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困。”
  “好,我让你睡觉。”他最终还是见不得她难受,松开了手上的禁锢,摸了摸她的头放她回房。
  许愿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半眯着眼睛走到门口,看到小姑娘仍然在那儿蹲着。
  她也蹲了下来,笑得满脸灿烂,“秋葵,我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秋葵抬头,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无辜。
  “这里没人,你不用再装楚楚可怜。”许愿方才还温润的脸一下子变了色,冷漠得没有温度,“在我没想打死你之前,趁早消失在我眼前。”
  “愿姐……”秋葵眨着可怜无辜的大眼睛,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的锁骨和脖子上有多处暧昧的痕迹,睡裙的带子也滑到一半,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与众不同来。
  “秋葵,你说……我待你好不好!”许愿笑得苍白无力,音线模糊且低了下去,“你就说……我待你不好吗,一年前我为了救……”
  话说到一半,她就一屁股坐地上,头外在门框边,呼呼地睡了过去。
  关靖北皱眉,快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在怀里,高跟鞋半吊在脚上,他索性一次性脱掉,扔房间里后才调整好抱她的姿势。
  整个过程看都没有看秋葵一眼。
  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后,门也自动地关上,没有丝毫的间隙,和外面完全隔绝。
  秋葵闭了闭眼又睁开,眸子里尽是无奈和苦涩。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把鞋子穿好,站起来准备离开,身后却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戏演够了就走人?”
  “三,三少……”秋葵忽然害怕起来。
  这里只有两个人,如果有许愿在她兴许不那么害怕,因为她知道许愿只是嘴上硬但实际上只要不触碰到底线,是不会做出伤及性命或者损害身体的事。
  许愿是那种崇尚心灵伤害大过于体肌伤害的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透发着不散不漫地戾气,平时人前温润的俊脸换了个模样,冰冷至极,比明书寒还要冷上几分,甚至随时翻脸不认人。
  “卑劣的手段,你一直用得挺顺手。”男人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讽刺几句。
  秋葵渐渐放宽了心,却也忍不住退后两步,“三少……你不对我负责可以,但是能不能帮帮我?”
  “对你负责?”关靖北淡笑了下,“我对别人睡过的床没太大的兴趣。”
  秋葵先是茫然,明白后咬了咬唇,似乎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不过很快就是自嘲一笑,“三少,你把我从《画仙》角色拉下后送给许愿,难道不觉得该给我一些补偿吗?”
  关靖北涔薄的唇紧抿,唇际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弧度,长腿上前一步逼近她。
  低笑从喉骨间蔓延开,“我以为,王总管给你的营养液够多了。”
  秋葵先是惊讶,然后脸蓦地又红又白,“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懂,手头里有哪些东西你心里也有点数,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关靖北看了下表,才过了十分钟,他倒是有时间和小姑娘磨的。
  秋葵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那么大公司,哪有说叛变就叛变的人,更何况是个高管,你以为你使点美人计他就上钩,他就能把你引荐到我的床上?”
  男人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越来越冷,“小姑娘,很天真。”
  此时此刻,小姑娘几乎快把唇咬破了,垂下的两只手交织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
  她几乎快哭了的嗓音,“你想干嘛?”
