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心伸手接过结婚证打开,她和白杰寒唯一的同框照片被处理过放在上面,她伸出手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半身照,眼泪滴得更凶了。
  为了罗小玫,他居然连命都不要,他对罗小玫有多么痴情,对她就有多么绝情。
  “妈,我想单独静静。”名可心说话的同时,视线还在照片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好,你也别难过了,身体要紧,早点睡,杰寒的事不用担心太多,有雷霆和之谦在呢。”
  …………
  豪华vip病房里,老爷子连连咳嗽着,s国政治高层纷纷来探望他,等人都走了后,白季同才走过来坐在老爷子身边。
  “爸,你身体好些了没?”
  老爷子对着白季同脸色还没有对着下属好,他冷哼一声。
  “死不了,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白季同轻嗯了一声,老爷子咳嗽得更厉害了,等咳完他才数落着。
  “等找到这小子,回来后看我怎么处置他,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了,他以为命就他一个人的吗,没有良心不负责任的家伙,这么多年白教他了,一次两次都不让人省心……”
  老爷子数落着,眼眶渐渐变红。
  白季同样子难过,也不敢打断老爷子。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一次,白杰寒能不能回来,真的很难说。
  等老爷子说,白季同给他倒了一杯湿水:“爸,喝口水吧。”
  老爷子推开,低叹了一声才说道。
  “你们要安抚好可心的情绪,千万要注意好她的身体,家里准备好家庭医生,可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眼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
  “爸,你放心吧,这些事早就准备好了,你也少操些心,好好养好身体来。”
  老爷子潮红的眼眶慢慢恢复正常:“你身体本就不好,杰寒不在,公司的事能交给别人就尽量交给别人去做,别太劳累,我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即将退位,白家以后就靠你撑着了。”
  老爷子又叹了一声,看着窗外,眼神似是飘得很远:“爸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老爷子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白季同沉了眼,脸色很不自然。
  “爸,你说的是什么事?”
  老爷子性子倔强,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从没说过错。
  “当年你和那醉情所那女人的事,当初不给那女人进白家的门,应该把孩子要回来的,最起码现在多个孙子。”
  老爷子语气无尽的感叹。
  白季同脸色青白交替,最后才从牙缝里憋出话:“爸,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别提了。”
  老爷子冷了眼,责怪白季同:“当年你婚内出轨对不起杰寒妈也就算了,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个妓,女,还不让人说了,但凡你找个普通人家,有了孩子我也未必会反对。”
  白季同被老爷子训得头低下一声不吭,像个犯错的罪犯。
  探望完老爷子,白季同坐车回公司,白季同坐在后座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似在深思追忆着什么,他突然问着前面的司机。
  “老陈,今天农历几号?”
  老陈如实告知,白季同呢喃了一遍日期,车辆正好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再次开口。
  “先不回公司,去长里墓园。”
  “好的,老板。”
  车子在前方掉了头,一直到长里墓园才停了下来。
  白季同下了车,吩咐司机老陈:“你在这里等着。”
  阳光下,墓园里林立着许多整齐的墓碑,因为有些墓穴没人打理杂草丛生,有绿草点缀着层层排排的冰硬墓碑,为这里的死气沉沉带去一丝生气,这里安然祥和,和外面城市的喧嚣截然不同。
  白季同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依着记忆来回寻找一番才找到自己想要探望的逝者。
  同一个墓穴安放着两个墓碑,一大一小。
  墓碑上连照片和安葬人都没有,只有死者的名字和下葬的日期,恰好就是今天的月日,也就是说今天是忌日。
  白季同望着这一大一小的墓碑出神,也不知看了多久才想起来要把手里的菊花放下来,此时,他才注意到墓碑前已经有了花束与祭品,墓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杂草也没有。
  白季同发现他的地上有很多烟头,有的还在冒着火星苗子,这说明来这里的人刚离开不久。
  据他所知,她在北安市并没有朋友和亲人,也极少人知道她和儿子葬在这里,会是谁呢?
  顾洋一身宽松的灰色长袖运动装从长里墓园的大门走进,往露天停车场走去,他步伐并不急促,慢慢走向紫影所在的车辆。
  与此同时,司机老陈从车上下来打算抽根烟不小心撞到了他,顾洋伤还没好,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他此时应该在病床上躺的,就这一下,被老陈撞得倒退了两步,身体不稳。
  老陈连忙道歉:“对不起,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老陈正想扶住顾洋,顾洋低着头退离了一步,冷声说道:“没事。”
  “先生,你好眼熟啊。”老陈朝着顾洋的脸左右来回看。
  顾洋并没有理他,越过他走到车边打开车上车,紫影见他上车便开动了车子。
  老陈透过车前窗,看到紫影一拍脑袋:“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本是明华集团的总裁东方扬啊。”
  等到白季同从墓园里出来,跟了他好多年的老陈笑着道。
  “老板,听说明华集团的总裁东方扬病得很重一直没露脸,我刚刚还看到他从里面出来,他身体好像很虚弱,被我轻轻一撞险些就摔地上了,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得了什么重病吧。”
  明华集团和世皇集团是死敌,看到敌人不好的样子,老陈觉得应该和老板说下。
  白季同本是背靠着后座闭眼在休憩着,听到这话便睁开了眼,细想一番后问。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你进去后,老板,现在回公司吗?”
  白季同嗯了一声后,没再继续吱声。
  长里墓园并不大又在郊外,除了忌日极少人来,拜祭那母子俩的人应该就是东方扬。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