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平时说话的时候多少都有些懒散心不在焉的,除非是重要的才会收敛一些,露出认真正经的样子。
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和说吃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男人的心咯噔一下,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埋头在秀发间,“觉没睡好?”
她摇头。
“那说什么傻话。”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宠溺缱绻的话语回荡,“到底是睡不惯宾馆的,今晚我接你回去睡,乖,多晚我都来接。”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她别过脸,躲开了亲吻。
回过头,一下子就撞见了男人深邃如墨的瞳眸,直直地对视。
“理由?”他忽然笑了。
还没等她斟酌出好的理由,男人就将她的椅子生生转了自己面前,因为是背对着所以许愿看不到他的神情。
只是下意识觉得他怒了。
许愿想逃离,刚站起来,一股力道就将她带回了原地,且事面对着男人。
带着凉意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薄唇低头便吻了下去,一吻封缄,近在眼前的俊颜阴沉着,唇齿间也恨不得将她咬得死死的。
旁边不是没有人,当然识趣地都离开,怕打扰所以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但在背后就不一定了。
许愿腰间被禁锢着,腕也被大手抓得稳稳的反钳在背后,一时除了迎合亲吻不能做其他的。
等男人尽情肆意的餍足亲吻完毕,她才大口地喘气,一双水渍渍地眸瞪着他。
“许愿,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关靖北不温不火地道。
她单单望着他不说话。
一吻结束,关靖北仍然英俊沉静,冷峻清贵,方才的怒气和眉宇间染着的欲火渐渐地消散,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仍然是儒雅的他。
“我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会同意,不过我的目的不在于你同不同意,你知道就好。”
许愿温淡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旋即端起那杯冷了的可可喝了一口,冲淡了唇间男人留下的烟味。
关靖北顿了顿,摸出了香烟,淡淡然地道:“理由呢?”
“人家离婚是因为夫妻吵架,我两也没什么矛盾,自然没太大的理由。”
“没理由你也敢提?”
“我说了只是让你明白我有离婚的心。”
许愿不骄不躁的,直视男人愈发阴沉的眸子,“毕竟我不说的话搞得我很大度,能在婚姻里扮演一个不管不问宽容的贤妻形象。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弹了弹,落了些许的灰,他低下头,模样状似温和随意,但许愿知道即将可能爆发的戾气有多沉重。
“说吧,有什么不满让你有了离婚的想法。”关靖北淡笑了下,抬眸看着她。
“我要是说没有你今天还不让我拍戏了?”
许愿看着那些已经准备差不多的工作人员,眯起眼睛笑了下,“晚上再说吧,这里人多口杂的。”
“这里人是多。”关靖北也觉得有理,似乎妥协了的样子。
然而,五分钟后,他就拉着她的手去了车上,砰地关上了车门。
“说吧,这里没人。”
被硬塞在座位上的许愿一脸黑线,望着不远处提前手工的人,不禁怒骂:“你干什么,我还要拍戏。”
“他们不会有异议,我是投资商。”
“……”真不要脸。
许愿望着男人的神色,抿唇,“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你离婚。”
在这个时段里提出离婚,意思还不明显?最近发生最大的是就是和钟意有关的了。
关靖北眉心一沉,“因为你认为钟意死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和唐宁挺配的,你何必把唐宁塞给明书寒造成不幸福的婚姻呢。”
小女人的心思,大男人不好猜,但关靖北似乎猜着了那么一点。
眉头深深地皱起,锁着极度地疑惑和不悦,淡淡地看着她,“许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你们怎么都那么说?”
“成全了我和唐宁,再成全明书寒和钟意,你不觉得自己伟大吗?”