  “从现在起,闭上你的嘴,如果表现好,今早你和狗仔联合做的事我会处理并且一笔勾销,但如若有下次,可能会比他们还要惨。”
  “三少……你是不是也有我和王总的……”
  “你自己不清楚吗?”男人指纹认证打开了门,嗓音低懒,“别看王总管老了,玩的花样很多,尤其喜欢边玩的时候边拍照……”
  闻言,秋葵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而且陷入了一个很大的圈套。
  她承认,勾搭王总管,想让他帮忙牵个线,引荐到那祖宗的身边。
  面试那天,弄坏成秘书的车,她好有机会走王总管的后门,虽然是个保洁的岗位,但是成文知道是她的话肯定不会让她通过面试。
  没想到……那个王总管是圈套。
  关靖北已经进了套房的门,身后却响起小姑娘低弱困惑的嗓音:“三少……我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包容我。”
  “一年里我勾引你多次失败,你却放任不管也不把我驱逐到云城。”
  说着说着,小姑娘竟动了情,“就连这次,你都没有把我怎样,你是不是……”
  “许愿喜欢漫节奏喜欢玩,她说,猫捉到老鼠后不会立马弄死,会慢慢把玩在手心,那才最有趣。”
  男人丢下这一句明了的话,再次合上了门。
  秋葵从慢慢合上的门缝里,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可笑。
  中午时分,外面并没有刺激的阳光,可能是阴天多云。
  拉上窗帘的南窗昏昏暗暗,许愿睡醒后摸了下手机,看完时间后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她换上衣服,趿着拖鞋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搁在双腿上工作的男人。
  微诧过后,她没有说话,动作慢了些许,吞吞地往洗手间走去。
  “要吃东西吗?”男人没有抬头,嗓音却传得清晰。
  许愿顿住脚步,走过去坐下,随手拈了些放在茶几上的早点,和牛奶混着吃了。
  “少吃点,待会去吃午饭。”关靖北抬眸,把笔记本合上。
  “有点累,不想出去吃。”
  “那就在这里。”他好像没有一点察觉出她不耐烦的样子,平静地道,“我现在让人送过来。”
  “早上的事,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她似是不经意地提及。
  男人顿了顿,并不急着解释,抬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唇角的牛奶痕迹。
  薄唇抿着,半晌,淡淡地道:“你想慢慢玩的耗子胆子大了,把自己作弄成那副样子,一大早就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他们房间的门锁是电子的,但是被黑客入侵了,小姑娘也照样进得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间,房间里所有的灯被关了。
  清晨没有光线,更何况还是冬天,所有的灯关了后窗帘也被拉了起来,可视度很低。
  关靖北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旁边,不见人但床铺还有余温,听到门口有动静,他便起身过去。
  昏昏暗暗之中,他隐约摸出一个人影,并没有多想,抬手抱住了她的腰身,从薄唇低喃出两个字,愿愿。
  但是走近了才知道气味不同,而且许愿的睡裙不那么性感。
  照她的说法便是,真正性感的人只露个胳膊就能挑起火,不性感的脱光都没有性致。
  大脑第一反应便是这个身着性感睡裙的人不是她,是谁不重要,不是她就对。
  “然后呢,你把人推开了?”许愿听他言简意赅描述完后,笑眯眯地追问,“还是说,不如将计就计,直接把人睡了,反正我回来质问你大可以说把她当成了我。”
  唔,这样发展的话倒是蛮俗套的。
  关靖北自然不会像她所说那样做,推开秋葵后就按亮了房间的灯,一下子就发现门口的摄像头对准他。
  没有多犹豫他直接叫了保镖,同时抬手把摄像机夺过来直接扔地上。
  保镖在他们的隔壁房守着岗位,听到吩咐第一时间赶过来,制服了那几个狗仔,又把秋葵强制性带出了门口。
  但摄像机已经把画面基本拍摄下来,且楼下的狗仔都蜂拥而至,关靖北只关心许愿去哪儿,以及快些平息风波。
  “话说,你到底去哪儿了?”关靖北叙述完后,眼眸无波无澜,“一大早就出去,不像你的风格。”
  “哦,睡不着,就出去溜达溜达,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秋葵。”
  许愿想,她要是不被秋葵看到的话,兴许就不会出这些事。
  但是今天不出,以后也会有,躲不过的。
  “你在说谎。”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愿愿,说实话?”
  “就是实话啊,我真的出去溜达溜达了。”许愿反而无辜了,“不信的话你还可以找人调查我。”
  他知道她说的事气话,他已经答应再也不随便调查了,就连配给她随身用的保镖也无需随时汇报行程。
  她不说,关靖北也没必要揪着这件事细问,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会,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许愿心不在焉的,她吃腻了清真菜,这个男人担心她的胃,又不给她吃湘菜。
  勉强吃了些后,她放下筷子,开始刷微博。
  本来想打算好好看看这次的风波在外人看来怎么回事,但是翻了很久也没找到太多的痕迹。
  只有少许圈子里的人隐患地发表言论说,今天云城的明月发生了一起大事件。
  下面的评论也都表示知道,但也不确定的样子,有的人说那是假的,三少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姑娘。
  但也有人说是真的,只不过男人手段太残忍,所有参与这起事件的狗仔和报社都被封了,而且还告上了法庭,根据责任大小赔偿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