜜体贴的一点,知道对方在想事情,也不会打扰。
倒是许愿,先打破沉静,“你和书寒怎么样了?”
钟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唐宁已经做了,明书寒现在是自由身,当然除了有一个女儿。
自嘲一笑,钟意冷哼了声,才漫不经心地道:“能怎样,我过我的,他过他的。”
许愿知道钟意已经开始把钟家由黑转白了,不过一个女孩这样不容易,钟家无男丁,想必她很辛苦,好在背景强大,其他人总会顾忌盛安和明宏集团的威望。
“和他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许愿又问道。
“没有,我想,打我对他起了杀心的那时起就注定了。”
钟意说,即便世界上只有他们一男一女,也不会在一起的,她过不去那道坎,不会和一个间接杀父仇人在一起。
她这样说,许愿倒有些怪罪钟老爹了,若不是他自杀,也不会逼得钟意和明书寒之间再隔血汗深仇之间。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耗着,不找男朋友也不打算结婚?”许愿偏过头,颇认真地问。
钟意单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拖着,不拖着能干吗。”
“说真的,你这样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明书寒算什么,二婚男人还带了个孩子,你又那么憎恨他,不如早些换个目标,最近有追你的没?”
“我倒是希望有,可每次一有苗头就立即被人扑灭。”
“有没被扑灭的吗?”
“有。”
“扑灭其他苗头的明书寒。”
“……”
许愿笑了起来,没看出来明书寒这样一个闷骚怪,占有欲这么强烈,不是他的女人别人也休想染指。
不知吃起醋来,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红灯的时候,钟意偏过头问:“去哪儿,回去吗?”
许愿突然看向了旁边车辆,做了个“嘘”的手势,和钟意一齐看过去。
那是辆法拉利,驾驶座坐着司机,隐隐约约后座却有两个人交织亲吻的身影。
“你看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看的。”钟意撇了撇嘴,回过头去。
许愿皱眉,也收回视线,“跟上那辆车,车上的人刚才随地扔烟头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的人了。”
“是谁?”
“不太确定,好像是秋葵,另一个是中年男人,总觉得在哪看到过。”
“不会是她爸吧?”
“怎么可能,她家境不好,只有一个爷爷。”
钟意打转方向盘,改变了之前的路线,跟上了法拉利。
法拉利最后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很快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女孩年轻漂亮,男人上了年纪却保养不错,也没有大肚子。
钟意的车也停下来,离他们只有三个停车位的距离。
“果然是她。”许愿摇下车窗,果断地下了结论,“她来这里肯定没好事。”
那边的秋葵戴上墨镜,也像是一线明星的大牌样,抚了抚长发,眼睛却偷偷瞄瞄四周观察是否有熟悉的人。
许愿她们车的位置不错,她们在暗敌人在明,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边的情况,那边却发现不了被偷看。
许愿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边,看到男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秋葵的身上,而女孩也没有任何的躲避行为。
“这是什么情况,被包了?”钟意淡淡评足。
“那个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盛安集团的高管。”
许愿这几天住在大厦顶楼,偶尔出个门就能碰到为数不多没有休假的员工,再加上记忆力不错,很轻松就能辨认出来。
眼看着那个男人揽着秋葵进了酒店,两人好像是要吃饭,但是吃过饭再干什么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钟意啧啧感叹,“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样,那男的明显能当她爸了。”
“你觉得小秋想攀上他?”许愿淡淡道。
“怎么?”
“我听说,公司最近在招实习生,说好听点是实习,难听点就是趁年底所有员工休假的时候让他们看着公司。”
“秋葵不会是想进公司再勾搭你男人吧,她丫的还没到大四呢,谁要啊。”
许愿不再讨论这个,抿唇笑笑,岔开了话题,问钟意想不想去医院看看糖糖。
钟意想了一会,既然好闺蜜提了出来,那肯定想去看看的,她无所谓,孩子是无辜的。
两人又去了医院。
当初唐宁生产的时候是听了医生的建议,提前早产,一来是日子久了她身体扛不住,二来是怕她的病影响孩子。
因为是早产儿,妈妈绝症早逝,体质不好的小糖糖一直呆在育儿箱里,由护士轮流照顾。
护士们都同情这个小可怜,先天多病瘦弱,没有母亲,父亲除了花钱托给医院照顾,很少来看望。
“钟儿,你看,她对我笑呢?”许愿抱着孩子,满是兴奋地道。
钟意没接触孩子,性情不够柔软的她连抱都不敢抱,匆匆瞥了眼后勉强附和。
“以后,她的名字还是叫唐糖吧。”许愿把孩子交给护士,难得的一脸正经,“明书寒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决定领养她了。”
“嗯,他不喜欢……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决定领养她了。”许愿一字一顿,很肯定,“她还这么小,明书寒肯定尽不到父亲的责任,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你不会开玩笑的吧,和关靖北说了吗?”
“是我领养又不是他养,为什么要说。”
钟意下意识地以为许愿是妈妈,那关靖北就是爸爸,她都忘了他两离婚了,至今也是拖着没有复婚。
没有复婚也是迟早的事,领养一个孩子?
“许愿,你为什么领养她,别是为了我和书寒,我们两个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和他不可能,不管有没有孩子的阻碍。”
许愿听了笑起来,“你说哪儿去了,我不至于成全你们牺牲掉自己,我只是不想生孩子。”
钟意看着她的笑,一点都不相信,她虽然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许愿和关靖北离婚很多原因是闹矛盾,矛盾的源头便是之前关靖北帮助唐宁实现新婚之夜,又牵连出六年前的事。
但见许愿说的正儿八经的是为自己着想,又列举很多不想生孩子的原因,什么改变身材,什么胸会小啊,妇科病增多……
钟意还是不信,表面却不能拂了意,勉强笑笑,“你开心就好,就怕关靖北会不高兴。”
“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没同意和他在一起呢。”许愿笑嘻嘻回了一句。
许愿自从和唐宁说过领养的事后,就一直在办手续,但还没个下落。
就算手续办来了她也不能直接把糖糖带走,一来她很忙且不会照顾小婴儿,二来糖糖还需要留院观察,经常半夜发烧把护士折腾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