“被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好伟大。”
“……”
“你是很久没被上了所以尽胡思乱想,是我的责任,今晚保证让你满意。”
“……”许愿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物渐渐往后移,男人已经踩下油门。
现在还没到晚上自然不会那么快地回去的,但男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拎着她直接去了自己公司的顶楼办公室。
嗯……人家办公,他办私。
办公室极其的宽敞,游泳池健身房也是应有尽有,卧室自然不可缺少,只是床相对于家里的要硬些。
关上门,他就直接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然后放在宽大的窗台上。
“我每次累的时候就看外面的风景,当看到这个窗台足够宽大的时候就想到,和你在上面ML似乎更有感觉。”
这种想法也只有他能想得到,果然是条老流氓。
许愿眉头皱了起来,想跳下去但男人的两条长腿实实地堵住,连同堵住的是她想说话的唇。
“我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呢喃,尽全身最大的挣扎别过脸,然后就看到楼下汽车如同蚂蚁大小。
“这么高的楼层,不会有人看到。”关靖北淡笑,扳过她的下巴继续吻了上去。
吻很长,长到结束后许愿才不知不觉发现衣服被剥光了,虽然不是全露着身子,但衣料越是若隐若现地遮挡越是勾起男人的谷欠望。
一次次如同潮水般的涨落,男人比前几次都要凶猛,就揪着她那句随口而出的离婚的提议不放。
“愿愿,不离婚?”
“……”
“我想过我们结婚生子然后到老,从来就没有离婚两个字。”
“……”
“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不……”
许愿刚吐出一个字的音节,就被冲击得说不出话来,大脑短暂的空白,兴奋神经无端地叫嚣着。
她默默地想,只是想说句不要,他用得着如此逼她吗。
最后大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不是答应了他不离婚,她体力耗尽了男人仍然好得很,见她几乎要趴下的样子就转移了战略场地。
一次次的攻城略地,她算是做了妥协。
妥协什么?她可不记得了,能不能兑现还不一定,情侣间说过的山盟海誓多了去,有多少是真的。
求着他结束后偶,许愿又困又饿,洗了澡后换身衣服就趴在床上睡。
迷糊睡了些时候,醒来发现男人坐在办公椅上,不禁感慨体力果然是好。
发现了她的目标,关靖北看了过来,淡笑,“在想什么?”
“在想……你体力真好。”
“还可以再好。”
“……”夸一句还越来越不要脸了。
许愿托起下巴,沉思了会,“体力好,一次玩两个完全不成问题。”
闻言,男人的脸果断地沉了下去,“……”
他走过来,塞了块巧克力给她嘴里,“吃点东西垫垫,再过一会去吃饭。”
“你还要忙多久?”
“很快。”
“我去旁边看下明书寒,看完后你也差不多处理好了,然后直接汇合?”
关靖北皱了下眉头。
“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说钟意的事,我之前看他的时候喝得不成样子,要是知道钟意死了,还不知会怎样。”
她如此贴心,男人倒是放宽了心,吻了吻她的脸颊,“不是不让你说,是没确定,你和书寒都是会把坏事想到极端的人。”
许愿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关靖北在她离开的几分钟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警局打来的,说上一番后,他方才舒展的眉头再次地蹙紧。
许愿仍然没有找到明书寒,听前台的小姐说他还没有来上班。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不过好在看到明书寒的秘书,解释说他们的明总晚上会过来一趟。
公司的人倒没觉得不正常,因为是明总新婚,偷懒个几天也是正常。
再次看到唐宁的时候,许愿是不吃惊的,强烈压抑着怒火,唇角的讽刺越来越深,打招呼。
“唐小姐,公司的人都说你和明总享尽甜蜜时光,怎么老见你来这里转悠啊?”
“又是你……你不也来吗。”
“我来只是探望,你来又不一定了,怎么,没见到你老公来公司溜达?”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唐宁面色难看,不过表达的不明显,“我只是路过,马上就走。”
她这样说着就要离开,许愿幽幽地提醒了句:“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从新婚那天开始明书寒就睡在明月,根本没有回家。”
唐宁一下子怔住。
“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凶手,不过没抓到证明和你有关联的证据。”
许愿扬起下巴,傲然一笑,“过些时日,连同把五年前的秘密抖出来,我看你怎么见人。”
唐宁的脸色不同于之前的差,而是失去了血色,口唇颤抖,“五年前……我有什么秘密,你别胡乱威胁。”
许愿走近,身子凑了过去,嗓音压得很低,“我之前就提醒你很多次了,不要兴、风、作、浪!但你不听,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钟意让那个男人通知,不要为了她而抖出唐宁的把柄从而使五年前的事情败露。
但是现在唐宁欺负到了好闺蜜的头上,五年前的秘密也已经不算事,大不了关靖北知道彻查后不原谅她,离了婚算。
“我没有秘密……你瞎说你乱说的,五年前就是你开枪要杀靖北,然后我救了他!”唐宁飞快地为自己辩解。
许愿懒散散地笑,“你真的救了他吗?”
唐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