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讨厌小三了,长得狐媚样就知道勾引人。”
  “是啊是啊,我老公就被小三勾走的。”
  一人带头,其余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说着咒骂的话。
  反正这种行为是聚众的,不想多事的人也纷纷掏出手中能砸的都砸了过去。
  旁观人看了也不管是非,热闹就好,也纷纷过来。
  许愿尖叫了声,不知怎么就被人推倒在地了,吃剩的果皮砸在脸上,头发上也沾了不少莫名其妙的粉。
  她委屈得直要掉眼泪,但当着这么多人她才不会那么丢脸。
  鼻息间忽然闻到熟悉的男人的气息,紧接着一只手就替她擦了擦脸,在她尚且没察觉的情况下抱了起来。
  周围一下子静了。
  男人温煦如春风的嗓音响起:“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难道没人管吗。”
  飘忽似梦的男音,是许愿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的声音,她抬头,看到男人俊和的侧颜,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眉目。
  “温……温华……”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笑了笑,把她放到了地上,没有理会记者身后的摄像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许愿盯着他的背影看,视线中忽然落入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
  “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全部扔局子里。”关靖北寒凉极致的嗓音响起。
  他身后的保镖纷纷上前,围住了方才还肆意妄为的记者。
  “你……可算来了……”许愿一头埋进男人的怀抱,委屈的眼泪掉下来,“他们刚刚一齐欺负我……”
  关靖北眉目一沉,阴郁的眼眸放佛要滴出水来,拍了拍她的背,“抱歉,以后不会了。”
  顿了顿,又略带责怪,“怎么不带保镖?”
  “我……我想着一个人悄悄来看你应该没什么事,谁知道。”
  他摸了摸她的头,牵起她的手,音线清晰且沉重,“下次不要一个人。”
  许愿乖乖地哦了一声,临走前不忘回头看一眼身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温华。”
  关靖北面不改色,“看错了吧。”
  “不是,就是他把我从那堆人群中救了出来……”
  许愿在男人渐渐阴郁的眼神下乖乖闭了嘴,她给自己圆了场,“可能是看错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关靖北让人出去买一身新的衣服,等许愿洗完澡出来后穿上。
  她一向爱干净,跌倒在地不说,砸了那么多垃圾,还不知道嫌弃恶心成什么样。
  许愿洗完澡出来后,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男人工作的侧影,听到他给成文下的命令。
  “什么事都放下也先把这个办完,在我的地盘我女人被欺负,那些人是不想活了。”
  “是,三少,我马上就办,那明总那边……”
  “他那边火烧眉头就让他烧,刚接任不久就搞标新立异,也难怪股东大会被人刁难。”
  成文一脸汗颜,三少你这是赤果果地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啊。
  看到洗澡出来的许愿,成文忙打招呼,“许小姐。”
  打完招呼他就十分地识趣离开。
  许愿看了眼关靖北桌上堆积不少的项目资料,难怪他这段时间这么忙。
  关靖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拿了毛巾替她擦干头发,淡淡地道:“那些舆论很快就会压下来,你不用再担心。”
  许愿哦了一声,想问问他怎么处理但又没开口。
  关靖北替她擦完了头发,就把自己投入工作中去了。
  许愿就坐在沙发上,偶尔站起来去落地窗看看高空的风景,偶尔玩手机。
  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那些骂她的话题都被删了,还有那些人的评论,留下的是替她辩解,夸她的话。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雇的水军,不过也无所谓,能平反就好。
  但有一条。
  【唐宁才是真正插足人感情的小三……】
  这是标题,其余的是讲解,从五年前许愿和关靖北恩爱有加开始说明,到现在他们终成正果,唐宁完完整整是个插足角色。
  【三少已宣明,他对唐宁只有恩情没有其他的感情,曾在众人面前承认订婚是他的失误,现在已寻到佳人还请大家祝福。】
  许愿看到了这个话题后,心里莫名暖洋洋的,这个男人是为了她而让唐宁下不来台吗?
  盯着不远处男人工作的认真的模样,越看越心动,她唇角忍不住地挽起,不知不觉花痴间,困意忽然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关靖北近在咫尺的俊脸。
  许愿猛地坐起来,“你工作完了?”
  “中午,先去吃饭。”
  “哦。”她想自己也是白问,工作怎么可能结束呢。
  他们去了家西班牙餐厅,点的特色菜,许愿胃口还好,除了有些挑食。
  吃完饭后他就让人送她回去了,他下午还有工作忙,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公司里。
  都说风水流转得比较快,许愿刚回到城堡,打算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就听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唐宁割腕未遂,现已留院观察。
  一天下来,云城的周刊都成了日刊,随时报道他们的消息。
  许愿打了个电话给男人,那边的声音显得疲惫,她小心翼翼地道:“你听说了吗?”
