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互惠,对双方而言,很容易达成。
先说骆成,其目标主要是为魔念及界点,其余的纷争事宜等等,他麻烦不到瘟水河的守军。
他需要的,将是兵器及部分器械,及兵械的运输等。
特殊的时候,他需要借助守军的力量,去应对魔念。
如之前守军投掷火石,去打砸成群的冰狼鸟。
瘟神与士兵之间有很重的因果牵连,他们妨碍被魔念侵染的瘟神,骆成轻易不会受到反噬。
就之前的情况推断,此次若无守军的相助,结果是他与魔念谁生谁死,还不好说。
再说瘟水河的驻军,他们需要的,是骆成击杀瘟神及协助守军抵御瘟神,此点之前也是做了。
双方的目标与目的,没有冲突。
而一个人与去百万守军去谈互利互惠,听着不可思议,骆成则是有此份资格。
听他之所言,丰吉等人非但没有不喜,反而心头一安。
“与天神互惠,为我军幸事。”统领丰吉,哪会有不应允。
不过,他此次一来的目的,并不单是如此,因那样带来不了扭转般的改变,他得争取更大的帮持。
两天路处在对战,较为嘈杂,二人就近赶往一处营地,边走边谈。
丰吉所说之事,主要为瘟水河一带的状况,包括忠骨路、两天路、两天桥及各河段的处境。
骆成对此不是很关心,听了一番讲述后,他随意说道:“我曾走过多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情见了许多,但瘟水河的神奇,还是头一遭见识啊。它竟然超乎法道的局限,将意志与信仰升华至超凡,太难能可贵了。如想破解瘟神带来的灾劫,关键还是瘟水河……可惜,我目前还未想到破解之法。”
“哎……”丰吉轻叹一口气,神态更显年迈。
他知晓骆成见到了拓达之事,对此,他虽觉惊诧,却也相信。
丰吉顺口接话道:“瘟神紧迫,我军疲于应对,罕有主动之时。在一些时候,明明知晓险情将来,又做不出应对。”
说道这,其神情变得郑重,“天神,末将唐突的提个请求,望天神应允。”
“哦,你说,若能帮上,我自不会推辞。”骆成一挑眉毛,如此说道。
丰吉想了一下,诚恳道:“末将恳请天神担任我军的统领。”
“嗯?”骆成疑惑,这才刚接触,就要给他这么大的官。
他先不置可否,随口问道:“调遣十万士兵的统领?难道丰吉统领可以直接任免?”
“不,末将无那份兵权,但天神若肯屈尊,我军定是求之不得。”丰吉言辞请求,又说得肯定。
因事有突然,他还没与其他统领商量过如何对待‘天神’。但他相信,他的此般做法定然会得到一致的赞同。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此位‘天神’甭管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神,其之智慧、勇猛均远超他们,纺织机与造纸术能说明智慧,力杀百数瘟神,此乃非凡武力,会对他们大有帮助。
也只有给其一定的权威与责任,对方才能多尽些心的帮助他们。
所以,他直接请骆成去担任统领。
第一次接触便提此请求,也为了表明对‘天神’的信任。
骆成点了点头,他不怀疑丰吉所言,他又道:“统帅多有不同,不好一概而论。你不需避讳,有何打算直接说是了。战事惨烈、命如草芥,我不会去计较得失之类,能做的,我会尽心去做。做不到的,我不会逞强为之。”
“天神豪迈,末将的想法是这样……”丰吉将他的考虑讲了出来。
他请求骆成去当任统领的目的有很多,除了将十万人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中让其尽心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抵御瘟神。
不能否认,骆成有以一当千的悍猛武力、且不乏谋略。在特殊的时候,他能做到的事,千位士兵都做不到。多了他,远非多了一千位士兵可以比拟,正是所谓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丰吉认为,骆成有本事很好的改善战局。
怎么改变?
那就是带领十万大军,杀过瘟水河,横扫沿岸一带。
如此做,显然是杀不尽瘟神,但剩余的九十万大军,可以借此修葺瘟水河。比如动用重型兵械加深河道,砸毁两天桥,乃至毁掉忠骨路,或是筑建更坚固的防御等等。瘟水河的破绽少了、甚至没了,战局不就是改善了吗?
