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他?”
  奔雷的眉头瞬间已皱起,一副嫌弃厌恶的样子。
  凤青翎该不会怀疑凤家将军不是她亲爹,她想认贼作父吧?
  “我有事情到南疆。”凤青翎答。
  “和蛊有关?”原来不是认父……
  奔雷依旧皱眉,表情却已不是嫌弃厌恶,而是担心。
  凤青翎点头:“有点事情想问一下。”
  “若只是单纯问与蛊有关事情的话,直接找夜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他不会害你。”奔雷道,“南疆那边,有些乱。”
  他顿了一下,似感慨道:“蛊这个东西,防不胜防。”
  凤青翎笑,手指在领口下方掠过,一只黑色小蜘蛛立即出现在她白皙的指上。
  “奔雷护法觉得我这只小蜘蛛怎么样?”凤青翎笑问。
  奔雷疑惑了一瞬,就听见凤青翎对手上小蜘蛛道:“小蛛,乖,给奔雷爷爷跳个舞。”
  “咳——”
  奔雷爷爷……这称呼……
  “教主,属下何德何能,不敢做您宠物的爷爷。”
  “不要紧,只是辈分的意思。”凤青翎很淡定,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小蜘蛛身上,催促,“快跳,跳好了有奖励!”
  小蜘蛛摇摇脑袋,用屁股对着凤青翎的脸。
  凤青翎不解,朝秦曜阳看去。
  秦曜阳立即就笑了:“前几日,你说杀掉那一窝毒蛇就给它奖励,你还没给,它应该是记仇了。”
  “这不还没遇到好虫子吗?”凤青翎伸了伸手,用指腹挠挠小蜘蛛的背,再拍拍他的脑袋,“我们马上要去一个遍地都是毒虫的地方了,保证让你吃个够。”
  遍地都是毒虫……
  小蜘蛛一双小眼睛立即就亮了,八条小腿飞快舞动,转了个身,眼巴巴看着凤青翎。
  凤青翎郑重点头:“乖,跳舞,跳好了才有得吃!”
  小蜘蛛忙扭扭屁股。
  它朝着奔雷的方向挥了挥小爪子,再原地转了几个圈,飞快喷出一张素白的小网,抓着蛛网往桌子上坠去。
  蛛网坠落较慢,小蜘蛛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八条小腿不断做着各种动作,再配以摇头晃脑扭屁股。
  凤青翎看得开心,秦曜阳两分注意力在小蜘蛛身上,两分注意力在奔雷身上,另有六分注意力全部在的凤青翎身上。
  他喜欢看凤青翎笑,喜欢她开心的模样。
  奔雷却是在想凤青翎刚才那两句话:杀掉一窝毒蛇做奖励;遍地是毒虫的地方,保证吃个够。
  而对于小蜘蛛的卖力表演,他却兴致不大。
  “教主这是蜘蛛蛊?”奔雷问。
  “是。”凤青翎笑,伸手将小蜘蛛接在手上,“我这只小蛛,从小吃蛊虫长大。”
  她顿了一下,扬眉:“若没几把刷子,怎么收服魔教,做魔教教主?”
  奔雷也笑了一下:“我魔教教主,有‘焚’的承认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不过是锦上添花。”
  “在对敌中,任何一项锦上添花,都可能是保命的绝招。”凤青翎将小蜘蛛塞到领口下方。
  “教主和老教主果真不同。”奔雷道,“老教主经常说,与其样样都学,不如专注学一样,所以,老教主一生,只专注刀法。”
  “所以,你只专注重剑?”凤青翎补充,“那么,其他人呢?”
  “是。追日护法内力深厚,自小练习拳法,射月用的剑,我是重剑,飞雪是双鞭。”奔雷说。
  凤青翎再点了点头:“专注一样与学习几样,没有本质上的好坏对错,个人习惯不同而已。”
  “教主所言极是。”奔雷垂首。
  秦曜阳却是笑,他们家青翎,随便拿一样本事出来,都是江湖顶尖。比那些一辈子专注学一样的强无数倍。
  还真没法比。
  不过,这样的话,他默默放心里就好,否则,要那些一辈子只专注一样的人情何以堪?
  凤青翎见秦曜阳笑得含蓄,猜到他心中所想,遂也笑笑。
  “对了,你刚才说,若是询问与蛊有关,就直接找夜王,夜王也专注蛊?”凤青翎问。
  “对于秦国或者夏国来说,夜国是南疆通往秦国的入口,可对于南疆来说,夜国可算是他们的国都。”奔雷说。
  凤青翎和秦曜阳不解。
  在他们看来,夜国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其大小不过一个封地,而南疆,则是地域广袤,不受任何控制,由许多部落组成的地域。
  如今,奔雷却说夜国等同于南疆的国度,这又是怎么回事?
  “南疆人擅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生活用度基本是自给自足,只能保证最低的生活条件。”
  “他们若想穿好看一点的衣服,戴好看一点的首饰,吃.精致一点的食物,看一些他们没有看过的东西,就要到夜国交易。”
  “久而久之,夜国就成了整个南疆最热闹的地方,有些部落甚至要给夜王进贡。”
  “夜国的人,想保住自己一辈子不被害,从小就要学蛊。”
  “我去过夜国皇宫……真是大开眼界……毒蛇毒虫随便爬。”
  “夜国的王后是个大蛊师的女儿,她当年若不是嫁给夜王,应该也是个大蛊师。”奔雷说。
  凤青翎点头:“你的意思是,我有任何关于蛊的问题,基本找夜王就能得到答案,对吧?”
  “对。”奔雷肯定道。
  他叹了口气:“我虽很不想你去找他,可问他确实是捷径。”
  “多谢奔雷护法。”凤青翎笑,“你是好人。”
  好人……
  奔雷心酸。
  “你们去找夜王的时候,以秦国裕王裕王妃的名义去吧。”奔雷提醒。
  “好。”凤青翎从善如流,她笑了一下,“这些年,你不断找夜王麻烦,魔教在夜国的名声该是坏透了。”
  奔雷苦笑点头。
  “若无暖暖的事,夜王也不是坏人。”奔雷说。
  “看出来了。”凤青翎点头,深有同感般,“能任由你十多年不断找他麻烦,他却从不主动找你麻烦就看出来了。”
  奔雷再苦笑。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小屋:“那幅画是他画的,我去他皇宫偷的,他宫里书房有很多暖暖的画。我不会画画。”
  “他知道你偷了他的画吗?”凤青翎问。
  “知道。”奔雷答,“他提过一次,却没有追回。”
  “教主,夜国之行,属下不陪您去了,我想去夏国,给暖暖上一炷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