  “嗯。”他似乎懂她说的是什么事。
  “那你现在在医院?”
  “不在。”关靖北停顿了下,语调变得阴凉,“她割腕的目的就是要我去看她。”
  闻言,许愿算是放下心来,不禁默默感叹,唐宁啊唐宁,打脸也就算了,还要再度地丢人现眼。
  也不知关靖北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把事情全部都压了下来,唐宁也安安分分在医院里呆着。
  …
  婚礼如期而至,虽然匆忙但不至于草率,那天还有一场全城瞩目的婚礼,便是新上任的明宏集团总裁的。
  这天本来预告是大晴天,但谁也没想到无缘无故飘来的乌云,偶尔会遮住太阳,不算阴暗但总给人压抑的心情。
  少女般的梦幻婚礼来临,许愿却出奇地平静,放佛只是参加一场别人的无关紧要的婚礼。
  关靖北问过她是否要去教堂,她直接摇头拒绝了,“我爸现在老年痴呆,恐怕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手交到你手上。”
  关靖北显然也考虑过这一点,于是耐下心来,想教许父如何走这个婚礼流程。
  许父平时和许愿交流相处还不错,虽像个不知世的小孩,但有时候也很听话,却对这个婚礼流程十分排斥。
  教了很多天,他都没有学会。
  许愿不想父亲为一个形式劳神费力,也就说算了,不用去教堂了,直接在礼堂着招待客人喝喜酒便是。
  同他们一起举办婚礼的钟意和明书寒,连教堂提都没提,钟意的父亲就算不在监狱里,也不会主动把女儿的手交到明书寒手中。
  两对新人同时在礼堂举行,邀请的客人不多但分量都不轻,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始走流程。
  许愿和钟意穿了一模一样的闺蜜婚纱,所有人看了纷纷窃窃私语,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说话不那么地败俗。
  “这两个千金虽然家庭败落,但嫁的男人都是数一数二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好命。”
  “举办的还是我一直向往的闺蜜婚礼,看着都激动。”
  “这两人看着都挺不错的,长得漂亮,尤其是许愿,以前我被人说教的时候她还帮过我呢。”
  “钟意也不错,就是她那爹作恶多端,不过好在落网了。”
  各个角落都能听到人们地讨论声,褒贬不一,不过说得再难听也比外面的舆论好很多。
  婚礼还没正是开始,许愿拉着钟意的手,身子挨了挨,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还真嫁给明书寒,你两领证了没?”
  “还没,我户口找不到了。”钟意简单明了地道。
  许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怀疑有揣测,不过作为闺蜜不该问的还是没问。
  “书寒呢,他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在我这里。”钟意淡淡地陈述了下。
  望了眼四周,寻求人群中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喃喃:“他说会把我爸带出来见我……也不知道真假。”
  “明书寒应该和我家大叔在一块,我帮你去找,你去找你爸。”
  许愿说完就去了门口那边。
  拨开重重人群,提着拖地的婚纱,踩着高跟鞋的她有些急,心中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另一处,关靖北手提绛红色液体的酒杯,招待来往的客人,偏过头瞥了眼仍一脸冷峻的明书寒,“你在等人?”
  两个男人的礼服并不是同款,但同样的修身挺拔。
  关靖北身着深色系的手工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
  衬衫搭配了一条深蓝色的暗花纹领带,宽厚的肩膀和精窄的腰身在这一身装扮下来凸显无疑,举手投足间充满着与生俱来的儒雅气度,和成熟男人的卓越风韵。
  明书寒身上的礼服则为白色修长型,鲜少男人能把白色穿得不那么娘炮和烧包,白色的西裤包裹笔直的长腿,他就这样站着,都透发着令人难以靠近的气息。
  “没有。”良久,明书寒缓缓道。
  “这么久回个话才说没有,你骗谁?”
  不知顿了多久,明书寒深眸反射的光线沉了下去,“钟意想在婚礼上见到她老爹,我派人去请了,但到现在还没有来。”
  闻言,关靖北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眉头皱紧,正要开口,身后忽然生了一道风。
  来的手下跑得很快,赶到他们跟前时差点摔倒。
  明书寒眉宇一沉,薄唇吐出训斥的话,“急急慌慌跑什么,钟老爹呢?”
  “明总……我……正要和您说这事。”来的人呼哧呼哧,不清晰的言语表达了意思,“死了……钟老爹听说你和钟小姐要结婚,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