倘若成了,接下来的战局,会维持很长一段的平稳。
此个计划,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提出,但做过的几次尝试,均没成功过。
因最关键的前提——横扫瘟水河南岸,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试想想,借助瘟水河去抵御瘟神,尚且是一件死伤甚重的事,遑论是到南岸正面开战。
如今出现了天神骆成,或许就可行了,很值得一试,付出十万士兵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战局若不改善,战上一年何止有十万士兵捐躯。
骆成一人真有这个能耐?
丰吉认为有!
为何十万大军不能横扫沿岸一代,配合九十万大军修葺瘟水河,以往失败的例子指出,是缺少顶尖的将士。不夸张的说,倘若有一千个骆成,又何惧瘟神?一人一日杀十个,一日就杀一万,堵在天窟处击杀,出来一个瘟神杀一个。
有一百个骆成,带领百万大军,不需瘟水河也可直奔横扫。
顶尖的将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
再说了,骆成能在亚甘城造出织布机,或能在此造就出非凡的兵械,比如会喷火、会爆炸的钢铁怪兽。
“天神,您意下如何,还请帮帮我们。”说完,丰吉垂首恳求。
骆成站在营地的山坡上,朝瘟水河望去,他心中飞快的考虑。
对方有此般打算,一点不过份,换地处之,他也会这么做。
此计划,或会可行。
他同样有心帮助该世界的人族,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他就是在该世界多耽搁一年又能怎样。
但他在考虑之后,拒绝了,“抱歉,此事我无能为力。”
“这……”丰吉神色一急,要再做恳求。
骆成抬了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他道:“我并非顾虑我会有何危险,比这惊险的事情,我经历过。不过,此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想看着十万士兵,在我的带领下,听着我的命令,按着我的指挥,一个个的丢了性命,尸体再给瘟神果腹。那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是不断证明着我的无能。”
十万人的生死不是很大,无亲无故的,骆成不会觉得悲伤。
可若他带领的士兵,一个个的惨死,他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待之,他不愿去承受。
一路至此,他不曾发现他有将帅之才,不能用人命去做尝试。
丰吉面有浓烈的失望,骆成所说,他哪会不懂,他每一日均在承受。
“天神,那您说该怎么办啊?”他叹息的征询道。
骆成咂咂嘴,有几分落寞,“暂时先这样,等待时机。”
“时机?”丰吉不明白了。
战争进行了千余年,难道天神的出现,还不是时机?
骆成没法去肯定的回答什么,他的目光依然望向瘟水河,道:“对,时机,一个或于你我都有利的时机。”
“是。”丰吉听不出其中所指的玄机,他倒是敛起了失望之色。
不论怎样,瘟水河一带多了位骆成,总会多多少少的有助于他们。
他又说道:“天神,您若有吩咐,到任何一处营地均可安排,或差遣任何一位士兵去知会末将也可。”
“好,谢过统帅。”骆成拱手道谢。
其后,丰吉等人离开了。
此时临近傍晚,营地内升起了炊烟。
骆成是否在营地过夜无所谓,不过今日真有些累了,不妨在此歇息一二。
军帐等早已备好,他没去客气,入住了进去。
帐内还算宽敞,没多少摆设,简洁明了。
“天神,您试试此副皮甲合不合适。”一位士兵托着一套皮甲送了过来。
为了勒束军纪,所有的营地内均无女眷,饭食、衣物等军需管理、发放等等,是由新入役的士兵负责。来送衣物的这位,瞧着还是个少年,约十六七岁,体魄略有瘦小,相貌还稚嫩得很。
“不用试,一看就刚好。”骆成接过后抖开一看,就有了判断,见其是个少年,他问道:“小子,入伍多久了。”
在其面前,少年士兵很是拘谨,忙回答道:“三个月。”
“自愿参军?”骆成仔细的打量了后,随口一问。
少年咧咧嘴,有点不敢回答,“算是愿意……”
骆成暗暗摇头,上阵杀敌,与瘟神搏命,哪个会是心甘情愿。在元化界,十六岁少年少女,还都在安稳的修炼,在此界,却要适应一幕幕凄惨,“好了,你下去吧,多学些本领,日后杀敌建功保家。”
“嗯!”被天神教导,少年士有些惶恐。
他重重点头应下后便去走出,到帐门处他又停了下,有点胆怯又有期待的问道:“天神,您真的能将瘟神全都赶走吗?”
“这……”骆成被问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