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悠然坐下,“你们怎么不吃。”
  “等你。”他们异口同声。
  关靖北对自己一向厚待,生活和饮食上要达到最高要求,厨子也是顶尖的,不管做什么菜都极度地美味。
  小博美犬被佣人带去喂食,餐厅只有三个人,气氛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好像想起一些事情来。”许愿漫不经心的一句,引起两个男人的注意。
  顿了顿,她笑笑,“这回和吃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在这个城堡里,好像被人囚禁起来。”
  闻言,关靖北面色立刻沉了下去,有几分不自然。
  关林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邪气地笑着,循循善诱,“你再想想,是被谁囚禁的。”
  她摇头,“我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挺不开心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囚禁。”
  “再好好想想,想起那个囚禁你的人。”关林仍然乐此不疲地引导她。
  “我想起了……”许愿提高音量,“还有一个地方,很大,外面种了很多的薰衣草园,也被人囚禁,那里更可怕。”
  关靖北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关林,似乎在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有什么好计较的。
  许愿又试图想了下,没有再想起多余的东西,她托腮看着两个神色异常的男人们,“总觉得你们两个瞒着我什么。”
  “没有。”
  许愿仍是狐疑,不过也无法从他们嘴里撬出什么来。
  她一边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淡淡道:“哥哥,明天我和你回家吧。”
  关林还未来得及搭话,关靖北打断:“他的家就是你这里,他是关家大少爷。”
  她神情古怪。
  “小愿。”关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薄唇挽着浅笑了下,“小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你明白吗?”
  关靖北怎么也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招。
  本来以为一向做事喜欢策划而且有耐心等待的他,出其不意地动作这么迅速。
  不过许愿好像并没有惊喜,更多的是惊吓,而后是释然和淡笑,她温温静静地出声:“今天,是愚人节吗?”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大早就说我被催眠什么的,然后哥哥你又说是关家的大少爷,现在又跟我表白——不是愚人节是什么?”
  “不是吧,今天几号?”关靖北皱眉,一边看表上的日历。
  然后……果真是4.1。
  还没见过这么巧的。
  瞪着关林,他好像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日期,脸上很无辜:怪我咯?
  许愿放下筷子,撇了撇小嘴,“好了,你们两个别恶作剧了,我要上楼睡觉。”
  说罢便走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看了很久,关靖北眉头微微蹙起,不咸不淡地道:“你觉得她是在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关林漠然扫了眼。
  “她那么聪明,这样说只是不想你尴尬,这也就意味着,你表白失败。”说到这里,男人勾唇得意地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关林修长的手指弯起,轻轻扣着桌面,面上懒懒散散的神情,“说的你好像你能表白成功似的。”
  “当然会成功,这和我比你帅一样显而易见。”
  “……少他妈自恋。”
  关靖北冷哼了一声,撇下他,上楼,打算表白。
  他走进卧室,直接把门锁上了,心里暗笑,管他表白成不成功,他上来就是占便宜的。
  而且时间掐的非常好,许愿在洗澡。
  因为浴室的隔音效果不差,加上淋浴和水声,许愿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洗完后裹上浴巾,在镜子里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会,就出来了。
  头发还滴着水,她一边用毛巾擦拭一边找吹风机。
  “在柜子里第二层。”男人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你,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好像有道理。
  她裹紧浴巾,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走进来的。”
  “知道你还问。”
  “……”
  她真想抽死这丫的。
  关靖北看着她因为热蒸汽而红润的脸蛋,身上还冒着热气,像刚蒸过的白馒头,让人忍不住捏几把。
  他眼睛看直了。
  许愿皱了皱眉,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又拿出了睡袍,鼻子习惯性地闻了闻,很新很干净。
  “你不打算出去吗?”见他还在这里,她眉头蹙得更紧,“你也是混名流圈的,这点礼貌都不懂?”
