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呢?”我看着眼前的李稻,他既然能够感觉到宋前辈很奇怪,也许真的就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父子之间的感情,往往不需要过多的交集。
  “我发现,宋前辈似乎在刻意的躲开我,每当他来我们家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和我对视,甚至与我印象中很少甚至有没有都不清楚和他说过话。”李稻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时有时无的火星。
  “李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严厉,甚至苛刻。”我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个人很想知道李稻自己的看法,毕竟李恒生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偏激,虽然我知道这是为了让李稻早日能够独自面对危险,不过李稻或许并不清楚。
  “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就告诉我要么做好要么不做,可惜我太笨了,总是做不好,就连最基本的阵法图都背不了。”李稻有些失落,好像也是对自己的无能感觉到无奈。
  “阵法图?你父亲教你阵法?”我一听到李稻说李恒生教他阵法图,脑海中第一反应是林家护光阵。
  “是的,我父亲总是让我用石头以及一些器件来作为替代品让我尝试去布阵,或者父亲常常布好阵后让我来破阵。”李稻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帐篷里拿出了李恒生给他的盒子。
  “这个盒子里该不会就是你父亲用来交你的阵法吧?”我看着李稻手中这个有些旧的箱子,里面放着或许就是林永年他们林家的秘术,不知道李恒生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按理说他拜清冲道长为师怎么会有其他大家的秘术呢?我想了想,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师傅也就是清冲道长偷的,要么就是他自己偷的。
  李稻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盒子,里面放了张羊皮纸,看上去很有历史感。李稻取出来摊开,动作非常的娴熟,看得出平时他就是拿着这张阵法图来练习的。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上面怎么什么字都没有?”我有些诧异,真想拿过来仔细看看,不过我可以确定上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是这样用的。”李稻说完咬破自己的食指并在羊皮纸上点了四个点,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随后四个血点开始消散,就好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啊?”我问道。
  “因为我们这附近没有被人布下阵,这个就好像是在我们陷入别人布下的阵法的时候给我做指引的地图。在羊皮纸上用四个点代指方向,按照落手的顺序分别代表了东南西北,当然我们需要先确定好自己面朝什么方向,不然就算有地图我们也不一定能够走得出。”
  “那你们平时就是在自己家的后院里布阵的吗?”我问道。
  “是的,父亲在家里的杂物间里放着很多能够布阵的东西,常常就让我拿着这个地图走进阵中去熟悉阵法以及自行走出阵法。”李稻将羊皮纸收进了盒子之中。
  “那是不是说无论我们是否有意无意地使用这张所谓的地图,一旦我们误入别人设好的阵之中就能够知晓这个阵的情况?”
  我很期待地看着李稻,要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擅长解阵破阵,除了那些一眼就能看到阵眼的,就好像上回在岳忠家发现封有陆莞莞的白瓷之外,其它的阵法我还真是全凭运气,特别是幻境,这也属于一种阵法,同时也是我最头疼的一个麻烦,如果真按照李稻所说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误入幻境而无法脱离了?
  再加上李稻的那双鬼眼,我意识到李稻如果能够成为林永年的徒弟,或许就会成为一个精通阵法的大师,不仅可以布阵,还可以解阵,凭借他那双非同一般的眼睛所赋予的对于邪魅的洞察力,可以在战斗的过程中给我提供很好的支持。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父亲说过不能够依赖这个东西,要凭自己的感觉去破阵才是真才实学,不然的话过度依赖这地图是自欺欺人,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李稻的话说的很是严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小被李恒生给管怕了,都二十多的人了还总是一口一个父亲说过父亲说过的,听得就变扭。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父亲,换个称呼怎么样,你这样感觉就像是个长不大的男孩,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拿着枪冲锋陷阵了!”当然这是在吹嘘自己,比起冲锋陷阵,我更喜欢在后面跟着队长执行任务,活着才是第一任务,只有那些傻乎乎的人,才会以牺牲为荣。
  “可是。”李稻被我说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其实我也不单单是因为不喜欢他的这种讲话方式,主要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父亲不是李恒生,而是宋前辈,所以我听的变扭,每次一听李稻说起他的父亲,我就联想到宋前辈。
  “要不这样,你别说你父亲了,你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什么前缀后缀都不要加了,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反正就不要再提父亲父亲的了。”
  “好吧,我尽量。对了,杜晖,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宋前辈的一些事情,我父亲...额,不对,我没怎么了解过,他也没有和我说过话。”李稻想起之前我们的话题是关于宋前辈,又再次把话题转到了这里。
  “宋前辈啊...他这个人挺好说话的,就是有点不正经,哈哈,对!不正经。”我想起之前我和徐枫偷偷地在街角看到宋前辈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走向温柔乡,实在是喜感满满,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哦?这样啊?”李稻从我那邪恶的笑容中也看懂了我的意思,估计按照李稻的那种节操是不会再去谈及宋前辈了,果然他立马就不再继续问下去。
  这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了,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将火灭了之后让李稻回到帐篷之中去休息,自己就在外面钻进睡袋之中准备休息,我守夜主要是担心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偷了我们的东西,特别是我们的车还停在一边,虽然架起了警示牌,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得守着点,现在两点再有几个小时就该天亮了,也可以放心地睡上一会了。
  就在我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的时候,我的耳边缓缓地传来了一声声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