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明眸皓齿、含羞带媚,尤其双颊晕红,还星眼如波给司马健端上一樽酒。这抹风韵,就算美妇人忽然说一声:“大郎,该吃药了”,司马健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的。
司马健看着美妇人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将酒樽递到自己面前,已然魂飞天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香艳的一幕。可也是因为如此,他竟望了将酒倒入自己的嘴中,反而跟傻子一样呆呆望着美妇人的小手儿,嘴里不着边际地扯着:“张帅一事,在下的确有所耳闻,不知你都想知道些什么?”
这番话明显就是在讨乖了,美妇人闻言不由双眸闪烁如星,但随后立时肃容起来,有些担忧地环顾了左右,才对司马健轻声说道:“公子也看得出,妾身乃良家之人,身不由己才沦陷至此已五载。今日终得一丝希望,万请公子倾心相告。”
‘原来是想逃离这个土匪窝啊……’司马健闻言当即失落了几分,张燕被招安后,必然会接受一些朝廷的礼制。如此一来,张牛角这位媳妇儿很可能就会被送回家中。
这个愿望合情合理,但司马健就是忽然有一丝失落:这小娘子难道真没看出,我这样一位帅哥近在眼前啊!你回娘家后,那必然爹娘引以为耻、姑舅不爱的,甚至可能狗都不理,还不如此刻就为自己寻个好下家,开启新生活多好!
再怎么说,咱们都有被绑架的经历,至少有共同语言嘛。而且,我还是穿越而来的新新人士,绝没有嫌弃再婚少妇的心思,比起那些被礼教荼毒的汉代人,我真的是上天赐给你的天使啊……
或许,是看出了司马健的这点失落,美妇人也有那么一点同样的心思。一双玉手托着酒樽不放时,还微微主动碰上了司马健的手,哀怜悲伤说道:“公子若是有心告知妾身,妾身必无以为报,即便被遣回家中,妾身也乃残花败柳之身,为家中所厌。倘若公子不嫌,妾身愿,愿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这分明就是小说当中自荐枕席的经典语句啊!司马健登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幸福竟然可以来得如此突然!
司马健激动起来,猛然站起身来,晃得樽中的酒水都洒了不少:“实不相瞒,张帅招安一事,正是在下一手策划。若在下所料不差,不日张帅便会召集各路贼寇商议此事,其间过程或许凶险、也或许冗长,但姑娘尽可放心,有在下幕后出谋划策,张帅此番必然会手到擒来。届时,姑娘若想恢复自由之身,在下也当义不容辞!”
司马健没有用妇人的称呼,就是为了赢得美妇人的好感。而随着他话音刚落,司马健便看到美妇人明眸当中立时展露出一抹喜悦,忽然间,她望着司马健这位顶天立地的男子,眼神就渐渐变得迷离羞怯了起来。但同时她的身子,却是同司马健靠得更近了几分,似乎,她已然用自己的羞不可抑的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任君采撷的心理转变。
似乎从没有这么鼻息可闻地接触过这般动人的美妇人,也似乎从没有享受过一个如此体香怡人的美妇人如此崇拜,更似乎从没有这么一个风情的女子跟自己这般亲近过。情场理论宗师一般人物的司马健,在这个时候忽然拘谨了起来。
适才豪情万丈顿时变成了不好意思的憨笑,脸上也布满了红晕,握着酒樽和美妇人纤指的手,竟然也颤抖了起来。正准备喝下那樽酒压压惊,却不虞脚下一个趔趄,踉跄着差点摔倒地上,还把美妇人撞了一下。
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让美妇人一下有些意外,但随即看到司马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攀上了自己的腰。她忽然脸色就一红,但却忍着羞怯没有躲闪开来,显然是将司马健当成了情场上的老司机。
可问题是,司马健真的只是理论上无敌,动起手来有心无力。这一次,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误会……当下,他赶紧将自己的手从美妇人腰间抽开,端起那酒樽一饮而尽。
看着司马健果真不是故意而为,还一副羞怯局促的模样,美妇人似乎更开心了,唇角带笑转身离开,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公子,你缘何断定,张帅必然会,会那个被招安?”
说到正事,司马健是一点都不怵的,当下就将张燕的难处给美妇人讲了一遍,并还补充道:“屁股决定脑袋,张帅也算有识之人,顺势而为方为正途。真若被朝廷招安了,对黑山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美妇人点了点头,不治而否,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而司马健这个时候,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这些狗屁大事儿上,说完这话题,就想着怎么才能跟这美妇人拉近点距离,最好再体验一番之前软玉在怀的美妙。
或许是老天也怜惜这位前世加今世十分不容易的司马健,再一次在美妇人面前表现自我的机会忽然就出现了。这黑山贼老巢都是木质建筑,最容易招一些蜘蛛等昆虫。就在大堂内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一只比刚才还硕大的花蜘蛛晃悠悠地朝美妇人脚下爬去。
司马健真感谢这只舍己为人的蜘蛛,但还是决定要一脚踩死它才借机接近美妇人,可就在他起身准备动脚的时候……
只听咻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
然后,司马健就看到那只蜘蛛便被一把精致的匕首精准地钉在了地面木板上,匕首嗡嗡晃动,被钉住的蜘蛛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司马健咽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的顺着白光射来的痕迹望去,只见原先那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美妇人,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纤纤玉手还保持着射出匕首的手势。
不过,这个时候,司马健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毕竟,他早知道,这美妇人会武功的。怕蜘蛛爬到身上,不代表她不敢杀蜘蛛嘛。
可随后,美妇人脸上的冰霜,就让司马健再不敢抱什么幻想了。她微微收手,对着司马健无不厌恶地讥讽道:“招安?如今大汉王朝如此腐败黑暗,荼毒天下百姓,我们这些苦命人不思团结起来推翻这个朝廷,反而还恬不知耻地去当他们的鹰犬?黄巾数十万义士的鲜血难道就白流了?我夫君难道就白死了不成?!”
“你,你不是被张牛角抢上山来的吗?……”司马健揉揉眼睛,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说变就变的美妇人一样。
“不错,我的确是被夫君抢上山来的,但那又如何?夫君顶天立地,为天下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对妾身也向来呵护有加……反倒是你这种无耻下作之人,你怎么有胆直呼我夫君名讳!”
美妇人此刻的表现简直和刚才的温婉妩媚判若两人,之前她就像是一只孤苦无依又带着一点女子心计的柔弱小白兔,此刻他却像一只吐着分叉蛇芯的眼镜蛇,并且,还有着不输男子般的勃勃壮志。
司马健愣立当场,感觉自己就是等待被风化的石俑,眼神迷茫,面无表情……
“咯咯咯……怎么了嘛司马公子,哎呦,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嘛,咯咯咯……呦,算算时间该到了呢。”
美妇人撕掉最后的伪装,笑吟吟地望着司马健,眼神里带着蔑视和不屑。
“你,呃……刚才那酒,酒里有……”司马健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指着美妇人。可话还没说完,就顺势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美妇人这才款款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马健,眼中尽是无穷的轻蔑和讥讽:“酒里被我放了药,但你放心,这药不会要你命,也不会让你昏迷,只是会令你浑身没有力气而已。真是可笑,一个镖局的总镖头,能将天子哄得团团转的家伙,竟然还想着英雄救美的戏码,腐儒酸丁,俗不可耐!”