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原来她还嫁得出去,那再这么一闹以后,恐怕以后,她的名声就要差到没人愿意和她说媒的地步了。都闹出来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她还能怎么样?
但庄雨凝已经不想在意这些了,她勉力系好了衣裳,然而很快就被人抓住。庄宛宁让慕容云鹤身边的侍从,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将她绑住,直接拖走。
门外人群依然议论纷纷:
“这姑娘名声已经够差了,她居然还勾搭皇子?”一个人鄙夷地说。
还有人跟着点头,“岂止,屋里不是还有那个侍卫么?”
那个侍卫!这姑娘一提,一群人都安静了。有个小姑娘愣愣地道:“莫非、莫非她是想和哪个皇子,还有侍卫……”
她没有说出下半句,但这话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于是一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苍蝇叫,无论怎么躲,都似乎躲不开。
一只苍蝇打得死,一群苍蝇却打不死。庄雨凝很快被人押了出来,同样在宴席上的庄国栋也已经被人很快喊来了。
庄雨凝被人拖出来,压着跪在地上,她想说话,可是已经有人将她的嘴巴绑紧了。她呜呜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她不甘心——她明明才是那个受害者!
周围众人,望着这个姑娘,依旧在议论她。
庄宛宁站在一边,很快说完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她越说,场上众人的脸色就越差。这就是一桩上不得台面的案子!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去勾搭皇子,还意图和侍卫一起?
已经有人去喊展舒眉和那个侍卫,但到底是皇子,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上的。
慕容云鹤的父亲皱眉:“怎么出了这么一桩意外?”
慕容将军见多识广,但家里出了这种事,还是在办宴席的时候,任谁都不会高兴的。庄国栋连连赔罪:“是小女不对,老夫定然斥责她!”
他哪里知道,只是让庄雨凝出来一趟,都能惹上这么麻烦的事情?
可是就在这时,庄雨凝挣脱了绑住她嘴巴的布条,庄国栋这一句话显然引起了庄雨凝的怒火。
她急忙喊着,要为自己辩解:“父亲你听我说,这不是女儿的错,女儿只是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而已!”
阴谋诡计?
庄国栋脸色立刻往下沉。
她居然还敢这么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庄国栋望向她,这个女儿连联姻的价值都没有了,他自然不会对她有多少感情,“我看,肚子里黑水最多的人,是你才对!”
庄雨凝被人一骂,自然委屈,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能怎么反驳,难道要说是她本来要算计了庄宛宁,但药却下在了她自己身上么?
她怎么能!那样只会让人更恨她而已!
“好了,”庄国栋真的看不惯,她这么丢人现眼。于是挥挥袖子,“将她带回府里,然后锁起来,不许见人!”
不许见人?
庄雨凝还在反抗,然而,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权利?她才叫嚷了两声,就被人直接拖了下去。
庄雨凝一被人绑回家里,她就被人直接丢进了祠堂。
她本来就全身乏力,才被丢到地上,就听见了庄国栋暴怒的声音:“你这个不肖女儿!来人,给我将家法拿来!”
家法?
他们都知道,家法是只有在惩罚不肖子女时候,才会用到的东西!她见过她的一个表叔,被人用家法打了,最后只剩下了半条命!
如果用在她身上,她又会怎么样?会不会死?
庄雨凝一听,就怕到了极点,然而早已有人死死按住了她,不让她起来。
她只能哭喊:“父亲,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的女儿啊!”
然而庄国栋根本不听,他冷哼一声,“你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沈家的人,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他本来不打算放弃这个女儿——然而今日她的所作所为证明,她也早就被人教坏了,根本就教不好。他在她身上花过的心思,竟然是全然白费了?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管教她?
庄雨凝继续哭喊,她还想喊些什么,但很快,她看到有人已经将家法捧了上来。家法是一根很粗的棍,上头还有许多尖刺;如果被它打中,她不死也得脱了半条命了!
不,她不要!
庄雨凝很想反抗,但这时候根本没有半个人会帮她。犯罪者始终要受罚,而她才是那个道德有亏的人。可惜,庄雨凝从来也意识不到这一点。
“给我打,打十下。”庄国栋说,他的语调看似平静,但实则他早已气得声音发抖。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这就是庄雨凝对自己父亲的,全部印象。
十下?
拿着家法的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庄国栋多半是动怒了。否则,怎么会打十下这么多?
然而,他们还是要下手。
庄雨凝挣扎着,“你们不要过来!”
庄宛宁站在一边,“妹妹,不要这样。你越挣扎,可能会越痛。只要忍一忍,就能过去了……”
“你别说话!”庄雨凝望向她,恶狠狠的骂道。
可是就在这时候,家法已经打在了她身上。
一下下的打下去,庄雨凝从有力气哭喊,再到声音微弱,再到最后,终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了。庄国栋盯着自己的女儿,他叹口气,幸好她并不是嫡长女,他本来不该太在意这件事的。
她面无血色,已经近乎苟延残喘。家法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他们还打得这么狠。庄雨凝已经奄奄一息,看起来,她离死不远了。
他沉声道:“将她送回房里去罢。”
宅邸门外。
庄宛宁推开门时候,庄雨凝正在哭泣。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庄国栋刚刚还打了她,她身上红肿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更可怜。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刻,即使装可怜,也没有多少人会可怜她了。
毕竟一切可是证据确凿,无论他们有没有行那周公之礼,都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还有什么能洗脱她的嫌疑?
至少庄宛宁想不到,她不知道。
庄雨凝抬眼望向她,“你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