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一时搭不上话,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应该用什么词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眼前的这个天真无邪的农家小女孩居然是我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小女孩,这时候我想起当时我问她怎么联系她的时候她说过等我到了村子就会明了了,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就大概知道了,她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过她好像故意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能力,才会这么装扮来迷惑别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我问道
  “我叫月月,叔叔你是道士吗?”小女孩很简洁地回答,我虽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名字就叫作月月,但起码就先这样称呼着,而且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她一直问我是不是道士,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接头暗号?
  “我是道士,怎么了?”
  “太好了,我们就找你了呢。”月月拉着我的手好像是想带我走进村子之中,可这时候我还得等徐枫他们才行,我们约好的事半个小时后再开车进来,这才刚刚过了十分钟,但这时候我已经被这个月月拽着了,我心里知道这一次基本上就是她带着我玩了,而且我没办法反抗,起码现在不能。
  我随着月月一起走进了村子之中,村里的人看到我都好像有些惊讶,有的还在那偷偷地说着什么,我还有些纳闷,不就是一个道士吗?至于这样好奇么?就在我们走到村子中心的时候,我看到在前方有一户人家正在那忙着挂起白色的灯笼,这一看我就明白这应该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了,我走了过去,那户人家看到我后吓得连手中还没有挂好的灯笼都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很是疑惑,我转过头看发现月月已经落到了我的后头,我回过身正想叫她,可是我看到她好像是故意要和我拉开距离的样子,我猜测她是要我自己前去的意思。于是便不多说什么回过身继续朝着那户正在准备丧事的人家走去。
  就在我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挂灯笼的小伙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迅速地跑进门内,还嚷嚷着说:“有道士有道士。”
  我站在门口,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随后从里面走出了几个看上去是主事的人,其中一个最老的看到我站在门口立刻就朝着我很是客气的鞠了个躬,这让我吓了一跳,这样的大礼真的是承受不起。
  “别别别!老人家,您这样我受不了!”我赶紧过去一把将老人家扶起,本来同辈之间跪拜就有些奇怪,何况这是个比我打几十岁的老人!那我还不得折寿啊!
  “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说着,搞得我有些懵,莫非这家人非常憧憬道士?
  我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总不至于直接告诉他们我是专程来替他们办丧的吧?这样太奇怪也太突兀了,正当我纠结的时候,老人家招呼了自己身后的晚辈们,那些小伙子将我非常客气请了进去。
  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样的感觉也是蛮好的,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好像自己就是神仙一样受他们的敬仰。
  等到他们将我带进了屋内,我看到屋内已经完全布置好了,场面很是隆重,就好像是一个大人物去世了一样。
  “请问逝者是谁?”我问了下旁边的小伙,毕竟我得先搞清楚基本情况。
  “是老东家的孙子,才11岁。”小伙子说道。
  “哦,这样啊,那现在已经去世几天了?”我问清楚死者的身份后询问去世的时间,好替他们选个好的日子来办丧。
  “现在还活着,估计得等明天。”小伙绕了绕眼珠,想了想后说道。
  “还活着?是不是得了重病了?”我有些诧异,就算是重病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好像是巴不得快点死的样子。
  “不,你看,他就在那。”小伙指了指在屏风后边,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一看竟然是一个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的小男孩!
  “你不会是告诉我你们是在给他准备后事吧?!”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情况,一个活得好好的小男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家里的人却在忙里忙外地替他准备好后事?
  “道长啊,你不知道,我这可怜的儿子只能活到明天了。”这时候从一旁出来一个哭得很伤心的女人,看样子她就是这个小男孩的妈妈。
  “这是怎么一说?”我还是有些懵,这家人的话让我觉得异常的诡异,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道长你随我来。”小男孩的妈妈引着我走出了屋内,进到旁边的屋子,我走进去一看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卧房。
  “道长你看这个。”小男孩的妈妈从衣柜的上方拿下了一个箱子,箱子上还上了锁,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非常陈旧的纸,都已经泛黄。
  我接过这张封存在箱子里的符纸,一看上面写着:“十二载,殒。”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有些不理解,这户人家难道就因为这张纸上毫无根据的话就相信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会莫名其妙地死去吗?
  “这是一名道士在小光出生的时候写的。”男孩的妈妈说道。
  “道士?”我一听到道士两个字就有些敏感,毕竟自己就是一个道士,而且现在又以道士的身份来这户人家家中办事。
  “对,没错,这个道士在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这张纸条给我们,说等到小光十一岁的时候再看。”
  “为什么要等十一岁啊?你们只要想看就能够当时就看啊?”我觉得很是奇怪,这种故作玄虚的人我最反感,本来可以直接说明的却一点要装个样子,吊人胃口。
  “不是的,当时那名道士给我们的时候只是一张白纸,我们虽然也很纳闷,但那名道士在这一带很有名气,所以不敢怠慢,一直保存起来,就在小光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们想起了这件事,就打开来看,就发现这上面多了几个字。”这位母亲说得自己都快要哭了,估计这种事情对一个母亲来说打击太大了。
  “也就是说,明天是小光的十二岁生日?”
  “是的。”
  “他的父亲呢?”我看着手中的纸条,想起来小光的父亲我还没有见过,这时候最好还是问问他的父亲。
  谁知道我这一提这个女的哭得更伤心了,我也大概明白这么哭是因为什么了,真是不知道这家人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么倒霉。
  一男一女在卧室谈话毕竟不雅,特别是这个女的嗓门又那么大,哭起来真是让人心烦,我不是那种很冷血的人,但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我很是疑惑,究竟是这个所谓的道士真的能够预测人的吉凶,还是说这个道士别有所图。我离开了卧室,来到外面看着四周,基本上都已经布置好了,就差小男孩入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