  他看着她,有些陌生也有些好笑。
  “看来你真的忘了我……我们以前是夫妻,结婚过那种,孩子都有了。”
  “……愚人节的笑话。”
  她居然还不信。
  关靖北上前两步,俊脸略显受伤,更多的是无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被一个变.态催眠了,所以不记得我们的过往。”
  “哦,那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许愿重新回到浴室穿上睡袍,带子宽松地系在腰间,女人成熟妩媚的身材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干练美丽的脸蛋,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
  致命诱惑。
  关靖北喉间紧了紧,忍不住将她捞入怀里,按在墙上亲吻。
  怀里的人在挣扎,管他呢,大部分吻她时她都在挣扎,这样更能激起男人的驯服欲。
  中间停顿几秒,她歇了一口气,“你……唔,混蛋!”唇又被堵住。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明明只有一天的时间,感觉已经失去她很久了。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把她抱到床上,覆身而压。
  …
  一次过后,男人的焰火仍然没有消减,他摸着她的脸颊,嗓音又哑又低,“是不是感觉特熟悉,嗯?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许愿咬紧牙关,说不上什么感觉……嗯,除了所有人都有的舒服,但不管怎样她都是被迫的吧。
  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关靖北这才想起还有那货,而且估计不出三分钟,他就会把门弄开。
  他起身,把被子拉到许愿的身上,不急不缓去浴室洗澡。
  出来后,关林果然已经冲进来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你他妈在做什么!”关林几近暴躁。
  关靖北微微地笑着,不言而喻的得意和满足,表面却是相当地镇定,“洗澡啊,你干嘛?”
  “你对她做了什么?”关林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眉宇间的阴霾深深,“刚才。”
  “做什么……好像不要你管吧。”
  关靖北的回答很欠揍,他没有明说但脸上得意的神情已经相当明显地在表达一个意思——做你也想做的事情。
  窝在被子里的许愿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出去说?”
  “小愿!”关林低吼一声。
  “哥,明天回家再说,现在我想睡觉。”
  她都这样说了,关林没有再当着她的面去追究,只不过两个男人出门后,他直接扭身给了一拳。
  事先就料到般,关靖北及时躲闪。
  “混蛋。”他低骂,“你他妈不遵守游戏规则?”
  “从一开始这个规则就不公平。”关靖北冷冷地笑,“更何况,我又不是没睡过她,你有什么好嫉妒的。”
  那是另一回事,他现在已经没有精神病,已经想重新开始,不在乎过去了。
  关林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他是坏人又不全是坏人,至少能遵守的底线都能做到,比如和许愿在一起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越过那道线,连亲吻都很少,本身就是病人,每次还要抑制得要发狂。
  他和许愿接触的时间比他们要长,如果想趁机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哪有关靖北什么事。
  然而重新开始的游戏,还被人从中间横插一刀。
  关林眸子黑得渗人,冰光渐渐溢出,喉间是低沉蔓延出来的笑,却又不完全是笑,更多的是令人生畏不是自然界的无知,飘渺却存在。
  伴随如同地狱般修罗发出的冷声:“关靖北,我警告你,不要试图碰她。你能做到的,即便增加十倍的难度我也能做到。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关靖北漠漠看着他这个样子,好像又病态了,他没说话不是怕,只是不想关林再陷入自己的疾病中。
  而且他说的对,他能做到,逼急了他指不定会对许愿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天早上,许愿明显地发现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不像昨天那样路窄的冤家般,更像……仇人。
  “哥。”吃早饭的时候,许愿低声喊了句,“我们待会回家一趟吧。”
  关林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是一趟。”
  “我还要回来……”她指了指地上围绕着她转的小博美,声音低弱了几分,“而且还有孩子……”
  她不能抛弃孩子。
  也不能抛弃小博美犬。
  关林顿了顿,同意了,但仍然不拿正眼看关靖北。
  即便是借车的时候,他也是理所当然地道:“你那辆布加迪呢,给我开,比较拉风。”
  “我上班要用。”关靖北冷淡拒绝。
  “你上班开跑车?是不是想引起其他女人的注意?”
  关林毫不客气地嘲讽。
  朝别人借车都跟祖宗似的。
  关靖北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最后他让关林答应一个要求,借车可以,替他改装。
  他自己已经改装也请人改装过很多次了,但仍然不满意。
  关林是天才,让他来,可以达到最高巅峰。
  关林一副勉勉强强同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